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進城，超凡者聚會

第二天清晨，象徵著光明的太陽將自身的光芒照進達官貴人的庭院，同時也照進東區貧民窟陰暗的角落，喚醒渾渾噩噩的平民們，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霍爾索德西門，這裡是平時供平民進出的唯一通道，城郊聚集地的居民或是莊園的農民會進城購買一些生活必需品，而一些城內平民也要完成完成自已的生計。

至於城內的貴族們，在北門有一條專供馬車出行的通道，可以通向其他城市。

守備軍注視著來來往往的人們，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人員。

不過可想而知，這只是他們敲詐他人時的藉口，抓住嫌疑人什麼的，伊恩住了十幾年都沒見到過。

所以，當伊恩穿著明顯可疑的黑袍進城時，也沒有引起任何一個人的注意。

西門位於東區與西區之間，雖然只隔了一條不寬的馬路，但兩邊的情景卻截然不同。

西區大部分人都是有著還算體面工作的中產階級，雖然每天都要早出晚歸，但混個溫飽卻沒有問題。

而東區作為霍爾索德的貧民區，黑戶的人數佔到了60%左右，他們往往只能做著最苦最骯髒的工作，卻只能拿價值兩個黑麵包的工錢。

每天無聲無息死去的貧民數不勝數，也無人在意，清道夫不僅會處理超凡殘骸，這些貧民也交由他們火化，防止出現怪異。

畢竟無論是貧民蘊含的各種負面情緒，還是自身的各種病毒，在轉化成怪異後往往非常棘手。

不過這些與伊恩沒有關係，他曾經也是這樣過來的，孤兒院雖然建在西區，但裡面的孩子和東區貧民沒有任何區別。

當伊恩年歲逐漸長大，身體的不同也表現出來後，就離開了那裡，在攢下一筆錢後，成了各種意義上的守墓人。

其中種種齷齪就不必再贅述了。

前幾年伊恩還會定期去孤兒院送點錢，而去年原先資助孤兒院的商人不幸落網，孤兒院便倒閉了，如今是家酒館。

至於那些孩子，運氣好的去了別的孤兒院，運氣不好的便只能被黑幫利用，被培養成扒手或是職業乞丐。

伊恩在西區逛了一圈，倒是沒有不長眼的招惹他，畢竟他看著也不像有錢人，而且伊恩看著太年幼了些。

被孤兒院收留時應該有兩三歲，如果把那天看做生日，如今他應該算是十六歲。

但不知道是從小營養不良還是因為身體的特殊，伊恩如今瘦瘦小小，個頭只有一米六（確信），和上輩子的同齡人完全不同，就像是隻有十三四歲。

這正是不能賣給別人當兒子，器官也沒什麼人要的倒黴年齡。

轉了一圈，買了些生活用品，他怎麼說也是野生超凡者，如果不是必要，他一般不會進城，多買點東西備著總是好的。

將東西存在商鋪，付了一銅幣的保管費，伊恩朝著原先的孤兒院，如今的“黑鬍子酒館”走去。

別誤會，伊恩不是來報仇主持公道的，他可不是憤青。

推開酒館的門，大白天的，酒館裡居然都坐了一半的人，不過不少是從昨夜宿醉到現在的酒鬼。

“一杯黑麥啤酒。”伊恩坐在吧檯前，掏出五個銅幣。

店老闆是一個鬍子垂到胸口的大漢，一條蜈蚣般猙獰的傷疤從他的光頭一直延伸到眉角，讓他顯得格外兇悍。

不過老闆卻很是沉默寡言，將一杯裝滿冒泡啤酒的木杯推給伊恩後，點點頭便繼續擦拭架子上的酒瓶。

伊恩沉默地一個人喝酒，這黑麥啤酒到底是什麼東西做得他也不清楚，不過那種酒精上頭的感覺他卻很是喜歡，在擁有強大身體的同時，他的感官也有些麻木。

不久，一個棕色頭髮的精瘦漢子做到伊恩身邊，也點了杯啤酒。

“貨到了，是一位大主顧，記得給人家挑一塊好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人家家裡人就來看望了。”

這說話的男人是一名中介人，別看他有些猥瑣，但他在各個幫派之間混的如魚得水，卻獨善其身，甚至能聯絡上一些上流社會的人物，倒是一個人精。

他常常為伊恩提供一些不好埋葬在城內的屍體，這些屍體往往因為怪異汙染或是觸犯法律，無法埋葬在公共墓園或是家族墓園。

為了避免被火化，這些人會將屍體運到城郊的墓園，雖然條件不好，但好歹留了個全屍。

這種顧客出手往往格外得大方，就算中介人威廉抽取一部分，落到伊恩手上也有不少。

伊恩一如往常的沉默寡言，將一個小瓶遞給威廉。

頓時，威廉的小眼睛裡閃過一抹精光，迫不及待地接過去，開啟後深深吸了一口。

“嗯～，九九成，稀罕物。”

這便是伊恩給予的交換，這是用屍油經過多次提純以及煉製後的產物，對美容駐顏有不錯的效果，在上層圈子裡非常受歡迎。

這東西煉製起來對伊恩並不困難，主要原料難求，煉製這一小瓶就需要快五十具屍體。

也好在骷髏不需要肉身，本著不浪費的原則，伊恩才衍生出這個業務。

所以威廉也知道伊恩墓園不乾淨，不過這麼賺錢的路子為什麼要斷掉？

“果然，整個霍爾索德就你的手藝最好！”

威廉賺了不少，心情格外舒暢，讚美的話毫不吝嗇。

將啤酒喝完，威廉便告辭離開了，他這個大忙人已經著急將這東西出手了。

臨走前，他將十枚金幣交給伊恩作為報酬，也不知道他抽了多少，等屍油賣掉，伊恩也能再分一部分錢。

等酒館只剩下幾個醉倒的酒鬼後，伊恩站起身來，老闆也放下了手中的動作，帶著伊恩來到後屋。

摸索一陣，也不知道老闆如何操作的，原先還是雜物間模樣的房間景色一變，一張圓桌出現在空蕩的房間內，圍繞著圓桌坐著七個人，中間的燭火搖曳著，散發的火光只夠看清他人大致的輪廓。

這裡就是伊恩所掌握的一處超凡者聚會，他們這些野生超凡者便在這裡互通有無。

此刻伊恩臉上也圍繞著一層灰霧，遮蓋了他的真面目。

隨著九個人的全部落座，這場聚會便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