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女兒唐月月,還是葉玄,都是唐青眉最親愛的人。

她不想任何人傷害這兩個親人。

此刻,她真的很想從師尊手中把葉玄搶過來。

但三師孃林婉兒已將她牢牢控制,根本不能動彈。

哪怕她現在突破到出竅境,卻連三師孃也打不過,更不是師尊他們的對手。

更何況,這周圍還有八個老傢伙在守護著。

怎麼打也是白搭。

若是以前,突破到出竅境,堪稱突破了二個大境界,那可是極度歡喜的大事。

但現在的她,心裡只有憂傷與痛苦,沒有任何喜悅可言。

這時候,葉玄仍舊對賀天鈞搖頭說道:“師尊,你肯定聽錯了, 這世上哪裡有不死神術啊。 你肯定誤會了我母親,也誤會了我。我根本不知道不死神術是什麼東西?

肯定是有人故意撒撥謠言,為的是要挑起你們的爭端,好坐收漁翁之利啊。”

“哼,葉玄,你就別狡辯了。

惟身體具有黃金古血的人,才擁有不死神術。

這是古籍裡面所記載的。也不是我們所杜撰出來的東西。

當然,你要選擇第二條路,我也尊重你。

看來你體內的黃金古血也一乾二淨了,是時候要見刀子了。

當然,你我師徒一場,我會給你一個痛快,讓你沒有任何痛苦的死去。

至於之後的碎屍萬段,就是你不能感受的了。”

說到這裡, 賀天鈞將金色短匕從葉玄丹田處抽出來。

因為,這短匕上的血槽內不流出一滴黃金古血了。

而他手中的小碗已經接了一大碗。

除他們四人所分的, 就全部貢獻給劍帝,也是綽綽有餘。

被抽出短匕的那一剎那,葉玄陡感一陣巨疼猛地襲來。

疼得他忍不住慘叫一聲。

好像全部生命力被狠狠抽離似的。

疼得他的靈魂都在顫慄,扭曲,變形。

賀天鈞將血碗交給大老婆張君梓,舉掌要朝葉玄的天靈蓋拍去。

他答應了葉玄,要給他一個痛快。

張君梓則用秘法,將這碗極其珍貴的黃金古血收藏了起來。

免得有所閃失,而交不差。

見賀天鈞高舉手掌,就要拍向葉玄,唐青眉嘶聲叫喊道:

“不要,師尊,求求你不要殺他,師尊求求你啦,別殺他。

做凡要殺就殺我吧。

我願意代他而死啊。師尊,求求你,殺我吧,不要殺他吧。”

她一邊悲哭著叫喊,一邊要強行掙脫三師孃的控制。

只有愛之切,才會如此傷心欲絕,恨不得自已代替葉玄去死。

但林婉兒又豈會讓她得逞。

這一切的程式都是他們早就計劃好的,又豈能讓一個小小的唐青眉給破壞掉了。

無論唐青眉如何苦苦哀求,她也沒半點惻隱之心。

就在這時。

葉玄識海中陡然傳來一道聲音,“大功告成。《混沌玄經》終於融合你體內了。”

是帝靈的聲音。

帶著無比的喜悅之情。

宛如雷音。

讓葉玄整個精神為之一振,覺得整個身體一輕,好像從極深極重的壓制中突破出來。

猶如化繭成蝶,鳳凰涅槃,化為重新的一個自我。

由裡到外,都通透明爽。

而在體內某處,竟然源源不斷流出黃金古血,與那一絲莫名的氣流共同執行在血管當中。

那被刺穿而毀掉的丹田內部深處正被快速修復。

但體表仍是表現得孱弱不堪,好像隨時要倒地而亡的樣子。

接著,帝靈又對葉玄催促道:“快,快讓你老婆過來,本尊要附身於她體內,好帶你們兩人突破重圍,快點。

不然就遲了。”

見賀天鈞舉起手掌,葉玄強抑內心中的狂喜,立即裝著十分悲哀的樣子,懇求道:“師尊,請稍等下,讓我跟我老婆說幾句告別的話吧,也讓她幫我穿上衣服,讓我體面的去死吧。

不然, 我這樣光著身子去死,即使下地獄,也得有多羞人啊。

要是在地下那些孤魂野鬼問起我是誰,我就說是您雲仙真人的徒弟。

它們就會嘲笑我窮得光著身子過來的。

那樣一來,豈不辱沒你一世英名啊。”

他邊說邊流著眼淚,裝得極是可憐巴巴的樣子,讓人見了不禁一陣痛惜憐憫。

然而,賀天鈞依舊不動聲色,無動於衷。

倒是一邊的二師孃趙佳兒淡淡說道:“夫君,你就成全他這最後的一次吧。

反正他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賀天鈞這才收手,退後一步,回頭對林婉兒說道:“三妹,讓老七過來吧。”

三師孃林婉兒立即解開唐青眉的限制,又虛空一招手, 就將葉玄的衣服凌空攝在手中,交給唐青眉,冷漠無情說道:“去,跟他作最好的道別吧。”

唐青眉摟著葉玄的衣服,淚流滿面。

心裡那份疼痛,無法形容。

幾步衝到葉玄,哽咽道:“老公,我替你穿上衣服。老公,我親親老公,我對你不住,我沒辦法能力救你出去。我真的沒辦法……,我好沒有用啊……”

顫抖著雙手,慢慢替葉玄穿上衣服,心中無限的悲傷與痛苦。

這夫妻倆從來沒有想到會以這種形式作最後的告別。

陡然間,唐青眉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威嚴至極的聲音,“想讓葉玄活命,就聽本尊的安排。”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令她大為震驚。

隨即看到葉玄朝饒有深意看著她,微微一笑,並不作聲。

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隨即,唐青眉覺得腦子裡一片劇痛,好像什麼東西強行塞入其腦海中。

那種痛楚,令她差點兒要驚撥出口。

但生生憋住,仍是裝著無限悲切的表情。

猛地,她全身一陣劇烈顫抖。

這讓密切關注她與葉玄動靜的賀天鈞及張君梓大感困惑。

一股不祥之兆突然湧上他們心頭。

“該死,竟敢動手腳……”

賀天鈞大怒,就揮手朝唐青眉的頭顱拍去。

在這種關鍵時刻,他絕對不容許任何意外出現。

任何可疑形跡他也得扼殺在萌芽狀態。

哪怕唐青眉是自已的女弟子,他也要無情擊殺。

張君梓也蓄滿力量,全神戒備。

在她眼裡,也沒有任何的憐惜與同情,有的只是狠毒與虐殺。

然而,一股從未遇過的恐怖威壓朝他們兩人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