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蘇繞到斯見微身邊,拿起煙盒,掰了半天才開啟,笨拙地想用打火機點燃。

斯見微哼笑一聲,乾淨修長的手指拿過香菸和火機,放到嘴邊點燃看她:

“這樣兒點,才能著火,明白麼?”

阮流蘇又圓又大的眼睛裡透著似懂非懂,但她還是點頭:

“明白了。”原來要喂到嘴裡。

她將雙肩包放到茶几上,拿出簡歷遞給斯見微:

“這是我的簡歷,廚藝這方面,我帶了你喜歡吃的麻辣牛肉乾和話梅冰糖小番茄。”

阮流蘇又把揹包裡的粉色飯盒拿出來,繼續站得規矩挺拔。

因為垂著腦袋看斯見微,顯得格外乖巧溫順。

斯見微接過簡歷,隨手翻了兩頁。

剛畢業的大學生,簡歷寫的一般,各種學歷,證書的影印件倒是準備的齊全。

他指著阮流蘇手裡的飯盒,一雙深情眼笑得又蠱又勾人:

“你還知道我喜歡吃什麼啊?拿過來我嚐嚐。”

阮流蘇離得近,斯見微極強的顏值衝擊力讓她臉更紅了。

剛剛他抽菸要喂,吃飯這是也要....喂的意思嘛?

她開啟飯盒,恭敬地坐到斯見微旁邊,用小叉子插了個去皮小番茄。

怕湯撒到斯見微身上,她還用手接著,細聲說:

“以前在食堂就經常看你吃這兩道菜呢。”

斯見微那張漂亮的臉忽然一頓,小番茄已經到了嘴邊。

這阮流蘇伺候人這麼上道兒的嗎?

還帶餵飯的?

斯見微夾走唇邊的煙,微微低頭吃掉了那顆冰糖番茄。

酸甜可口。

又嚐了她餵過來的牛肉乾。

麻辣鮮香。

斯見微清絕的眉眼裡透著幾分滿意,但他沒說話。

阮流蘇看他表情,淺淺笑開,求誇獎:

“斯見微,是不是很好吃?”

她仰頭紅著臉,臉上還有點嬰兒肥,可愛極了。

斯見微不是第一次離她這麼近,以前交鋒過幾次,但並不怎麼愉快。

這姑娘心真大,一條朋友圈就能讓她跟他開房。

斯見微就這麼直視著阮流蘇,看得阮流蘇心慌慌的。

斯見微的眼神太過自信銳利,彷彿全世界都在他手上,完全不同於正常同齡男生。

況且他還西裝革履,壓迫感十足。

阮流蘇嘴角一抿,趕緊把笑容收起來,正襟危坐。

斯見微這才不緊不慢地評價:

“廚藝還湊合。”

阮流蘇聽到回應,將飯盒放好,端端正正地坐回沙發上,謙卑地說:

“那我以後會努力進步的。”

斯見微“哦”了一聲,就不說話了,只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他本身眼尾就微微上挑,這麼低頭彎著嘴角,像只狐狸精。

勾人得很。

勾得阮流蘇臉,脖子,耳朵都開始染上重重地紅。

她不是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可合同還沒簽,萬一驗貨以後斯見微不認賬怎麼辦?

“那個,我們是不是要先簽合同?”

阮流蘇低頭雙手揪著手指提醒,指尖也被揪到泛紅。

這姑娘還和十六七歲的時候一樣,緊張激動的時候,全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湧。

臉頰,鼻頭,眼周都是紅紅的,維持時間也長。

但她面板好,一點也不難看,反而是五官異色明顯,唇色變深,眼底還亮晶晶地泛著水光,像化了白開水妝。

斯見微湊上前,點點自已的嘴:

“你先親我一口吧。”

這句說完,阮流蘇肩膀又開始有點發抖了。

斯見微以為她還在猶豫,靠在沙發上偏頭輕笑看她。

阮流蘇倏然湊上前,仰頭,用自已粉嫩的嘴唇貼上男人的唇。

他的煙味道不是很衝,應該是訂製的菸絲,有一股馥郁的巖茶香氣。

面板的接觸果然比言語,眼神交流要敏感一百倍。

兩個人同時愣住不動。

斯見微沒想到她這麼幹脆,被她突如其來的吻驚到僵住,手上的手卷煙都差點沒夾住。

不過,親是親上了,阮流蘇不會動。

就這麼貼著,過了幾秒,阮流蘇微微分開唇,濃密纖長的睫毛顫了顫。

又閉眼更加大膽地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開始探索。

斯見微的腦子“轟——”得一下炸開。

“小貓撓癢呢?這也算接吻?”

他伸手撫上阮流蘇的後脖頸,啞著嗓子反問。

下一秒,斯見微另一隻手的拇指和食指用力掐住阮流蘇的下頜,看到她雙唇之間微微分開一條縫。

他用力地吻了進去。

煙被徹底碾滅扔掉,斯見微把人桎梏在沙發狹小的角落,掌心觸到她狂亂的心跳。

他也不會接吻,但男人一貫比女人更容易受慾望支配。

夏末的天氣,斯見微吻到兩人的衣裳都被彼此的汗水打溼。

唇齒分開的時候,斯見微提醒阮流蘇:

“呼吸。”

她看到玻璃櫃上反光出的兩具重疊的身體,羞怯地將頭埋進斯見微的胸膛,大口喘息。

等他低頭打算重新吻過來時,阮流蘇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她一雙杏眼霧濛濛的,泛著水光,楚楚可憐又羞怯怯。

阮流蘇再次小聲提醒:

“斯見微,我要先簽合同...”

“做了再籤。”斯見微眼下哪裡還能等得了律師把合同送過來。

他將阮流蘇抱在懷裡,單手解著自已腰帶上的金屬扣,動作有些急迫。

突兀的青筋連動掌背上的關節,性感得過分。

阮流蘇抓住他的手腕:

“不行,萬一你反悔——”

“你沒得選。”斯見微摁著她的蝴蝶骨,將人貼近自已滾燙的胸膛,低聲警告:

“不然,我就不玩了。”

阮流蘇立刻就不動了。

任由他的手從肩膀往下滑,然後隨意剝落自已的白T扔到地上。

...

套房內燈光大亮,畫面有些誇張。

沙發的角落,阮流蘇裹著斯見微的外套抱腿靠著。

她臉又燙又紅,有些手足無措,視線範圍內,牛仔褲和上衣都不知道被扔到了哪裡。

斯見微倒沒她這麼狼狽。

他看著自已白色襯衫下襬的血跡微微愣神,又偏頭去看阮流蘇,眼神幽幽的。

和剛才的玩世不恭有那麼一些不同。

“可以,可以簽了嗎?”

阮流蘇就這麼看著斯見微,眼神比剛才還要羞怯怯。

可能因為做了太親密的事情,又帶著一些不明不白的情慾,她自已不清楚,也看不到。

但斯見微覺得,這些情慾就好像在他身體裡種了一個情蠱,一次根本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