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鮮花,也沒有掌聲,什麼都沒有。

這三艘掛著扶桑半軍方旗幟的精鋼鐵船,在岸上人漠視的眼光中,緩緩地靠岸。

原本忐忑的山口,茫然不知所措,意外的,在伊藤雪的帶領下,他很順利地覲見了天皇所率領的軍隊政要。

如果不是伊藤雪的帶領,以及她簡單的解釋幾句大海上的兇獸突襲狀況,或許山口的下場,註定會非常的悲慘。

有極大的可能,只要踏上扶桑的土地,要不了多久就會關押起來,任憑他長了八張嘴,也解釋不清聯軍慘敗的真實原因,尤其是這龍王島的大爆炸,當時的慘況,也實在是匪夷所思。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所有西征的職務,軍隊裡的職務,都被一革到底。

其他普通將士都能享受到帝國的高額戰爭補助,唯獨他山口沒有,而且是戴罪之身,隨時聽從召見。

他所有的輝煌,都將隨風而去,告老還鄉,解甲歸田,認真反省。

除非他能把握機遇,能夠在修為上更進一層,突破金丹之境,那他才有一絲可能,重新捲土重來。

對山口來說,對山口家族來說,這是最壞的結局。

他數十年所有的努力,他從小立下的偉大志向,以及家族不計成本鼎力的支援,全都化為泡影。

他雖然帶回來二蛋和鈴木,這兩位各自身懷三成醫經和毒經的活寶,他們雖然作用巨大,運用得當的話,足以抵得上一支虎狼之師,卻不能給西征帶來根本性的變局。

對於落魄的山口來說,這又是最好的結局。

他不僅保住了性命,還沒有被立馬追究軍事責任,況且這些年來,他雖然兢兢業業,照樣犯了無數的過錯。

十天前的他,把伊藤雪這個女人恨得咬牙切齒,是她讓無數的兄弟命喪巨齒鯊之口。

但現在的他,卻對這個女人敬若神明,感激不已,她僅僅替自已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就足以抵得上費盡口舌的解釋。

如果不是遇到她,現在的山口,還不知道在哪個陰暗的牢房裡受罰呢。

一切都是緣,一切也都是命。

這種矛盾的心理,將伴隨他很久很久。

塵埃落下,所有的倭寇將士就地解散,他們將享有一年半的假期,一年半之後,他們將重返軍營集結。

武士們擁抱分別,實在是患難與共,結下了深厚的友誼,他們來自扶桑國不同的地方,有的匆匆趕回家鄉,見一眼數十年未見的爹孃,是否安康?

有的相約狂歡,不醉不歸,共同慶祝命運的眷顧。

也有躊躇滿志,更有野心勃勃,他們摩拳擦掌,面露異光,遙望大海的西方。

所有人都已離開,唯獨二蛋和跛馬,他就像個棄兒,被所有人拋棄。

龜田和山口,只是象徵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祝他好運。

鈴木倒是和他熱情的擁抱,並盛情地邀請二蛋,一定要去他的家鄉走走看看,共同欣賞那即將盛開的雪白櫻花,也是全扶桑最好看的櫻花。

他會圍爐煮酒,為親密的夥伴接風洗塵,共敘情長。

二蛋也想走啊,誰願意呆在這京都虎狼之地啊,再說人生地不熟的,連個說話嘮嗑吹牛皮的人都沒有。

他還有緊急的任務呢,和跛馬一起去找尋盧三的族人呢。

奈何想走,也實在走不了,他被伊藤雪扣下了。

美其名曰她的毒還沒排乾淨,她的容貌還沒徹底恢復。

就這樣,二蛋初登扶桑,本想大幹一場,卻被悲催地抓了壯丁,而且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抓完。

所謂的排毒,其實時間並不是很長,前後也就花了10天左右的時間,就已經把這巨齒鯊殘留的陽氣之毒全部中和乾淨了。

大部分的有效能量,自然都便宜了牛二蛋,陰陽調和很順利地轉移到他的體內。

這十天裡,他每天過的都是痛並快樂著的生活。

白天倒還清閒點,想幹嘛就幹嘛,除了不能隨便出來瞎走,畢竟他呆的地方,是伊藤雪私有的一處莊園小別野。

雖然伊藤雪自身就是金丹期的大高手,但她特殊的身份,莊園內外,照樣有著無數的高手或明或暗地保護著她的安全。

大部分都是氣息略顯粗重的築基中階高手,但耳目之聰並能藉助精神力的二蛋,還是發現了暗處有幾縷微不可聞的氣息,那應該是幾名築基大圓滿高手。

偶爾還有那一閃而過微不可察的深沉氣息,說明此地除伊藤雪之外,可能還有一兩名金丹高手,在暗中密切保護著她的安全。

到了晚上,就是他老人家最繁忙的時刻了,不僅要幫著伊藤雪塗抹全身的藥膏。

自從兩人船舶之上最後時刻的水乳交融,共攀高峰,這伊藤雪的心結,好似也悠悠然開啟了。

徹底放開的她,已經懶到自已動手了,非得讓牛二蛋來幫她塗抹全身的藥膏,這項艱苦卓越而又致命誘惑的活計,又怎能難倒牛二蛋同志呢。

他幹啥啥不行,塗抹藥膏,絕對是毫無爭議的第一名啊。

塗著抹著,兩人又不受抑制地膩歪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誰先推倒了誰,也不知道是這餘毒的作用呢,還是彼此心裡無窮的渴望?

船上的戰鬥,是不對等的,伊藤雪的感情世界,原本只是一片蒼白,又怎麼玩得過牛二蛋這種遊戲人間的老手呢。

結果自然是吃了個不大不小的虧,被二蛋圍追堵截,最終自然是潰不成軍,連連求饒。

但天才就是天才,不光修煉的天分奇高,做任何一件事,只要給她時間,讓她適應,讓她熟練,自然是熟能生巧,而且是遠比普通人乾的更好。

她不堪一擊的戰鬥力,在二蛋同志的薰陶和培養之下,倒也每日進步神速,直至能逐步跟上二蛋同志的步伐,甚至偶爾反客為主一下。

兩架馬車並駕齊驅,琴瑟和諧,共入佳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