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東街。

陳長青停下步伐,連忙回頭觀看。

右手牽起汗水打溼的內襯。

氣溫太高,流點汗水實屬正常之事。

可,只見他輕吐一口,低語道,“媽耶,嚇死老子了。”

“為了掙點積分,我容易嗎?這波操作怎麼也得值個200+吧。”

之前在玉食居跟蘇三娘說幾句話,都有積分進賬。

所以,陳長青在系統繫結白曉生後,便壯著膽子去留下初步印象。

目的僅僅是為了賺點積分。

看過電視的小夥伴應該清楚,心理醫生和病人說話就算治療方式了。

實話實說。

陳長青不知道自已是否有能力,醫治心理病人。

他前世沒學過專業技能,對心理病人完全不瞭解。

不過系統也沒有給具體標準。

目前只要跟病人說話,讓他們情緒有波動就有積分進賬。

有積分賺就成。

說話如此簡單的事。

陳長青自認為可以完美勝任。

當然他也知道說廢話沒用,必須得是有情緒價值的話才算。

歇息一陣。

陳長青再次使用縮地成寸,跨出二十來步回到療養院。

這神技要是擱在後現代,少說節約數十萬打車費。

用來趕路逃跑,簡直牛的一逼。

有冷卻就很煩,一天只給50步。

看不起誰呢?

他,陳長青,向來愛走路。

整個百萬步來試試,保證可以把地球走一圈。

蘇三娘未回來,不知道跑哪裡去浪了。

作為1號積分行走機器,關係到明天早上八點的積分進賬。

陳長青沒辦法控制病人的一舉一動。

他對此十分無奈,真想綁住她,陪她來一場天南海北的對話。

“寂寞啊!”

陳長青感慨完,順勢躺到葡萄架下的搖椅上。

不多時,嘴角就流出夢口水。

豬見之甘拜下風,沒見過比他還能睡的傢伙。

…………

南市口。

府衙、牢獄、城衛府等朝廷部門聚集地。

居住在這裡的也多半是官差家屬。

蘇三娘行走在街道上,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場。

她看似漫無目的走著,實則是一路尋著白蓮花印記。

自有武道以來,江湖和朝廷貌似井水不犯河水,但實際上兩者勾心鬥角。

朝廷安插密諜秘密潛入各派之中,隨時掌控江湖動向。

江湖各門派同樣會在朝廷各處,安插專業的探子臥底。

蘇三娘從門派逃婚出來,本已帶夠銀兩,足以滿足她的日常開銷。

但從臨安府到盛京城的一路上,她遇見了太多窮苦百姓。

她心底善良又不懂盤算,等抵達盛京城時,身上銀子已然所剩不多。

然,世間事從來都是禍不單行。

蘇三娘從玉食居飽餐一頓出來不久,發現為數不多的銀子居然丟了。

所以,她昨日才翻進陳長青的院子。

丟人啊!

她此行是來找臥底在天牢的師弟,借點銀錢週轉下。

雖然陳長青不收住宿費,但她也不好意思天天白吃白喝嘛。

“糖葫蘆三文一串,小顧客請拿好。”

“新鮮出爐的肉包子,兩文一個嘍。”

“雞腿還剩最後三個……”

街邊小販臨近傍晚,開始賣力吆喝。

蘇三娘眼睛直視前方,眼珠卻在瘋狂亂轉,肚子不爭氣輕響了幾聲。

糖葫蘆耶,好想吃,要不搶一串?

肉包子耶,好想吃,要不搶一個?

啊,金黃大雞腿……

她心裡一陣心煩意亂,以前在門派裡不知世上居然有如此多的美食。

出來品嚐過後,奈何帶的銀子太少,壓根沒有吃個夠。

如果再給蘇三娘次機會,她肯定連師傅壓箱底的私房錢也全偷走。

她步伐加快,快速離開充滿誘惑的美食旁邊。

她怕自已控制不住,用武力去搶奪。

想想還行,若真那樣做了,她將對不起武道,對不起師門教誨。

不多時,蘇三娘抵達天牢。

正在苦惱如何和師弟聯絡時,結果師弟卻是早早在巷尾處等著她。

蘇三娘高興道,“長生師弟,你還認識我嗎?”

“師姐哪怕化成灰,師弟也一眼就能認出來。”李長生嬉皮笑臉道。

十年前,兩人七歲,同期在白蓮派學武。

一年之後,武脈測試。

蘇三娘中級隱脈,成為白蓮派聖女。

李長生初級武脈,轉做白蓮派探子。

際遇可謂天差地別。

“師弟,你這些年過得很辛苦吧。”蘇三娘深知低階武者的不容易。

李長生大大咧咧道,“苦算個毛,為了報仇,再苦我也吃個乾淨。”

他不想多說自已的事,轉而換了個話題,“倒是師姐,你居然不願意和乘風哥成婚,讓我太意外了。”

想當年,他們三個共同經歷一年的武道基礎修行。

大小姐蘇三娘、靠山王易乘風、小孤兒李長生,三個原本不會有交集的人,卻是建立起了深厚友誼。

易乘風每天偷頂級藥材,供李長生、蘇三娘兩人使用。

被宗門長輩發現後,他一人扛下了所有,吃了足足十大板子。

自那以後,大小姐蘇三娘天天跟在易乘風身後。

但沒想到她居然逃婚了,而逃婚物件還是易乘風。

“你個小屁孩懂個屁!”蘇三娘擺出大小姐姿態,伸出手道,“借點錢花,等以後回去還你。”

李長生像早有預料一樣,從身後拿出一個袋子遞給蘇三娘。

裡面裝著一串糖葫蘆,一個金黃色雞腿,兩個肉包子。

再從懷裡拿出一個錢袋子,道,“記得還我啊,裡面是我全部家當!”

蘇三娘高興的接過來,看著袋子裡的食物,眼睛都放光了。

當即拿出糖葫蘆咬下一顆,滿足之色浮於臉上。

右腮鼓鼓,含糊不清說道,“放心,以後加倍還你!”

兩人交談了幾句。

李長生以還要值差為由離開了。

蘇三娘則是折返西街。

等她離開過後。

李長生又回到剛才兩人交談的地方。

而巷尾處,一男子從視線盲區走出。

男子身穿素袍,面貌極為英俊,一頭長髮如瀑,比之女人還好看。

李長生伸出雙手,給男子一個狠狠的大擁抱。

分開後,說道,“乘風哥!你倆這是在幹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