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白曉生低沉的嗓音緩緩道來。

期間陳長青配合幾聲‘哦?’‘離譜!’

臨時充當捧哏。

風雨閣既是百姓眼中的頂級青樓,集齊大商各地名樓花魁。

也是世人所知曉的殺手組織,只要肯花錢便能請到頂尖殺手辦事。

但最離譜的來了!

它居然還是新上位太子手中的一把刀。

上,假借殺手刺殺不服她的朝廷官員。

下,在武者裡挑選大批忠於她的死士。

而白曉生就是因為發現其真實身份,才會被追殺滅口。

要不是命大逃進療養院,恰好又有間地下室藏身。

他估計已成為具屍體。

麻煩真不是一般的大!

如果可以回到那晚重新選擇,陳長青打死也不會救下白曉生。

縱觀新太子的行事作風,十足的心狠手辣之輩呀。

一旦站在她的對立面。

死字有了半邊‘歹’,另一半‘匕’興許正在飛來的路上。

怎麼辦?

陳長青如坐針氈,他看向白曉生心想要不把他交出去算了。

就在他心裡正在準備勸退話語之時。

白曉生抱拳道,“請前輩收留一段時日,待我傷勢痊癒自會離去。”

古代江湖武者挺可愛。

自知麻煩纏身不願牽連別人。

蘇三娘師傅如此,白曉生亦是如此。

兩人雖把陳長青當成隱世聖人,但都沒厚臉開口尋求幫助。

講究人呀!

事已至此。

陳長青端正坐姿,長袖一揮道,“無妨,你先安心待在此地養傷。”

“我隱於市集之中太久,有機會跟有緣後輩交流一下修行心得,對天地至理的感悟興許可更上一層樓。”

一番話說完,陳長青自已都有點心虛。

哪裡是什麼隱世太久,分明是初出新手村的小蝦米。

現代靈魂讓他擁有遠超古人的見識,可同樣桎梏了他對武道的理解。

後世科技獨領風騷,許多傳承流失在歲月之中。

其中華夏武功更是成為念想。

電視劇的明星一揮手帶走一大片,只是為了滿足人們對武學的無限幻想。

空有其表。

陳長青一朝穿越,當然要忘記腦海裡的特效假把式。

他急需一個真正的武道領路人。

蘇三娘不行,她打心眼裡認為陳長青不適合武道。

眼前的白曉生則非常適合,既是三品高手有著豐富的經驗。

重要的是他把陳長青當成隱世高人。

屆時哪怕問些基本常識,白曉生也只會認為高人是在考教自已。

此刻的白曉生情緒激動,聽聞可以和前輩交流探討。

當即躬身大拜,感激道,“若得前輩指點是天下武者夢寐以求的榮耀,晚輩會時刻記住前輩恩情。”

我嘞個趣,貌似有點用力過猛。

有點小說裡寫的高人指點那味。

陳長青輕拍白曉生肩膀,“小白,不要老是行大禮嘛。”

“你我二人有緣,不存在誰指點誰,共同交流,共同進步。”

共同進步,共同交流?

白曉生心想前輩果然非同尋常,謙虛的話也能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但畢竟剛甦醒,哪怕恨不得立馬和前輩促膝長談,奈何身體實在不許。

“咳咳!抱歉,請容晚輩調息一陣。”

白曉生當即原地坐下,雙手運功壓制體內躁動的內傷。

忘記他有傷在身了,陳長青遺憾負手離開地下室。

不急於一時,需要了解的事情太多。

況且系統選擇病人的原因,他也需要搞清楚。

現在療養院只有兩位病人,需要找到他們的共同點。

一週時間裡,陳長青時常出去尋找有心理病的武者。

甚至找到真變態的傢伙,可系統沒有繫結的提示。

到底是為什麼呢?

院子裡。

陳荷晾完衣服,坐在蘇三娘旁邊安靜的陪著。

以前紅鳶姐也經常這樣,每次自已就會坐在紅鳶姐身邊安靜陪著。

紅鳶姐會把頭靠在自已肩膀上,紅鳶姐說有人依靠很幸福。

雖然不知道蘇三娘發生了什麼。

但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綠荷認可了蘇三娘。

如果蘇三娘需要的話,自已願意把肩膀借給她用用。

“唉!”

陳長青一聲長嘆,吸引了兩女的目光。

蘇三娘抬頭看了一眼,依如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冷聲道,“有事?”

“我沒事,是你有事。”陳長青坐到旁邊躺椅上,手一伸,綠荷就把茶杯放到他手裡。

他心滿意足喝上一口,緩緩道,“老皇帝想要白蓮聖花,你們白蓮派難道還會選擇負隅頑抗呀。”

“不會為了一朵花傻到抗旨吧?你師傅又不是傻子,不知道你在瞎擔心些啥?”

老皇帝不知從哪聽到的訊息。

說是白蓮派的聖花能夠生白骨活血肉。

昨天便下旨讓白蓮派將聖花進獻給他。

之前世人皆言老皇帝年邁昏聵。

陳長青還不信,現在不得不信。

白蓮派是江湖門派,他不信沒出現過重傷難治的人。

聖花要是真能生白骨活血肉,人家不知道自已用麼。

會留到現在?

想屁吃呢呀。

老皇帝確實老了,難怪大商朝廷現今風起雲湧。

“聖花確有神效!”蘇三娘斬釘截鐵說道,她修行以來常伴聖花身邊,沒人比她更清楚白蓮聖花。

“之前未成熟的聖花,散發出的清香便能鎮定寧神。”

“如今成熟的聖花,若服之確有生白骨活血肉的神效。”

噗!——

茶水從陳長青嘴裡噴了出來,綠荷接了個全臉。

陳長青忙用手去給她擦拭,“抱歉哈,哥情緒有點激動。”

“沒事,哥…我自已來。”綠荷忙把臉躲開,她第一次被男人摸臉,小臉比紅蘋果還紅。

陳長青只是條件反射而已,察覺自已舉止過於孟浪。

忙補道,“哥哥給妹妹擦臉有啥不好意思的?”

“要不是你生下來的時候哥不在,說不定哥還會給你換過尿不溼呢。”

“尿不溼?”綠荷不再躲閃,把臉主動送上去,任由陳長青的手替她擦拭。

“那是什麼東西?小時候紅鳶姐沒給我穿過呀?”

說多錯多呀。

陳長青替她擦乾淨臉,收回手,解釋道,“尿不溼是哥取的新名詞,就是你們口中的褯子。”

褯子:古代嬰兒的尿布。

“不要臉!”蘇三娘啐了一句,哪有男孩替女孩換褯子的道理。

綠荷小臉紅得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