第3章 北峪失守

北峪。

“將軍這隊人馬看似金國著裝，但這長相必然不是金國之人。”

“嗯。”看著地上躺著的屍體，秦天磊思忖著，“先回城內，此事定有蹊蹺”。

營房內，秦天磊細細回想著近來之事，金國屯兵邊關，歐陽空與金國往來密切，金國使臣進京面聖不知結果如何，“來啊，派一隊人馬快馬加鞭，把這信件帶去皇城，告訴皇上金國不似退兵，臣請求派嘉峪城守軍前來守備，以防不測”。

“報！將軍，前方來報金國連夜舉兵大舉進犯，先鋒軍還有二十里地就要到北峪城了！”

就算是秦天磊久經沙場都忍不住一驚，倆軍和談期間怎會大舉進犯，這金國的蠻子當真是背信棄義！

“派一隊人馬去嘉峪城求援”，北峪城內守軍聽令，金國大舉入侵，我們！是國之屏障，身後是我們的家人百姓，國破則家亡，現在隨我一起出城迎擊金賊，必不能讓他們越過北峪！”。“緊隨將軍，蕩平金賊！”“緊隨將軍，蕩平金賊！”

城門緩緩開啟，秦天磊點齊騎兵一路朝金國先鋒軍飛馳而去。

“將軍，已探明前方三里便是金國先鋒軍，這一隊人馬少說五千有餘”“嗯，秦風，點齊人馬隨我一起殺他們個措手不及，秦琅你帶五百人馬側面伏擊，記住一擊即走”。“諾”

秦天磊帶著人馬朝著金國先鋒軍營地奔襲而去，不料敵方早有準備，突然路間拉起了長繩，戰馬紛紛倒地，金國將領哈哈笑道“秦將軍，聽聞你軍事如神，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哈哈哈哈”。秦天磊心驚，今夜之事必不可能洩密，下令到行軍不過數十分鐘，就算是有探子也決然不可能如此快能傳訊訊息，莫不然是他們早有勾結，是誰與之勾結商議？

看著身邊倒地的秦家軍戰士，這可都是跟隨了秦天磊十多年的精銳，似是想到了什麼，只見射來一支冷箭，身旁的將士跳起來以身擋住了著急的喊道“將軍快走！”秦天磊怒目圓睜，容不得多想，翻身上馬，“都跟我走！”調轉方向往北嶼方向撤去。

金軍一路追殺，好在秦琅在側翼的兵馬見情況不對，轉頭回來援救，一路殺一路退到了北峪城內。

“將軍！秦風將軍戰死，我們數千兄弟也只回來了三四百，將軍肯定是有內賊啊將軍。”看著營地內一片狼藉的將士哭訴著。秦天磊雙手緊握，目光圓睜，他清楚，他明白，可是現在士氣不能亂，還要守城，還有那麼多的百姓，“將士們，今夜一戰，金軍明日便會點齊人馬一舉來犯，我們沒有時間悲傷，現在加緊防禦工事，緊閉城門”“秦琅你去，澆築好泥水，把北峪關外三座城門封死，另外點齊剩下所有的守軍，叫醒百姓從南門出城，記住要快！”“將軍這麼多百姓人馬出行目標太大，且行軍會十分緩慢，你看...”秦風欲言又止，被秦天磊一語打斷“快去，叫起全部百姓！”

“咚咚咚，咚咚咚！”睡夢中的北嶼城百姓在一聲聲戰鼓聲中醒來，由不得他們多想，號令兵已經開始全城呼警“各位鄉親，金國來襲，抓緊拿好物資出南門，前往嘉峪城。”“各位鄉親，金國來襲，抓緊拿好物資出南門，前往嘉峪城。”浩浩蕩蕩的人群，總有人喊著“我們不走，我們一輩子的積蓄就在這，要走你們走”“對，我們不走，要走你們走，金兵來了也不會拿我們百姓怎麼樣。”“對，我們不走”。“老了，挪不動窩了，就在這吧，老頭子我不走咯。”...

各式各樣的聲音不絕於耳，秦天磊很無奈，援軍未到，“金國大軍明日必將壓至城外，屆時只有死守了”。這些百姓安逸日子過慣了，以為金國也如當初李顯進關之戰，百姓毫髮未傷。秦天磊嘆了口氣，心下一狠“不願走的就留下吧”。先前後方偷襲，今夜之事都太詭異了，秦天磊心中的疑慮讓他動搖了，今天護送百姓出城是他做的最後一個決定了，至於那些不肯走的人，就留著他們自食其果吧。

浩浩蕩蕩的百姓往南門而去，也有一部分的商賈，老弱留在了北峪。

北嶼城一戰，秦天磊帶兵護送百姓往嘉峪城而去，金兵只用了半日便進了北嶼城，而城內留下的百姓無一倖免皆被屠殺殆盡。

翌日，

【北峪失守，鎮遠侯不知所蹤】。李顯觸著眉頭看著信條上幾個字，怒道“不知所蹤！”身後的黑衣人慌忙跪下“皇上，當時戰事激烈，我等到的時候只看到了城牆上飄起的金國國旗，並未聽聞秦天磊被擒。”李顯眯著眼，為肅清前朝黨派秘密籌備了黑衣死士，留著歐陽空這狼子野心正好事後可以找他清算，現如今秦天磊不知所蹤，“吩咐下去，各地黑衣停止一切行動，全部前往北峪，必須要探明秦天磊下落。”

告示：

“北峪城之戰，秦天磊帶軍棄防，現削除其爵位，按叛國處，格殺勿論。”

嘉峪城外。

一路護送而來，不斷的有將士在後方斷後保護百姓往嘉峪城方向而去，一路上竟都沒見到援兵，秦天磊明白了。

“你們都散了吧，各自回家，自此秦家軍解散”看著剩下寥寥的倆三百號人馬，秦天磊落寞的說著，他憤恨不解，但是心中已經有了答案，自古伴君如伴虎，更何況自已這前朝降將，“將軍，我不走了，家裡早沒了親人，早早的就追隨了將軍”秦琅嘆著聲嗤笑著說道，他也心中瞭然，只是這事牽扯太多，不宜說的過於直白，“將軍我也不走”“我也不走。”陸陸續續的不少將士掙扎著站起身來。“那好，留下的兄弟們，就隨我一路西去前往閩西，這一路必然驚險萬分，剩下的兄弟便將這些錢財分了吧，早些回家團聚，來日我們有緣再見”“將軍，將軍”，一眾流血不流淚鐵錚錚的漢子，此刻一個個竟都哽咽了起來，他們都清楚，都明白，他們被自已相信的皇上拋棄了。

秦天磊心中明白，這一切不關於百姓，他只是權利爭奪下的第一步棋子罷了，降國之將，這十幾年來了一直活在愧疚當中，他本想靠著戍守邊關尋一絲慰藉，如今這一舉不知道算不算解脫。只是這如今天下百姓會不會再入紛爭，這天武會不會亦如當初那西涼王朝般覆滅。

嘆息一聲，秦天磊帶著百餘人馬一路往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