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的北海里,據船長鳳三的記憶,西北方向聚集了大部分的深海怪獸,也自是危險萬分,每天都有不少的北海捕魚人命喪各類兇獸之口。

而沿海往東的方向,卻是兇獸相對較少,因為那裡的氣候更加的嚴寒,環境也是更為的惡劣。

實在是太冷了,不僅北海的漁民們都不願意去往這個方向淘金,就連兇獸都不願意待的地方,可以想象是多麼的寒冷了。

寒冷,對如今的牛二蛋來說早已不是一個新鮮的名詞,再冷,還能比兇山寒洞還冷嗎?

屢戰屢敗,屢敗屢戰,連兇山寒洞他都殺紅了眼,要想盡一切辦法地征服,更不要說這自然界裡所謂的嚴寒了。

在鳳三的帶領下,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在鳳三這位地頭蛇的斡旋下,直接由財大氣粗的牛二蛋出資租了一艘中型的漁船,也是一艘較為輕便卻是結實的捕撈船。

這個季節的北海,有著較為平緩的洋流,也自是理想的出發時機,船隻一路朝著東邊的汪洋裡駛去。

老偷兒和他的兒子也趕過來幫忙了,在二蛋的幫助下,老偷兒的毒素,奇蹟般地被清除一空,這折磨他死去活來數十年的隱患,卻是頃刻之間就徹底地解除。

這解鈴還須系鈴的小金雖不情願,無奈它碰上的是同樣不按常理出牌的牛二蛋,威逼利誘可不是吃素的。

小金雖然狡猾,一般兇獸遠不是它的對手,但它這點小滑頭,又哪是老奸巨猾牛二蛋的對手呢?

它討價還價半天,細小的三角眼睛也是不懷好意地眨巴了半天,無非想多撈點對它有利的好處。

奈何,牛二蛋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能慣著它,絲毫不為小金假裝委屈的虛假眼淚所打動。

他沒有任何餘地決然回絕,只是讓它立刻馬上,把當初偷襲注入老偷兒體內的毒素給一絲不剩的全部吸食出來。

一旦這滑頭慣了的小金不好好地配合,以後就取消它的一切靈髓,大不了一拍兩散,愛咋咋的!

欺軟怕硬的小金,它最終只能服軟了,實在是胳膊拗不過大腿。

而這禍害老偷兒幾十年之久的致命毒素,無數所謂的北海神醫絞盡腦汁想盡一切辦法,卻都摸不到門在哪裡的神奇毒素,甚至就連二蛋解起來也需要大量的時間和耗費無數的天材地寶,卻是在小金漫不經心的幾口吮吸之下,盡數地消失於無形,再轉化成滋養它體內毒素的有益養分。

肉眼可見地,老偷兒原本蒼白的臉色,短短的一炷香功夫,就徹底恢復了曾經的紅潤健康。

而他被毒素所幹擾和封閉的迴圈系統,也是立馬轟隆隆地啟動,重新恢復了正常的工作模式。

這神奇的解毒方式,讓圍觀和照料老偷兒的船長鳳三暗自咂舌不已。

太特麼震撼了!太特麼牛逼了!

他所震撼的,不僅是這條貌不驚人卻含有致命毒素的小蛇,也不是它可以吞噬各種毒素最終解毒的神奇方式,而是牛二蛋神醫,竟然能夠像訓斥小貓小狗一樣地,命令和指使這條小蛇。

高人行事,果然高深莫測,幸好,它在兇山這數個月的時間,已經跟隨二蛋見識到了太多太多的奇蹟和不可思議,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見多不怪了。

有此毒物傍身,牛二蛋將會如有神助,不僅自身將百毒不侵,而且這不起眼的小東西,它同樣不是個善主,攻擊力非常的嚇人。

當年的老偷兒,正直壯年的築基後期大圓滿的修士,被這小東西只是表皮咬了一小口,如同廢人似的被折磨了數十年之久。

而現在又已經過去了幾十年,這個小東西肯定比原先還要厲害很多,因為現在的它每天都在發生著積極的變化,就連細小的身軀,也比剛見面的時候硬生生地膨脹了一圈。

船行向東,雖是順著風向,航速非常的迅捷,也足足航行了五天五夜的時間。

這一路的氣溫,就像小孩過家家鬧著玩似的,幾乎每過一段距離,就會發生急劇的變化。

而這刺骨的寒冷,無差別地侵襲著每一個航行之人。

直至除了二蛋之外,所有人都披上了一層又一層的棉衣棉帽,他們躲在厚實的船艙裡烤著大火禦寒,才勉強地扛住瞭如此的天寒地凍惡劣天氣,而它們全副武裝,只是露出一雙黑黝黝的眼睛在外,仍然是凍得瑟瑟發抖。

船行到這裡,幾乎沒有任何的航線了,因為前方的北海,和先前截然不同,天地之間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滿眼望去,一望無際的堅實冰面,足足有數米的巨大厚度,漫天飛舞的絨毛雪花,根本看不到這北海盡頭到底在哪裡

終年不散的雪花,長久以來飄散到北海的極寒地帶,最終堆砌成的一個獨特的白色世界,而這裡,正是他們此行的終點站。

這一路之上,他們的行進倒是非常的順利,遠比想象中的順利多了。

他們並沒有遇到太多窮兇極惡的北海兇獸,即使有那小股嬉戲的兇獸團伙,也是被經驗豐富的船長鳳三給巧妙地提前避開。

實在是這裡的海水溫度刺骨的嚴寒,而且大部分的海面,即使沒有凝結成數米厚的超大冰塊,也是由各種大大小小的浮冰夾混其中。

這種惡劣的自然環境,非常不利於一般的生命體生存其中,不僅僅是這裡超低的溫度,那些極速移動的浮冰同樣危機四伏。

它們的邊緣和豁口非常的尖銳和鋒利,一旦被其主動或被動地碰撞上,不啻於被最為鋒利的大砍刀給狠狠地砍上一刀。

即使行船非常的小心,也自是在刻意地控制行駛的速度,但在狂風和洶湧洋流的無規則作用下,這些四處漂浮的浮冰猶如最為調皮的孩子般到處的亂串,這個時候,船長鳳三的作用就真正的體現出來了。

他混跡北海百多年,幾乎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歇,從未有一刻的清閒,這泛舟駕駛的技巧,他鳳三整個北海自詡排名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由他親自操控掌舵的船隻,在這危機四伏的冰海里閃轉騰挪,避過了一個又一個飛速漂浮而來的尖銳浮冰。

一個不巧,稍微的分心,就是舟毀人亡的悲劇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