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說的聖人席位可是真的。”

“真的又如何,眾生渺渺尋超脫,何為超脫,生死非超脫,踏過山河,逍遙天地,不拘於天道,乃是真正的道。聖人席位恐怕也只是天道枷鎖罷了。”

“舅舅,如何修煉此道。”

“大羅未至,莫要好高騖遠,且隨我進入北冥修煉。”

還不等鯤鵬拒絕,芭蕉扇便遁入空間進行跳躍。

鯤鵬呼吸一窒,速度之快使其差點靈魂出竅。

眨眼間兩人便進入北冥之地,白雪皚皚,溫度驟降,只是片刻鯤鵬黑袍上便凝聚一層凌冰。

鯤鵬顫抖嘴角,牙齒似乎快要打架一般,顫抖看向羅天道:“舅~ 救~”

羅天大手一揮,一道金色玄光覆蓋在鯤鵬周身,才使其緩過來,盤腿坐在一棵雪松下,又講述起西王母的對極陰之氣的感悟。

“太陰之氣,玄寒三尺,

身有六府,洞藏玄機,

吞吐萬物,享天造悟,

。。。。”

鯤鵬立刻參悟起來 。

講述完,羅天看向一條深淵天鏨,白雪覆蓋,凌冰垂落,河水滾滾。

鯤鵬舒緩後,道:“謝舅舅講道,不過外甥我這微末道行,還是去外圍修行吧!”

羅天又道:“鯤鵬,鯤鵬,扶搖直上九萬里乃為鵬,入九幽乃為鯤,此乃極陰之地,對你修煉大有裨益。紫霄宮內是何人罵你溼身卵化皮毛帶甲之徒,你可又曾忘記,又是何人搶奪了你所謂的聖位,總想著拿捏軟弱的紅雲,你的道心若是如此,就算是施捨給你的聖路你也護不住。”

鯤鵬耷拉著身軀,不敢言語 。

羅天小手一攤,九顆九轉金丹盤旋而出。

“此乃九轉金丹,被我用三光神水所煉,也算是洪荒療傷聖藥,你在此修煉九載,邁入大羅之境足矣,若要離開,也可帶走,也算我盡了舅舅的本分。”

鯤鵬看著眼前的九顆金丹,喉嚨便是一陣發癢,目光更是未曾移動一步。

“舅舅~”

可待鯤鵬醒悟時,羅天隻身剩一個背影,而鯤鵬亦看到自已身上的金光正在慢慢消散,刺骨的極陰寒氣慢慢滲透進面板中,讓他連忙運轉自身功法。

收了九顆金丹的鯤鵬,也立刻消失在原地,躲進一個山洞內,思緒萬千起來。

“蒲團是天定聖人,蒲團是天定聖人,一定不可能,此事若真。紅雲。。我。。”

就在鯤鵬要怒言宰了紅雲時,又想起自已舅舅的告誡。

可越想越氣,舅舅能忍,他鯤鵬實在忍不了。

只能怒道:“都該死~”

又看向手中九顆金燦燦的金丹,心頭又是一暖,可也只是片刻便被極寒之氣侵襲。

鯤鵬不敢大意連忙運轉功法,一層青色的薄膜籠罩周身,不管如何先提升實力才是要緊的,依靠羅天給的九轉金丹只要根腳不差,足以抵抗極寒之氣侵襲。

可極陰之氣可是無孔不入,金丹雖能護體,但每日依舊要忍受那蝕骨的刺痛。

鯤鵬吞下一顆九轉金丹,四肢百骸通暢,一股暖流直通肺腑,靈魂似乎也被衝蕩。

“啊~”

鯤鵬大喜,暗道:“九載也不過瞬息,擁有此丹抵禦極寒之氣又有何懼之 。”

鯤鵬連忙運轉功法修煉。

而此刻,羅天站立在八百萬裡北冥河流之端,看著滾滾北冥之水,從一處峽谷裂縫之中流出。

“這水居然是黑色的,奇也怪也。”

羅天白衣道袍呼呼作響,極陰之氣凝實從裂縫中噴湧而出。

羅天手指往前一指,一道金色屏障盪漾而出~抵禦極陰之氣前行。

羅天沿著河道邊緣一步步踏出,頂風逆行,越往裡走刮來的不是雪花,而是大塊的凌冰。

若御空而行,罡風呼嘯,極寒侵襲之下再加上這凌冰只怕寸步難行,這也是他不帶鯤鵬繼續進入的原因。

“刺啦,砰~”

凌冰撞擊在金色屏障上,轟然炸裂。。

“砰砰砰~”

“系統簽到。”

此地就算準聖至,也不敢大意,而習慣了系統尿性的羅天堅信此地簽到,寶物必定不凡。

“恭喜宿主,簽到成功,簽到地點北冥邊界,簽到獎勵先天靈寶芭蕉扇 ,宿主是否繫結。”

“繫結”

羅天一伸手一把青玄芭蕉扇攥在手裡,扇子玄色奪目,輕輕揮動還有青色玄光彌留在空氣中。

“水屬性。”

羅天本以為芭蕉扇只有兩把至陰,至陽,沒想到是另一個版本,芭蕉扇一共有四把——地火水風。

此次簽到的正是水屬性的芭蕉扇。

羅天心念一動,一扇扇出,河中黑水捲起滔天巨浪,似乎萬馬奔騰一般朝峽谷深處倒灌。

無數的凌冰砸落在河水裡,如同餃子進入沸水一般,噗呲~噗呲~作響。

羅天看著手中的水扇,暗道不錯。

可羅天還未高興完,峽谷內的罡風形成龍捲,使得河水形成漩渦。一股吸引力牽引了整個峽谷的氣流。

羅天白衣道袍,呼呼作響,皆朝漩渦飄蕩,就連兩邊的山體也開始搖搖欲墜起來,無數的冰錐轟然落入河床。

羅天暗罵一句手賤後,不顧飛來的凌冰開始空間挪移,不斷往更深處走去。

一日過去,羅天站在一處斷壁殘垣上,低頭看向北冥河水源頭,源頭前只見一隻神龜匍匐於河床之上酣睡,每次雙鼻撥出的氣流便化作罡風吹出。

神龜有萬丈,漆黑的龜殼突出在河水中,若不是神念探查出,羅天只怕誤認為是座島嶼。

神龜眼角緩緩張開一條細縫,羅天頓時有種被狙擊的錯覺。

神龜張開巨口,猛細吸北冥之水,河水倒流,瘋狂匯聚於神龜嘴裡,只在片刻整條河的河水便被神龜抽去一半吸入嘴中。

就在羅天疑惑時,神龜眼眸一凝,死死凝視著羅天,一口八二年的老痰直接朝羅天噴出。

羅天猛踩崖壁,一躍而起,周身道法如同繁星點綴,匯聚一道屏障。

“轟”

水柱不斷轟擊,羅天被轟擊至崖壁上,雙腿彎曲才堪堪抵擋這突如其來的攻擊。

這口老痰至少也有千萬斤之重。

神龜此刻身體還未站起,只是扭轉頭顱,這北冥乃是他的領域,豈會允許其它生靈踏入,也本想著喝口水清清嘴裡億年的口臭,順便將羅天驅逐,可沒想到羅天居然還反抗起來。

神龜嘴巴一閉,扭轉龜頭,水柱彎曲戛然而止。

一道靈力威壓,一道沉悶的悶哼聲在羅天腦海裡炸響:“修行不易,自行離去,吾不計較爾踏入吾之領域。”

話罷便要準備沉睡下去,神龜自信自已的威壓非羅天這個根骨修煉百載的生靈可以抗拒。

羅天臨於虛空,進入北冥深處就在這烏龜後面,便神念一動道:“晚輩並無惡意,只想尋一處僻靜之地修煉。”

此刻神龜猛然睜開眼睛,能與其神唸對話者,除非是混沌神魔,亦或者其已達準聖之境,可觀羅天根骨誕生為靈恐怕也不足億載。

“怪哉,爾可是混沌神魔轉生。”

此刻,神龜雙目在羅天身上橫掃,想要看出端倪,可羅天佩戴混沌珠,周身只是一片虛無。

“晚輩非混沌神魔,名叫羅天,需進入北冥極地修煉,望前輩莫要為難。”

“嘎嘎,北冥極地,豈是爾能去的,速速離去。”

“前輩可是混沌神魔,如此偉岸之軀,為何屈居於此。”

神龜似乎不想搭理羅天,嘴巴張開打了個哈欠~眼神犀利起來。

“螻蟻,真當聒噪,真以為本尊好說話,讓爾離開,爾不走,就莫怪本尊吞噬爾。”

神龜雙目一閉,整條河流之水,懸浮而起,化作水鑽,朝羅天刺去。

羅天之所以叫神龜前輩,也是看出神龜也有準聖實力,活了如此之久,恐怕也是生於混沌,羅天不想動手。

可羅天還是低估了神龜的脾氣,無奈之下只能催動混亂之鏡,一道銀色屏障直接在覆蓋在神龜上。

混亂之鏡氣息爆發,神龜驚呼道:“神逆。。”

銀色空間內,神龜悶哼道:“混亂之鏡。。。爾從何處得來 。”

無數的水鏡拔地而起,鏡子內出現羅天身影。

“前輩既然認識此寶,可還動手。”

“哈哈哈哈, 吾存億億載,大道曾在我龜殼上劃過,從虛無演化鴻蒙,在誕混沌,吾知天高,一足可撐天、可破地;螻蟻終究是螻蟻,神逆小子在此也不敢對吾如何,何況你這先天生靈 。”

羅天驚訝的同時,也毫不示弱,不由嘲諷道:“億億載才準聖,此刻怕不是連天道都懶的搭理你。”

“螻蟻,混沌未出吾已生,你這螻蟻真當該死。”

神龜暴怒怒吼一聲~

“法相天地”

四肢似乎億萬年沒有活動,慢慢開始撐起身軀,腿上崩裂出山石,整個北冥似乎有種要塌陷的錯覺。

混亂之鏡似乎要被這身軀漲破。

羅天豈會允許,水鏡內,伏羲琴現,大道之音化作密密麻的音刃。

“轟~”

神龜四肢顫抖,立刻縮於龜殼內,一塊厚重的龜殼欲要抬起,卻穩然不動。

琴音繼續轟鳴,玄音入耳,力之法則也轟擊在龜甲上。

“哐當~”

待弦停,力之法則消散,琴音繚繞未絕,龜殼卻未傷一分一毫。

羅天玄音響起:“我生來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我欲於尋大道俯瞰天地之蜉蝣,我承盤古父神之意志,無懼天道之違命,今日敢阻我,何懼你生於混沌前。”

此言落入神龜耳中,自已如同山間之溪流俯仰群山。

羅天準聖實力已出,神龜求饒道:“小友住手。”

羅天撫著琴絃對這烏龜的龜殼不由暗自讚歎起來,

“洪荒第一防禦必是這龜甲。”

琴音落,神龜依舊縮於龜甲之內,道:“小友既是盤古血脈,也尋得大道之音,是吾眼拙,還望寬恕。”

“哼,此刻求饒未免晚了些,修煉億載還不如我修煉千載。”

神龜哀嘆道:“小友,天道已定,大劫起落,老龜我身可撐天,豈敢隨意動彈。生來只參悟一門神通——法相天地。修煉之法門沒有,只能依靠吸納天地之靈氣得以存活,否則何至於此 ”

羅天收了混亂之鏡,站在一塊巨巖上。

神龜看羅天撤了混亂之鏡,依舊龜縮在龜殼內道:“小友道法自然,是老龜眼拙。”

羅天聽聞這烏龜居然只會法相天地不由問道:“化形之道也未曾參悟。”

神龜兩個眼睛在龜殼內滴溜溜轉動,疑惑道:“何為化形。”

羅天一個趔趄,道:“你既知混沌神魔,又知獸皇神逆,悠悠歲月,居然不會化形之法,你在幹嘛!”

神龜遲疑道:“額,睡覺。”

“盤古開天你在幹嘛。”

“睡覺~”

“神逆找你幹嘛。”

“額,忘了,只知道在混亂之鏡中睡了萬載,後來神逆那小子跑了。”

羅天嘴角抽了抽,他為何撤去混亂之鏡,也是發現就算催動大道之音,似乎也傷不了這隻巨龜。

神龜探出半個龜頭道:“道友可傳些道法,老龜我將來必有厚報。”

“以道友你之身軀,洪荒無人奈何的了你,既然道友不阻我,在下便告辭 。”

羅天剛要轉身,準備進入北冥之水源頭,卻被神龜喊住。

“小道友,洪荒大劫起起落落,都是那鴻鈞籌算,老龜我命中有一大劫,若不學些道法,只怕難逃生死道消。”

羅天扭頭道:“你我皆是準聖之鏡,你沉睡億載,還知鴻鈞成聖。”

老龜連忙道:“小友,盤古開天都未成聖,鴻鈞成聖,此中因果牽涉極深,若非其中因果涉及老龜需入天道大劫,我豈會如此警惕。若是以往,縱使山崩地裂也與我無關。”

“你到還懂因果,只不過禍福,緣起緣滅,不成聖,學再多道法也是枉然。”

“小友,老龜我億載只知睡覺,若非鴻鈞成聖,恐怕還不知時光荏苒,這千年來,吾以後悔,請道友論道一番也好。”

羅天一眼便看出這老烏龜的所思所想,無非是想借自已的大道之音,助他悟道。

“我之大道,非你大道,在這天道已定的洪荒,大道之路幾乎斷絕,天道之下成聖有三。”

神龜眼眸一凝道:“那三種。”

羅天未曾說話,紫霄宮才講道一回,還停留在在大羅金仙階段,若想知道成聖法門還需在歷七千年,況且未來的事,誰人知道,聖人亦非善人,成聖之法門可謂彌足珍貴。

老龜似乎也明白其中因果之大,伸出頭顱,一道道水紋悄然覆蓋龜甲,龜甲圖案乃九,共計九塊,渾然天成,似有天地之靈韻。

羅天不為所動,老龜暗下狠心,只見龜背中突然躍出九塊龜甲。

老龜沉吟道:“羅天小友所言,吾不成聖,恐怕難以逃脫大劫,吾生於混沌前,活了三十六億萬年,每四億萬年蛻殼一次,合來醒了九次,這九塊龜甲承受天地之因果,歲月之更迭,羅天小友若告訴吾成聖之法門,這九塊龜甲便贈予道友,天道,大道皆可立誓作證。”

羅天下巴都要驚掉了,道:“三十六億萬年,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大道本有五十落洪荒,天地衍化四十九,遁去其一,吾才誕生靈智,但吾絕對生於混沌前。”

羅天看著自豪的老龜,心中咂嘴道:“三十六億萬年,就算是條狗都該無敵了吧!”

老龜看著羅天吃驚的模樣,道:“羅天道友,若想大道更進一步,吾這龜甲可助你一臂之力。”

羅天自然知道龜甲的不凡,可依照老龜的描述這龜甲貌似已經超出了成聖之法門。

“道友,若龜縮於龜甲之內出恐怕聖人也難撼動,未來大劫真有那麼恐怖。還有三千神魔三千大道,為何你口中只有五十大道。”羅天詐說道。

“唉~非聖人,恐難逃天道算計,天道不足,遁去其一,乃我之出入路。至於其一,必有大道之蹤跡,縱觀洪荒擁有大道者恐怕唯小友一人耳。至於三千神魔,三千大道,無非是混沌神魔自嘲罷了。若真有三千大道,洪荒成聖者將不計其數。”

羅天點點頭,不知不覺中一人一龜便開始漫長的論道,羅天自然也不會藏掖,重新進入混亂之境後便開始為老龜講述成聖之法門。

“羅天小友,吾在北冥,足不出戶,三種法門,無跡可尋,恐怕難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