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太熱,讓人心極易浮躁。

特別是在人非常鬱悶的時候。

陳長青自抽光積分,已經在葡萄架下靜躺一個上午了。

太陽移至正中,陽光穿透葡萄叢,徑直照射到他身上。

讓他更加火冒三丈。

“我泥馬,有種曬死我,曬不死就把黴運給我統統蒸發掉。”

瘋了!

確認此人腦子不正常。

蘇三娘剛從房間修行出來,聽見陳長青跟太陽宣戰。

瞬間打消讓他做飯的心思。

她回到房間,從錢袋子裡取出二兩銀子,想到銀子不多又放回去一兩。

看了眼極為不正常的陳長青,帶著銀子自已外出解決午飯去了。

葡萄葉經太陽整天暴曬,失去了清晨時的活力。

直到太陽西斜,氣溫緩慢降低,它又重新抬起了頭。

天空快速匯聚一大團烏雲,讓落日餘暉加速消失。

風起變天,電閃雷鳴瞬息而至。

轟!——

咔!——

陳長青臉上接到一滴雨水,他忽然睜開眼睛。

抽不出就抽不出唄,多大點事。

炎熱酷暑都有狂風暴雨的時候,抽獎也總會時來運轉。

“兩世加起來四十年人生,居然還特麼年輕氣盛,真是活到狗肚子裡去了。”

噼裡啪啦!——

暴雨落下,急速在地面炸開。

陳長青沒有選擇躲雨,而是繼續躺在搖椅上任憑風吹雨打。

穿越而來的第一場雨。

他想久違地體驗下,雨打在臉上的輕微疼痛感。

至於有可能感冒。

陳長青會在意嗎?

三九沖劑太多根本喝不完,一包不夠那就整一盒。

…………

北城。

盛京城達官貴族的居住地。

這裡住著的全是朝廷六品以上的官員。

馬路上任何一輛馬車,裡面坐的人都有可能是大商朝重臣。

此時。

一輛樸實低調的馬車,停在了威遠侯府正門前。

車伕安置好馬凳,側身彎腰伸出左手。

靜等車駕內的人下車。

沒有千呼萬喚使出來的磨磨唧唧。

一個穿著緊身黑衣的中年男子,扶著車伕左手快速下了馬車。

期間難免會有雨水滴向男子。

可當雨水要靠近他的身體之時,卻自動改變方向滑至旁邊。

精妙絕倫的內力運用,比之三品初級的白曉生也不差多少。

“太子有事招呼一聲即可,老臣自會第一時間前往,何故在眼下危機當口冒險出宮。”

威遠侯從大門處小跑而來,剛到中年男子面前就欲行跪拜之禮。

中年男子便是大商朝太子趙元極。

準確說是前太子。

三天前,他的太子之位已經被老皇帝下詔廢除了。

趙元極及時扶住威遠侯,沒有讓其行禮,溫聲道,“舅舅,本…我已經不是太子,先進府吧。”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府中,自始至終威遠侯都落後趙元極一個身位。

哪怕他是長輩,哪怕太子已被廢,他也不會僭越半步。

移動至書房。

威遠侯命人先送來茶水,再屏退所有侯府傭人。

下令侍衛戒備書房,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書房十米範圍。

趙元極靜等威遠侯安排好一切,他才不急不緩開口。

“風雨閣的背後之人是我的好妹妹,她藏得可真深呀。”

三天前,老皇帝不顧百臣阻攔,一意孤行廢除太子。

甚至不惜動搖國本,不懼發動兵變,改立九公主為太子。

大商朝九公主,封號麒麟,本名趙敏。

威遠侯眼眸焦距驟縮,“風雨閣十三年前成立,那時她才十歲而已,簡直太可怕了。”

十歲的小丫頭本應是天真可愛,可她卻一步步經營出大商朝第一殺手組織。

而且手下大多數全是隱脈武者,甚至宗師級長老都有十數位。

江湖傳聞風雨閣有三名大宗師坐鎮,強悍程度堪稱恐怖。

“是呀,有點可怕。”

“之前,我故意先輸一局,總算看清她的底牌。”

“舅舅,京城安穩太久,是時候清理一波了。”

趙元極將手中茶杯推到一邊,目光看向茶壺。

武者升品可增壽數,他的父皇雖年邁卻仍有三十載可活。

趙元極當了34年太子,太長太久了。

他實在不想再等了。

他要的從來不是可以牢靠的太子位置。

是那至高無上的天下霸主。

威遠侯連續拍掌三次。

聲落之後。

一個全身漆黑衣服裝扮,臉戴獠牙面具的人,憑空出現在他身邊。

“通知鎮獄司抓捕風雲閣白曉生,死活不論,另通知城衛軍清理風雲閣諜子,寧殺錯勿放過。”

面具男領命後悄無聲息離開。

身法詭異猶如地獄來的惡鬼。

“殿下,你要回東宮了嗎?”

“當然,若我不在東宮,多少人會睡不好覺。”

“哈哈……也對,那臣送你!”

“舅舅,你是元極長輩,哪有讓你送的道理。”

風起了,雨下了。

廢太子出宮,幾句話便讓盛京城今夜血流成河。

…………

今夜,天空看不見星星。

躺椅上淋成落湯雞的陳長青,在一陣涼風吹過時打了個冷顫。

迎著蘇三娘譏笑的目光,他一溜煙鑽進房間換衣服去了。

笑個der!

前世多少人在雨中喝紅酒,故意不撐傘在雨中奔跑。

擺爛是一種人生態度、是放縱、是瘋狂、是享受、是不一樣的清醒。

陳長青換好乾淨衣服,拿著溼衣服去清洗的時候。

一道人影從外面飛進院子之中。

臥艹!

知道白曉生會來,可沒想到會是如此不按套路飛進來。

蘇三娘從房間出來,提劍上前檢查。

“沒死,但受了很重的傷,救還是不救?”

陳長青臉色虔誠,仰頭做了個阿門的手勢。

大義凜然道,“主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我是郎中,豈可見死不救!”

默默在心裡補上一句,“我的行走2號積分機器,必須趕快救。”

蘇三娘轉身進入雨中。

來人受那麼重的傷,一路而來肯定會留下痕跡。

既然要救人,那就不能讓追他的人順著痕跡找到這裡。

陳長青明白蘇三娘要去做什麼。

雖然暴雨天很快能完美抹除痕跡。

但凡事小心為上,蘇三娘去也能再為安全上一道保險。

陳長青把白曉生移至廚房,轉動灶臺上盛放豬油的罈子。

轟咔!——

出現一條通往地下室的走廊。

非正常疾病療養院。

當然得有間——隔離不受控心理病人的封閉式病房。

今夜,剛好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