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民間說法,走夜路碰到無頭的人不準回頭。可石震回頭一看,剛剛那個就站在路中間的無頭之人居然消失了。石震趕忙停車,緊緊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平靜下來,然後繼續踩下油門,向前駛去。

直到他走了很遠,再也感覺不到那個無頭身影的存在,他才慢慢地喘氣,但是仍然心有餘悸。他知道,那可能只是他的幻覺或者是某種巧合,但這樣的遭遇還是讓他感到毛骨悚然,隨之而來的,是湧上心頭的強烈不安感。此時他已顧不上太多,路程只剩十幾公里,可對他來說,卻遠不止十幾公里,石震只想能快點到家。

風吹打竹葉的沙沙聲、路邊青蛙的呱呱聲伴隨著的是石震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回家的夜晚,是如此寂靜而又曲折。回想起剛剛的畫面,石震嘴巴上嘀咕著:“那是個什麼玩意兒?真是見了鬼了。”也許石震還沒有意識到,他可能真的見到鬼了!

石震拖著疲憊的身軀,終於回到了家。然而,當他開啟家門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讓他的心如墜冰窖。

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沉悶的氣息,母親的身影懸掛在半空,繩索緊緊勒住她的頸部。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毫無生氣。石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殘酷的現實,他的身體開始顫抖,淚水奪眶而出。

他踉踉蹌蹌地走向母親,試圖將她從繩索上解下來,但雙手卻不聽使喚,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他的喉嚨發出沙啞的嗚咽聲,悲痛欲絕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這突如其來的打擊讓他感到世界瞬間崩塌,無盡的痛苦和絕望淹沒了他。

母親的離去讓石震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和困惑之中,他不明白為什麼母親會選擇這樣的方式結束自已的生命。他回憶起母親生前的點點滴滴,那溫柔的笑容和關切的眼神,如今都已成為無法觸碰的回憶。他在心中默默吶喊,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噩夢,但殘酷的現實卻無情地敲打著他的心靈。

在這寂靜的房間裡,石震的哭聲迴盪著,彷彿訴說著他內心無盡的哀傷。他的世界從此失去了色彩,只剩下一片黑暗。

他靜靜地站在母親的床邊,目光空洞,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母親的屍體冰冷而僵硬,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生機,這一刻,時間彷彿凝固了。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今天是父親的頭七這個令人心碎的事實。悲傷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回憶起父親在世時的點點滴滴,那些溫馨的時光如今已成為無法觸及的回憶。

而就在剛剛,他在路上遇到了那個無頭之人,那恐怖的景象如噩夢般纏繞著他。此刻,這個無頭之人的出現似乎成了壓垮他內心的最後一根稻草,恐懼和絕望交織在一起,徹底擊潰了他最後的心理防線。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淚水模糊了雙眼,內心的痛苦和哀傷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世界在他眼中變得灰暗無光,未來也充滿了迷茫和不確定。他不知道自已該如何面對這一切,如何繼續走下去......

石震的眼神空洞而絕望,他步履沉重地在房間中徘徊,彷彿整個世界都壓在他的肩頭。最終,他停在了房梁下,目光停留在那根繩索上。

他顫抖的手緩緩拿起繩索,將它系在房樑上,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決絕。繩索在空中懸蕩,如同他搖擺不定的命運。

石震站在繩圈下,抬頭凝視著,彷彿那是他生命的終點。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心跳聲在寂靜的房間裡迴響。一滴汗水從他額頭滑落,順著臉頰流淌,彷彿是他內心痛苦的象徵。

房間裡瀰漫著一種沉重的氛圍,時間彷彿凝固。石震在絕望與猶豫之間掙扎著,他的內心世界被無盡的痛苦和困惑所吞噬。

“憑什麼!”石震發出了絕望與無奈的嘶吼聲!有時候人的崩潰就在一瞬間,或許早已和過去事情和解。但是最終,他還是把手伸向了那根繩索......

客廳裡傳來了沙沙的聲音,兩具冰冷的屍體同時在一間房子裡,而七天後便是他們的頭七。客廳裡在七天後將再次傳來沙沙的風聲,或許路上也將再次出現那個無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