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神明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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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卡斯家族的家徽是一株飽滿的麥穗，代表著豐收與富饒，在黃銅製成的徽章上顯得栩栩如生，彷彿在隨風搖擺。
收下徽章，也就算是加入了西卡斯家族，但也只是編外打工人員，沒有編制，吃不上國家飯，頂多有個合法身份。
嗯，霍爾索德綠卡。
布洛克看著伊恩將徽章收好，表面依然笑眯眯，心裡卻很糾結。
按常理來說，不論是因為伊恩小姐救命恩人的身份，還是西卡斯家族的待客之道，都應該將伊恩留下。
但不知道為什麼，感覺瑟琳娜看著這邊關切的眼神，再看看伊恩這明顯就是窮苦人家的裝扮。
還好伊恩不是黃毛，不然布洛克不確定自已還能剋制住自已。
嘆了口氣，看著伊恩宛如乖寶寶般的清澈眼神，布洛克還是招呼僕人將伊恩帶到客房，讓他在這裡休息一晚。
等到伊恩逐漸消失在走廊拐角，布洛克轉身與瑟琳娜交談起來，詢問她這些天的具體情況。
等了解到黑夜教會所密謀的邪惡計劃，布洛克滿臉震驚。
黑夜教會的主教是瘋了嗎？不說他們事發之後能不能在附近的城市裡繼續發展，黑夜女神也是一名正神啊……
突然，布洛克想到了什麼，他看面前疲憊得快要睡著的瑟琳娜，眼裡既是心疼又是擔心。
這次事件，光明教會也有參與，雖然不是主犯，但勢力肯定要被削弱，瑟琳娜以後幾乎不可能繼續待在光明教會，除非改換其他相似序列。
事到如今，也不能把瑟琳娜當孩子看了，她終究會有獨面對生活的生活。
莫名想到伊恩，這個少年明明比瑟琳娜還要小，身上沉穩的氣質，以及獨闖黑夜教會的實力，其中不排除有運氣成分，但野生超凡者在危險環境中，也會獲得一些有用的成長。
“瑟琳娜，你聽好了。”布洛克嚴肅開口，他要透露一條曾經對瑟琳娜隱藏的重要資訊。
瑟琳娜也打起精神，睏意一掃而空。
“作為聖騎士，你一定經常對光明神禱告，雖然我知道你可能並不虔誠，但一定信仰著祂。”
撓撓頭，瑟琳娜有些尷尬，一名聖騎士對光明神不虔誠，有些倒反天罡了。
“沒事，瑟琳娜，作為西卡斯的族人，沒必要信仰所謂的神明。”布洛克笑容溫和，褐色的瞳孔微抬，一股傲氣隱於其中。
“畢竟，這些所謂的神明，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別。”
轟隆，宛如晴天霹靂般，這個資訊使得瑟琳娜一震，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一種莫名的恐懼毫無根據地從心底升起，身子在沙發上繃得筆直。
包括不知道什麼時候返回議事廳的伊恩，他慌忙上下打量四周，深怕哪裡來道閃電給他收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
布洛克才注意到伊恩的返回，驚愕地詢問。
“那啥，我想把那枚光明教會聖徽拿回來的，書記官大人，你知道的，我這種野生超凡者是真的窮啊。”
瑟琳娜才想起來那枚作為牢房鑰匙的聖徽，連忙將其從懷裡掏出來，交還給伊恩。
哦，還蠻好聞的。
不動聲色地將聖徽收好，怎麼說也是一個金幣的含金量。
布洛克一臉無語，但伊恩此時作為半個自已人，和瑟琳娜關係又不錯，也不好說什麼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是上代城主的行事作風，布洛克只是在模仿罷了。
罷了，這不知道是布洛克昨晚第幾次嘆氣。
“你留下吧，這也不算什麼特別隱秘的事情，只是各個教會為了管理信仰，而控制傳播而已。”
伊恩停住轉身的動作，內心欣喜，如果布洛克不開口叫住他，他還真不好留在這裡繼續死皮賴臉地聽著，蹬鼻子上臉是一種作死的行為。
恭恭敬敬站在一旁，降低自已的存在感。
也不去管伊恩了，布洛克繼續剛才的話題:
“我的話也許些過了，但神明確實無法對現實世界造成什麼影響。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上個紀元，約莫三百年前，所有神明無論身處冥界還是靈界都被隔離在另一個空間，無法逃出。
我們稱那個特殊的空間為‘星界’，至於如何形成我就不得而知了，但聽說可能與這個世界本身的意志有關。”
兩個小年輕在心裡默默消化其中的資訊量，感覺一個奇妙世界的大門向自已開啟了一點。
我就說嘛，如果這些所謂的神明真的有所作為，這個世界應該也不會爛成這副樣子，黑夜教會也做不出這種道德淪喪的事情。
伊恩眼瞼低垂，情緒不顯。
只是……
“這個世界意志，是什麼……存在？”
瑟琳娜非常合適地提出這個問題。
“不知道。”
布洛克回答得毫不猶豫，聽得兩人一愣。
“事實上，幾乎沒人知道世界意志的真正模樣，透過那位占卜家途徑的神眷者提供的資訊，這個世界意志才更像是真正的‘神明’。
比起神明雖擁有部分的權柄，世界意志應該可以使用這個世界的全部，但卻和神明擁有獨立的感情不同，世界意志只能按照特定的規矩執行，這個所謂的意志，只是一種方便理解的代稱。
哦對了，這個神眷者是唯一一個第四階段的占卜家——先知，但在說完這個預言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聽在場的其他人說，他就像是被擦掉了般，從這個世界裡逐漸消失，無法被任何手段偵測。
這也導致占卜家途徑前路斷絕，只有到第三階段的晉升方式。
如果不是神明突然被世界意志困在星界，導致人們急於探明真相，現在應該已經多出一位預言之神了吧？
可惜了。”
布洛克搖搖頭，雖說如今神明被困星界，但成神依舊是大部分超凡者的終極目標。
“所以所謂神眷者其實也與神明沒有關係，只是人們叫習慣了而已。”
這句話倒是與伊恩息息相關，神明如何其實與他現在關係不大，而神眷者如果與神明無關，那自已也不用擔心以後面對未知神明的情況了。
畢竟按他的猜測，如果神眷者與神明有關，大機率是個邪神。
不過神眷者到底如何產生，布洛克應該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