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家族開出的條件,不可謂不毒,相比伊藤雪一方,更加的無恥和陰險。

前後20年,想要突破到金丹中期的可能性,不能說沒有,只能說可能性非常小,機率非常的低,低到比天上的雷電主動砸到你頭上還要難。

這談判眼看著還得繼續進行下去,實在是雙方的條件,都特麼暗藏無數的陷阱,要麼就是毫無可行性,要麼就是機率比雷砸腦袋還要低。

正當所有人都要放棄,準備擇日再談的時候,偏偏這個時候伊藤雪發話了。

她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鬼使神差地,竟然同意了渡邊家族的這個離奇的賭注。

也許是她天生傲骨,也許是她拎不清自已幾斤幾兩。

也許是她不忍再看到家族親人為她煩惱,也許是她要化壓力為動力。

沒人知道真正的原因,但事件偏偏就是這樣發生了,也就這樣的定性了,一場豪賭,就此展開。

從此以後的伊藤雪,再沒在大眾面前露過面,她瘋狂地修煉,她要用這無窮的壓力,來激勵自已砥礪前行。

她對自已的天賦充滿信心,她不認為自已比任何一人差,甚至不比扶桑的國師,所謂的當今第一高手差。

絕對的信心,是幹好任何事件的前提,更何況是她這種天才中的天才,無疑地,伊藤雪已經走在積極的道路上。

但留給她的時間實在太少了,少到她整整努力了5年,雖然每天都在進步,時刻都在進步,但距離金丹中階的突破,依然遙遙無期。

伊藤家族的老祖,實在是捨不得家族最優秀的大白菜,就這樣被大肥豬給拱了,白白便宜了渡邊家族的混子。

她長嘆一口氣:“丫頭啊,照你這樣修行下去,十年是絕對突破不了的,你的天賦確實很好,好到老祖都為之羨慕。”

“但只剩下五年的時間了,絕對不能再閉門造車地修煉了。”

“你這樣照著常理修煉下去,不僅很難突破,而且容易滋生心魔啊,須知修煉之道,一張一合,必須勞逸結合啊。”

“你當前唯一的可能,就是外出尋找機緣,尋找屬於你伊藤雪的機緣。”

“咱們扶桑土地貧瘠,靈氣也不咋地,唯一靈氣充裕點的地方,只有周邊的深洋之中,但那裡魚怪眾多,就連老祖我,也不敢輕易地涉足其中啊。”

伊藤家的老祖,也是元嬰初期的大修士,連她都不敢輕易地涉足深海之中最危險的那段區域,由此可見,這東海深洋真正的恐怖。

老祖最後給伊藤雪建議,可以去深海的邊緣區域嘗試一下,那裡不僅靈氣非常的充足,是陸地的幾倍之純度,而且那裡的魚怪,正是適合你練手的物件。

即使打不過他們,但以你的速度,一般的魚怪,還是很難抓住你的。

如果你能僥倖捕獲一頭內含巨大能量的魚怪內丹,說不定能借助之,幫助你早日邁入中階。

她給伊藤雪仔細講解了這內丹的逆天功效,所謂內丹,就是高階兇獸能量的精華,幾乎都儲藏在這內丹之中。

並不是每種高階兇獸都有內丹的,有的三級兇獸初期就能滋生出內丹了,但初期的內丹猶如嬰兒,能量並不是很充足,有的三級兇獸只有成長到三級中期乃至後期,才有可能滋生出內丹。

但毫無疑問,只要是體內含有內丹的兇獸,無一例外,都是舉世罕見的大凶獸,每一個成長起來,都是不弱於人類元嬰老祖的存在。

“丫頭啊,以你當前的修為,三級初期的兇獸魚怪,你是能交手對敵的,也是適合你練手的。”

“三級中階的魚怪,如果是在陸地上,也是可以勉力一戰的,但如果在水裡對敵,他們的主場,你肯定是打不過的,但還是可以逃的。”

“至於三級後期的,一旦遇到,就趕緊逃吧,能逃多遠逃多遠。”

“綜合以上分析,你要想贏得賭約,唯一的可能,就是能捕捉到一頭三級中期的兇猛魚怪,而且是已經滋生出內丹的那種。”

“最理想的狀況,就是初期就已經滋生出內丹,現在已經成長到中階了,這樣成長中的內丹才是最適合你的,也才是含金量最高的。”

但這種可能性,自然是非常的低,各種巧合因素疊加在一起,想想又是那麼的虛無縹緲。

如果是在陸地之上,或許成功的可能性還大一點,即使這伊藤雪力有不逮,還可以找人幫忙代勞。

但在這魚怪的主場,深海之中,人越多反而越容易誤事,一旦驚起那深海里沉睡的巨無霸四級老怪,那簡直是所有人類的夢魘。

以上種種,自是困難重重,以她如今的修為,單槍匹馬的個人力量,要想達成願望,簡直是難於登天,除非有天大的奇蹟發生。

這後面的5年,伊藤雪每天就是生活在大海之中,她逐浪深海,拼命地修煉,她咬緊牙關,和天鬥和地鬥,每天都在快速地進步和提高。

她不斷地和海里的魚怪戰鬥,每天都遊走在生與死的邊緣。

但這還遠遠不夠,雖然進步的速度飛快,但距離10年之期,只有不到幾個月的時間了。

如果再給她七八年的時間,以她的天賦,以她的勤奮,也許她完全有可能打破渡邊老祖的記錄,花30年不到的時間,成功地在金丹的道路上往前邁出重要的一步。

但這世上沒有如果,也沒有後悔藥,白紙黑字,雙方家族的族長共同見證。

扶桑武士雖然兇殘,雖然放浪,但一諾千金,恪守諾言,是他們從娘肚子裡掉出來的那一刻,就深刻烙印在腦海裡的詛咒。

她累了,她倦了,她已經做的足夠的好,但她是人,不是神。

人又怎麼可能勝得過天呢?

她想放棄了,她想認命了。

但一想到渡邊純一郎那可惡的嘴臉,想到那張嘴臉在自已身上跪舔亂拱的時候,她立馬就覺得反胃噁心。

她再次振作精神,以大無畏的勇氣,駕駛獨木舟,再次向更深更黑的深海里駛去。

這一去,她不知道命運幾何。

這一去,她破釜沉舟,置於死地而後生。

這一去,她巧遇巨齒鯊,更巧遇大秦虜來的屌絲牛二蛋。

這一去,她移花接木,禍水東引狼狽歸來的山口,進而坐收漁翁之利。

這一去,她也深陷其中,命運從此改寫,一段可歌可泣的大秦抗倭史歌,因她而差點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