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女皇的試藥早已經結束,但她只是一個人,又怎能讓悠悠眾口心服口服呢?

更何況她是出自伊藤家族的啊,以牛二蛋和伊藤家族的關係,她或多或少,胳膊肘會往裡拐一點的啊。

女皇的大銅鏡,變成了她們共同的見證,也是這個嚴肅場所此時最搶手的物事,數十個女子嘰嘰喳喳地扎堆擠在銅鏡的前面,爭著搶著看那銅鏡裡舊貌換新顏。

雖然彼此已經能看到對方的變化,但只有自已眼睛看到的,才是最真實的,也才是能讓她們徹底心安的。

第一個歡呼雀躍的,是那年紀最大的一個大姐,也是所有人裡面變化最大的。

她原本蠟黃鬆弛的肌膚,在乳霜的滋潤下,竟然不可思議地白皙了很多,就連臉上夾雜的一些黑色素沉澱形成的芝麻斑點,也如有神助地黯淡了幾分。

在周圍人一片豔羨的目光中,在她從銅鏡裡反覆地確認再三就是自已本人後,再也忍耐不住內心的激動,熾熱的淚水,如長河落日般地滾滾流下。

而那個說要把閨女嫁給二蛋的矮小婦人,她同樣不可思議地,看著銅鏡裡看似熟悉,但又有不一樣的自已,好似看到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瘦弱的雙肩不受抑制地聳動起來,最後實在控制不了自已的情緒,哇地一聲,大聲地哭泣起來。

這是激動的淚水,這也是幸福的淚水。

她們都曾經年輕過,美麗過,但她們毫無例外地,都對現在的自已並不滿意,不滿意的根源,竟然是源自於一張小小的臉蛋。

她激動地拽住二蛋的胳膊,“小兄弟,謝謝你,讓我能夠時光倒流,重現曾經的青春美好。”

“小兄弟啊,你等會一定要跟我回家,我把閨女介紹給你認識啊。”

她這一說可不打緊,其他的貴婦可不答應啊,她們臉都綠了,這乳霜的逆天效果她們不僅看在眼裡,更是親自驗證過了,可謂板上釘釘。

相比她們平常使用的那些所謂的高檔貨,和剛才她們塗抹的指甲頭大小的一小塊相比,簡直連渣渣都不是,這特麼就是人間難尋的神藥啊。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把這小子拴在身邊。

讓他啥事都不幹,每天就是為自已熬乳霜,這樣自已豈不是就可以返老還童,永遠都是年輕漂亮的十八歲了。

她們有樣學樣,其中一個向著一臉害羞而懵逼地二蛋說到,“小夥子,你跟著我回家吧,我家也有個閨女呢。”

靠!

她的謊言立馬就被揭穿了,旁邊有一個插話了,“小夥子你別聽她瞎說忽悠你啊,她家閨女都生好幾個娃了,大姐倒是有個正當年的侄女介紹給你。”

前前後後,差不多有七八個爭著要把閨女侄女啥的嫁給二蛋,最誇張的一個,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當著臺底下成百上千雙目瞪口呆的眼睛,大聲地喊道:“牛二蛋,我要嫁給你,我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我倒,二蛋聽了差點一頭栽下臺去。

“大姐啊大姐,瞧你一把年紀了,而且確實長得磕磣了一點。”

“你就放過我吧,我高攀不起你如此的高齡啊。”

在女皇的皺眉和訓斥聲中,一場鬧劇終於落幕了,這群婦女帶著滿腹欣喜又有一絲不甘地往臺下散去。

在臺下,她們欣喜地拉著身邊男人的手,撒嬌地依偎在男人的胸懷裡。

她們再次變得自信起來,滿臉懷春,媚眼如絲,這注定又是一個個激情洋溢東風吹戰鼓擂的夜晚。

至此,二蛋試藥的考核,已經完美地結束了,他眼巴巴地,看著臉上猶自洋溢著一絲欣喜笑容的扶桑女天皇。

“尊敬的女皇陛下,我牛二蛋好人做到底,最後再送你一首咱們秦人寫的古詩吧。”

“如果你能真正明瞭這首詩的意境,我想你的心境,一定會變得更加的快樂和充實的。”

“人閒桂花落,夜靜春山空,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

“這首詩千人千解,韻味各不相同,我所理解的,生活中處處充滿著美好,無論是那九天之上,還是我們每天的平常生活。”

“只要我們用慧眼去認真尋找,在心靜之中,我們不僅可以聽聞到桂花開落的聲音,還能和飛鳥一樣,自由自在地翱翔於天地之中。”

至此,再無人膽敢公然懷疑二蛋吹過的牛逼。

他如有神助的醫術,不僅能知別人所不能,一眼看出女皇的心病,關鍵還真的透過一瓶小小的乳霜,讓她像個孩子般的笑了,讓她暫時的開心快樂起來。

雖然不知道這種開心能持續多久,但無疑,他兌現了曾經吹過的牛逼。

這是現場所有人都未能做到的,他們中,不乏一些自詡醫術還不錯的狗屁神醫,他們不僅不懂女人的心理,更不懂的怎樣哄得女人的開心。

現在的渡邊家族,雖然碰了一鼻子的灰,心中的殺氣相比起初更盛,但要想現場再殺這牛二蛋,可謂難如登天。

不僅女皇第一個不答應,因為二蛋已經兌現了他的承諾。

剛才被他試藥的那些貴族女人更不會答應,她們好不容易嚐到了人生的甜頭,再次激情的人生即將重新開啟,曼妙的生活正在向她們緩緩招手。

她們不答應,她們的男人,她們所代表的家族自然不答應。

雖然渡邊純一郎這個蠢貨仍然衝動地想要爭取一下,奈何大勢不可違,被他身邊老祖一個搖頭的眼色,將他滿腔的衝動,瞬間摁死在搖籃之中。

在渡邊家族咬牙切齒乾瞪眼的不甘中,牛二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捋了捋額角散亂的一絲黑色長髮,大搖大擺地走下舞臺。

他風輕雲淡地迴歸到伊藤家族的佇列,可惜伊藤老祖的一雙不善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著他。

在臺上的時候,因為距離較遠,他倒沒啥太大的感覺。

但隨著距離的接近,這老太婆的眼神,好似要把他生吞活剝看穿看透似的。

即使只是眼神,並沒有施加任何的精神力以及其他攻擊性的元素,但二蛋仍然覺得從頭到腳全身的不舒服。

雖然他沒有感覺到這縷眼神的殺氣,遠遠不同於渡邊雄霸瞪著自已時的殺氣騰騰,但他還是清晰地知道,眼前這老太婆心中的不善和疑問。

這鬼老太婆,難道真看出我什麼了?

看出我和伊藤雪那個那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