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實在是非說不可了。

伊藤雪只能咬咬牙,狠狠心,把和二蛋旖旎的雙修過程,一字不落地,全都講給好奇心害死貓的老祖聽。

這修煉過程的無邊誘惑,浪漫激情,自然氣的老祖臉色發青。

尤其是兩人嘴巴對嘴巴地互相交換靈力,更是讓她恨不得暴走,去把那個天殺的牛二蛋立馬擒來,先一巴掌打歪他的臭嘴巴再說。

但這修煉過程的曲徑通幽,驚險萬分,倒也讓她面色凝重之下暗暗點頭。

而她擱在桌子上那隻枯黃卻有無窮力量的手掌,手指的前端指甲尖部分,正有無規律地敲擊著實心的木桌,時而緩慢近乎於無,時而鏗鏘有力卻如萬馬奔騰,無一不說明,她此刻的心裡並不平靜。

她不是傻子,事實上聰慧無比,足以稱得上扶桑國的一代宗師,也是當今伊藤家族碩果僅存的一位元嬰老祖。

近百年之前,伊藤家族最後一位元嬰中階老祖,在渡過了800歲的壽辰後不久,終究人力未能戰勝天命,遺憾地溘然長逝。

原本擁有兩位元嬰老祖的伊藤家族,自然是整個扶桑國最頂尖的勢力,再加上他們有著皇室的世襲輝煌,亦有著深厚的民眾基礎,足以讓他們伊藤家族在整個扶桑國一言九鼎。

那時的伊藤家族,自然是扶桑國最輝煌的存在,風光一時無二。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隨著這位老祖的仙逝,此消彼漲之上,渡邊家族依然是兩位元嬰老祖在世,更有其太上老祖渡邊霸天,號稱當今扶桑國修為最高的武士,自然力壓早已暮年的伊藤蘭老祖,

兩大頂尖的家族,原本的天平還是相對平衡的,隨著一方弱勢,另一方必然蠢蠢欲動起來。

如果不是顧慮到伊藤家族皇室久遠的強大影響力,如果不是渡邊家族的太上老祖不問世事,也無人知其近百年蹤跡,或許這渡邊家族,早就拿伊藤家族開刀弒旗了。

這天下任何的功法,只要經過伊藤蘭老祖看上幾眼,她自然能知道其優劣好壞。

她雖然並沒有修煉過這口口聲聲邪惡下流的雙修功,但伊藤雪只是簡單的一番描述,她就知道這功法不得了,絕對不是一般的宵小流氓功法那麼簡單,實乃是一等一的奇功。

她的目光變得深邃和複雜起來,她遙望遠方大海的方向,在那大海西側的盡頭,那裡有一大片肥沃的土地,無窮無盡不知其幾萬萬公里也,正是她們扶桑國這些家族和地方大名們虎視眈眈的大秦之地。

那塊繁茂的土地上,到底掩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以至於一本小小的雙修功法,竟然也如此的神奇,神奇到突破了她的修煉常識。

在伊藤先祖臨終之前,告訴了她一個口口相傳的天大秘密。

原來,整個扶桑國在數萬年前,只是一汪無人知道的海島,脫離於塵世之外,只有幾百近千刀耕火種的土著生存在此。

整個海島孤零零地,屹立在四邊環繞的無邊大海之中,這裡耀武揚威活躍著的,更多的是無窮無盡的野獸和各種海獸。

但某一天,一艘從現在大秦方向行駛過來的船隻,打破了這個偏僻小島數萬年來的平靜。

這艘船上還活著的人並不是很多了,幾乎個個身上都是披傷帶彩,且滿打滿算,只有不到百人了。

曾經數百上千人的探險船隊,在大海中迷失了方向,被成群結隊的巨大海獸猛烈地攻擊,傷的傷,死的死,十不存一。

雖然他們中不乏力拔蓋世的絕世高手,但在步步危機的東海,在成群結隊無數妖魔鬼怪的輪番衝擊下,只有百來人,幸運地活下來了,堅持到這茫茫大海里孤零零的陸地之上。

在這裡,他們尚未脫離危險,繼續和天鬥,和島上的野獸鬥,和大海里的魚怪鬥。

不同於兇獸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安於現狀。

他們是人類,是修士,他們和兇獸最大的不同,是具有很強的成長性,是他們面對危機時候的團結一致,更是他們思維的成長,思想的進步。

最終,他們歷經萬難,趕跑了這島嶼上生存的各種陸地兇獸,但面對大海的危險,仍然心有餘悸,實在是這大海無邊無際,兇獸更是無窮無盡。

在那深海的最深處,甚至有堪比人類最頂尖修士的巨怪存在。

他們雖然歸心似箭,想要儘快返回遙遠的大秦之地,返回祖國母親的懷抱。

但面對非人力不可抗拒的巨大危險,實在是被嚇怕了,嚇傻了。

只能痛定思痛地靜下心來,在這片島嶼上暫時性地駐紮,先生存下來再說,再徐徐圖之。

要想返回大秦,目前只有一種可能,除非擁有足夠的生力軍,擁有足夠強大的戰鬥力,他們才能憑藉團隊的力量闖過海獸的包圍圈,安全渡過這片危機四伏的海域。

這塊荒漠似的島嶼,給了他們太多的苦難,但也給了他們無數的驚喜。

這裡的資源,由於沒有被開採佔用的緣故,遠比大秦任何的一地一隅更為豐裕,當然所謂的豐裕,只是相對於大秦的競爭激烈而言。

畢竟此時的偌大扶桑島,只有他們這不到百人共同分享,每個人能夠得到的資源,遠非地廣人也多的大秦可比。

這百來人,經過一代又一代不斷地繁衍,互相的通婚,以及和本地土著的雜交以及深入的交流,這原本沉寂的扶桑島嶼,逐漸變得熱鬧和生機勃勃起來。

無數的家園因他們拔地而起,分佈在扶桑國的四面八方。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他們的祖先,在面對海獸襲擊的時候,能夠精誠所至抱團在一起取暖,最終才得以堅持到海島上生存下來。

他們的後代,卻逐漸為了所謂的資源大打出手,曾經的友誼,逐漸的淡化,曾經的血脈相連,早就被利益衝昏了頭腦。

至於他們一起回到大秦的初心,更是被這些數典忘祖的後代忘得一乾二淨。

偶有那良知未泯的家族,家祭的時候,偶然想起祖先臨終時遙望西方,渴望認祖歸宗不甘心的眼淚。

但只是憑藉一支人馬的力量,又怎麼可能跨過這危機重重的天塹大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