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晚飯十分豐盛,花費的時間稍微長了些。

今夜的月亮興許是在開小差,老是讓雲朵同學擋在它的前面。

專用來吃飯的石桌上,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佳餚。

蘇三娘拿著筷子,心情看起來不錯,貌似沒有煩心事。

她雙眼盯著廚房,等著陳荷給地下室那位送完餐回來一起吃。

期間還用鳳眼瞪了埋頭乾飯的陳長青。

“陳荷又不是外人,吃飯講究那麼多幹嘛,想吃就吃唄。”

古人講禮儀,人不齊不會動筷。

哪怕是後輩遲到,長輩也會先想問明情況再決定是否開動。

一日三餐要講究,為何上廁所放水不講究呢?

是這個理吧。

陳長青才不管那麼多,一大桌菜全是他一個人操盤。

辛苦程度不亞於以前三天的工作量,肚子早已敲鑼打鼓。

在他一碗飯要幹完的時候,陳荷才姍姍從地下室出來。

怎麼會花如此之久?

白曉生清楚陳荷是自已的妹妹,想來應該不會亂來。

興許是兩人互相介紹了番,所以耽擱了久點吧。

陳荷坐到位置上,給蘇三娘夾了一塊紅燒肉,笑道,“蘇姐姐嚐嚐,這道菜有我的功勞。”

噗!——

“咳,小荷,咱陳家人要實事求是,顛兩下勺算功勞?”

沒記錯的話,做這道東坡紅燒肉之時。

陳長青去準備調料,讓陳荷負責翻了兩勺。

現在她居然直接說自已有功勞,這很不陳荷。

雖然近期她稍微開朗一些。

可她不要臉的樣子,總感覺有點奇怪。

莫名有種熟悉感!

陳荷眨了眨無辜的眼睛,無辜道,“陳家就哥和我,難道我學錯了嗎?”

臥擦!

難怪有種熟悉感,敢情她學的是自已。

陳長青伸出大拇指,點了個大大的贊。

“哈哈哈…笑死我了。”蘇三孃親暱的捏了下陳荷的臉蛋,“你實在太可愛了!”

陳荷又給陳長青夾了塊雞肉,“哥,雞是我殺的,總該有功勞了吧。”

“……嗯,算。”

陳長青佯裝無語,他看出小荷是在逗蘇三娘開心。

十四歲早早成熟,真不知該欣慰還是該心酸。

只有真正淋過雨的人,才會在別人淋雨之時遞上自已手中的傘。

算了,由她們去吧。

女人的知性往往超過男人太多。

給她打個配合便是。

一頓飯的時間,院子裡全是歡聲笑語。

以及陳長青的唉聲嘆氣。

兩個女人聯合懟他,他還不能還嘴。

院長屬實不是那麼好當滴!

飯後,蘇三娘沒有回自已房間睡覺,而是跟著陳荷去了她的房間。

關係好到一定程度,兩個女人睡一張床不奇怪。

可任憑蘇三娘偽裝再完美,陳長青依然一眼識破。

離別前的行為,往往是高興中夾雜著不捨。

前世車站裡,情侶、朋友、同學等分別,陳長青全部經歷過。

他豈會不懂。

他抬頭看向烏雲籠罩的月亮,真是時候啊。

風雨前的寧靜,在給大家準備的時間?

“系統,檢視神技和修為面板。”

最佳化過後的系統,可以單獨檢視某一項資料。

【神技:『目之所至』,一日可使用150次。】

【修為:八品前期】

每提升一個大境界,神技的使用次數遞增。

150次,夠用了。

第三個病人已經繫結,明天能得出輪盤抽獎規則。

若真是每次繫結新的病人,才能抽出最後一件物品。

以後積分可以進行合理規劃,不會造成浪費的情況。

午夜的盛京城一片祥和。

城門口值夜的官兵東倒西歪打著瞌睡。

街道上巡街的城衛無精打采打著哈欠。

更夫準時準點報備時間,順帶吼著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流浪貓、流浪狗綠油油的眼睛,在陰暗處觀察風吹草動。

突然。

它們喵嗚亂叫,背上的毛髮根根豎起。

只見房頂上有一個黑衣人在高速移動。

在他背上斜挎著一個包裹。

樑上君子即視感。

其後又出現一個頭戴長帽的‘男人’。

他尖銳嗓門,大喝道,“張二河,休跑!”

聲音打破了寧靜的城市,同時驚醒了城衛和官兵。

“隨我追,配合洪公公。”

“城門上栓,弓手就位。”

馬蹄聲,跑步聲,火把燃燒聲,城門上拴聲。

聲聲交織,齊頭並進。

漆黑的城市,一條街一條街亮了起來。

上演著午夜抓賊的戲碼。

張二河閃身鑽進漆黑巷子中。

身後的死太監追得太緊,各街城衛正在形成包圍圈。

他必須立馬想辦法突出重圍,不能再這樣下去。

否則等到皇城禁衛軍到來,局勢會對他非常不利。

他一邊跑一邊思索著對策,不知不覺進入了城衛薄弱的西街。

當張二河經過下午時的菜市,他想起了那個看不透的男人。

“張二河,你今晚插翅難逃,放下你手中包裹,咱家可留你一命。”

洪公公尖銳嗓音從屋頂上傳遍菜市,激起聲聲迴盪。

殊不知,他此刻位置距離張二河,只隔一條不足三米長的街道。

躲在陰影處的張二河,屏住呼吸觀察著對面洪保的移動方向。

洪保,皇宮裡的御前公公,一品後期修為,距離宗師境一步之遙。

張二河深知自已不是其對手,被發現後就沒打算與之交手。

『踏雲步』是他最大的底氣,天底下非大宗師者皆追不上他。

此時。

洪保佔據高位,犀利眼神時刻注意著下方街道的一舉一動。

他現在不需要著急,只等禁衛軍來封鎖整片西街即可。

抓神偷最忌與其比身法比輕功。

避開其賴以生存的長處,甕中捉鱉最為把穩。

而另一邊。

張二河同樣明白時間不站在他這頭。

作為一名神偷。

他擁有過硬的心理素質,臉上暫時並無任何慌亂神色。

直到洪保坐到屋頂上,閒情逸致的欣賞著月亮。

張二河臉皮輕微抖動,心裡罵道,“死太監,以後別落在小爺手上,否則打斷你的一二條腿。”

他看向身後不遠處通往那間『非正常疾病療養院』的巷子。

該不該賭一把呢?

“吁吁籲……”

“淨街!封街!”

禁衛軍到了。

張二河閃身進入黑暗之中,像下定了某種害人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