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不知道該問誰,只能藉著上廁所的時候瘋狂給白少欲打電話。

但對面始終沒人接聽。

這讓他有點心慌。

他又給安妮打電話,結果安妮告訴他,白少欲走的時候什麼都沒說。

不僅如此,甚至還安慰他:

“你彆著急,少欲一向不喜歡接電話,也可能是真的有事?”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的蕭辰就想回到臥室去換衣服,然後出門找人。

他就不信找不著!

竟然敢不接他電話,等他把人找到了,一定要在這個家規裡添上一條。

無論什麼時候,必須接電話!

否則就家法處置!

對,家法,必須有家法!

只是他衣服都穿好了,卻被爸媽攔在家裡,說什麼也不讓他出門。

“我們難得過來看你,你的同學什麼時候不能見?”

他從小家教很嚴,表面也很少有違背爸媽的時候。

現在他忽然說什麼都要在爸媽過來的時候,去找一個同學。

聽起來確實是有點無理取鬧。

最起碼,站在爸媽的角度是這樣的。

最重要的是,這會讓爸媽覺得,他又一次在對峙中站了上風。

這是他們所不能容忍的。

自已的孩子怎麼能違逆父母呢?

他爸媽覺得不能容忍這樣的事。

但蕭辰的態度也很堅決,希望他們能等自已回來。

他非去不可。

爸媽自然也非常生氣,一家三口剛剛見面幾個小時,就大吵了一架。

這一切的原因只不過是因為,他想出去一會兒。

“你在上學期間交女朋友,我們已經沒說什麼,沒想到你現在竟然變成這樣!”

他媽媽指著他,非常氣憤地質問他。

他爸則開始在隨身帶著的包裡翻藥,以備不時之需。

“你媽媽最近身體不好,不能生氣,你要是還有點孝心就別再氣她!”

“我不明白。”

蕭辰垂著頭坐在沙發上,整個人的身上都好像纏繞著灰色的霧霾。

“我真的不明白,你們為什麼這麼熱衷於透過控制我,來取得成就感?”

“當初高考時是這樣,選專業的時候是這樣,現在交朋友又是這樣!”

“難道我不接受你們的建議,就是我不夠孝順?”

“我只是想追求一點自已喜歡的東西,難道我不能有喜歡的權利嗎?”

他沒有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只是有些心累地問出這些問題。

爸媽從沒見過他這樣,被他問得怔愣了一會兒,互相對視了一眼。

他媽媽還在輕輕撫著自已的胸口,慎重地問他:

“你,是什麼意思?我們只是說沒必要去找你那個同學而已,你怎麼就說了這麼多?”

“你們根本不明白,”蕭辰搖頭,“問題的根本不是這件事,是你們一直這樣,一直想替我做決定。”

當然,他想要去找白少欲的心情也確實非常急切。

那傢伙為什麼要帶著行李箱一起離開?

是擔心自已爸媽過來了沒地方住,還是早就已經想好了要搬走?

為什麼都沒有提前跟自已說一聲?

最過分的,還是他不接自已電話這件事。

蕭辰現在只想把人找到,然後再慢慢算賬。

安妮又給他發了一條訊息過來:

【蕭哥,或許少欲他只是需要一點自已的時間,你不如等明天再找他?】

安妮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那傢伙最近確實總是提到想一個人待著。

是嫌自已太煩了?

難道這就是他不告而別的理由?

蕭辰煩躁地抓了抓頭髮,他現在已經回了自已臥室。

剛才跟爸媽在客廳裡的對峙,最後雙方都沒能成功說服對方。

蕭辰索性直接將自已關在了屋子裡。

他心裡思考著安妮的話,不覺地問對方:

【難道是他最近開始討厭我了?嫌我煩了?】

安妮已經回了寢室,看到他這句話的表情一言難盡。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緊接著對面又發了一句過來。

蕭辰:【煩也得忍著!最多給他這一天時間,明天我就會去找他。如果他接了你的電話,你就這麼告訴他。】

就是這樣。

白少欲不僅是沒接蕭辰的電話,他也同樣拒接了安妮的電話。

電話不接,微信也不回。

他希望這對情侶能夠放過自已。

為了讓這倆人好好談戀愛,他連夜給自已買了車票,提前去到選秀節目組所在的城市。

所以,等第二天蕭辰終於在送走爸媽後找來酒館的時候,他已經坐上了高鐵。

其實選擇飛機更快,但他又沒那麼急,只當是沿途採風,順便尋找靈感。

電話靜音以後忘了改回來,所以他一路上覺得非常清靜。

心情也明顯變好了很多。

蕭辰好不容易等到爸媽離開,就從酒館老闆那裡知道了這個情況,只想立刻把這人抓到面前來說個清楚。

所以一秒鐘也沒有耽擱地買了機票,簡單收拾了一點行李就追了上去。

結果自然是沒能找到人。

他提前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白少欲還在路上。

不僅如此,還神奇地交到了一個朋友。

這人是在他換乘第二輛高鐵的時候遇到的。

因為他隨身揹著吉他,對方就非常自來熟地過來跟他搭話。

“你好,我叫司聞,你呢?”

來人就坐在白少欲對面的位置,非常友好地對他伸出手,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白少宇欲一直對這種非常熱情的人沒有辦法拒絕。

只能伸出手跟他握了握,非常簡短地說:“我叫白少欲。”

“啊?”

這個叫“斯文”的人,顯然愣了一下。

“白少欲…”

這人將他的名字又唸了一遍,然後誇到:“這個名字倒是很特別。”

白少欲不喜歡跟人討論自已的名字,所以沒再吭聲。

索性對方也不覺得他是沒禮貌,轉而說起了其他事。

“你這把吉他看起來非常專業,你一定也是玩音樂的吧?”

司聞看著他的吉他,目露欣賞。

白少欲也下意識的摸了一把自已的吉他。

這是他用打工拿到的第一筆錢買來的,甚至為此吃了兩個月的泡麵。

一直吃到他看見泡麵就想吐。

白董倒是說可以替他出這個錢,前提是他必須搬回那個家。

結果自然是被他徹底的拒絕。

這把吉他自從買來後就一直陪著他。

它能算不上是最頂尖的,但也確實不差。

這之後兩人就一直在聊音樂相關的話題。

當然都是司聞說的比較多。

他的性格比較外向,有點像江凱樂那樣的開心果,只要有他在就不會冷場。

尤其是在發現兩人是同一站下車後,就更熱情了。

“這真是太好了,一個人出門好無聊,幸好遇到你。”

“對了,白同學你要去哪?實不相瞞,我是過來參加一個節目。最近很火的選秀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