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基地大門的後面,是一條狹長的天然通道,易守難攻,全部是由最堅硬的山石常年累月沖積而成,大概有數百米長,只能夠容納不到10人並排透過。

海盜們一擁而入的時候,山口和龜田,也正帶領大部隊從裡面衝出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雙方都懶得有任何的語言交流了,幹就一個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海龍王一聲大吼,高高地躍起,雙手兩柄巨斧在空中交擊,摩擦出一陣陣耀眼奪目的火樹銀花,在這黎明的孤島,顯得分外的耀眼,更是殺氣十足,震懾的對面的敵人為之膽顫心寒。

他攻擊的,自然是倭寇的主帥山口和龜田,擒賊先擒王,只要擒住這兩位,這倭寇基地自然就是樹倒猢猻散了。

狹小的通道里,展開了讓人窒息的激烈戰鬥,在海龍王的帶領下,在他的巨斧威力之下,在毒液的加持下,海盜的團隊穩步地推進,越戰越勇。

雖然並排只能站列十名海盜,以至於後面的海盜不能一擁而上立馬攻到前面,但他們沾染了毒液的箭矢,卻可以無視這種距離。

地面之上,是刀劍交鳴,而空中,是一陣陣的密集箭雨,只不過一方有毒,一方只是平常的普通之箭。

自然而然的,這短兵相接的初期,傷亡最大的,是山口的一方。

他們不僅在這狹長的通道之中,很快又折損了好幾十人,一開始的毒煙,更是讓他們大受損失。

那些睡夢中,倉促中誤吸毒煙的武士,剛開始還好好的,看起來沒啥大事,他們還不信邪地繼續吸入了幾大口。

這下鳥了,僅僅不到半個小時,所有吸入毒煙的,就開始大聲地咳嗽起來。

這種咳嗽,根本不同於受了風寒的那種,因為這裡大部分都是築基的武士,平常的風寒,哪能侵襲到他們強壯的身體呢。

這種猛烈的咳嗽,整整持續了半個多小時,幾乎一刻都沒有停止過,島上遍地都是咳嗽聲。

咳得讓人揪心,咳得讓人痛苦,咳的讓人膽寒。

有的肺腑都咳嗽出血了,而那些吸入毒霧較多的,甚至在咳嗽之中,夾雜著內臟肺腑的絲絲腐肉。

有的再也堅持不住了,痛苦地躺倒在地上,拼命地抽搐。

抽搐的間隙,還是伴有猛烈的咳嗽,艱難的咳嗽,好似要把心裡的怨恨,對海龍王的仇恨,都透過咳嗽一股腦排洩出來。

有的抵抗力強悍點的,吸入較少的,雖然這種致命的咳嗽沒有一開始那麼嚴重了,但照樣大受影響。

他們手腳無力,腿麻腳麻,甚至連眼睛的視力,都開始慢慢的衰弱減退。

這個時候的他們,不要說戰鬥了,一個三歲的小孩,都能一刀砍掉他們的腦袋。

但倭寇是兇殘的,特別是在這生死關頭,更是最大限度地激發了他們骨子裡的兇性。

一寸山河一寸金,他們前赴後繼地,死守這狹長的通道。

支撐他們的,是信念,是希望,是山口先前的總動員,只要能死守三個小時,他們一定能夠等來援軍,不僅能生死大逃亡,還能勝利大反攻。

但今天的他們,能等到另一支倭寇鎮雄的援軍嗎?

一個小時的生死激戰,在海龍王的帶領之下,海盜只是沿著通道,艱難向前推進了300米。

通道還有最後的100米,只要衝過這100米,山口自然就回天乏力,任已任意宰割了。

此時的地上,已經遍地都是屍體,有海盜的,有倭寇的,當然更多的是山口的倭寇屍體,他們有的被箭矢扎中心窩,有的被毒劍毒箭擦破錶皮,更加痛苦地死去。

這最後的生死100米,前進是如此的艱難,雙方的箭矢,早就全部打光了。

而雙方隊伍的最前方,一方是拼命的進攻,一方是拼命的防守,幾乎都是以命換命的防守。

算算時間,鎮雄的部隊應該快到了吧?

山口和龜田,基地裡的兩位最高統帥,他們身先士卒,更是早已渾身血汙,幸好並不是他們自身留下的鮮血,幾乎都是周圍陣亡倭寇的鮮血沾染而成。

他們幾名修為最高的頭領,一起圍攻威風八面的海龍王,也只能是勉力的堅持,隨時有可能掛彩,形勢已經岌岌可危。

剛剛不久,就有一位參加合圍的頭領,一招不慎被海龍王砍斷了手臂,但很快地,就有一名修為略弱的武士,不要命地補充上來。

實在是這海龍王太厲害了,山口和龜田親自帶頭,還有五六名築基大圓滿的修士輔助圍攻,竟然是被他壓著打,一不小心,就會被他搞傷一個。

他巨斧上的毒液,更加的陰險和狠辣,即使是築基大圓滿的修士被擦破了表皮,沾染上了一絲,只要融入了血液,幾乎就很難全身而退,即使沒能慘死當場,也基本是廢了。

目測可見的,這狹長通道的距離,只剩下二十米了,這最後的二十米,也是這山口基地最後的屏障。

一旦海龍王的隊伍衝過了這狹長的屏障,等待他們的就是一大片的開闊地,也就是真正的覆頂之災,畢竟海龍王的隊伍士氣正旺,而且他們的人數雙倍于山口。

從一開始投放的煙毒,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個時辰,漆黑的凌晨,也早已天色大亮。

碩大的驕陽,已經高高地懸掛在東方,它一邊緩慢地繼續爬升,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下方的人類,正在你死我活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