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我牛二蛋這人啊,從小姥姥不疼,舅舅不愛,長得也沒啥顯目的特徵,更沒啥特長才藝。”

“但我為人善良啊,自然命就好啊,在我面臨人生絕境的時候,天上掉下來個箱子救了我。”

“正是有了這個箱子,我竟然沒被這瘋狂的漩渦在海底搞死。”

“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漩渦又把我和箱子帶回到海面之上,但那會的我,正處於昏睡之中,根本不知道已經隨波漂流到哪裡。”

“回到海面差不多有幾天幾夜,大部分時間我都是處於昏睡之中,實在是腦袋瓜疼的受不了,而且飢寒交迫,幾天沒進食了,肚子餓的呱呱叫。”

“我乾脆啥也不想,動也不動,像個烏龜王八似的躺在裡面。”

“既然箱子這麼結實,連爆炸和漩渦都奈何不了它,一般的海獸估計也拿它沒啥辦法。”

“於是就這樣任其自然,隨便飄到哪裡去,最好把我帶到一個像桃花島這樣的島嶼上來。”

“又大概過了一天一夜的時間,直到這鬼箱子再也飄不動了,估計是遇到啥阻礙了,我才敢從裡面小心翼翼地爬出來。”

“哪知道不爬出來還好,爬出來可把我嚇得半死。”

“你道咋滴,箱子帶著我飄到了一個無人小島的草窩子裡。”

“這特麼根本就是個荒島,荒蕪到島上遍地都是各種丈許長的毒蛇,和稀奇古怪的猛獸。”

“我這人從小就怕蛇,其他倒還好點,讓我在這個蛇島上暫住,還不如立馬要了我的小命呢。”

“我趕緊又縮回去躲到箱子裡,幸好洋流最終帶我遠離了這個嚇死人的小島,又接著飄了一天一夜停下來了。”

“這次運氣還算不錯,雖然也是座荒無人煙的小島,但最起碼沒有那麼多毒蟲猛獸,小島不大,估計只有桃花島五分之一大小。”

“我趕緊從箱子裡爬出來,把箱子也拖到岸上,就在這無人的小島暫時地安定下來。”

“原本只是想在這小島上休整幾天,看看有沒過往的船隻,再把我捎到桃花島。”

“哪知道這個小島太特麼偏僻了,等了大半年都沒看到一艘過路的船隻經過。”

“小島上面雖然沒有大型的毒蟲猛獸,中小型的可一點都不少,所以這一年來,我就是在小島上與天鬥,與地鬥,與各種毒蟲猛獸做鬥爭。”

“一年啊,整整一年,我都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啊,所謂的睡覺,都是在小島上的一棵大槐樹的枝丫上打個盹,要隨時提防那些野獸的突然襲擊啊。”

“我也不知道我是命好,還是命不好,在這個遍地危機的小島上,就這樣堅強地生存下來了。”

“與野獸為伍,和海怪為鄰,渴了,就找幾個野果子吃,餓了,就想辦法搞幾個小野獸剝剝皮。”

“直到一年左右的時間過去了,這種野人般的生活我實在是過膩了,既然等不到船隻,那我絕不能在這裡混吃等死啊。”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理,我要想辦法離開這裡,自然還得靠來時的箱子。”

“我來到當初漂流到這處小島的地方,仔細地研究了洋流的走向,慢慢地倒也被我摸到了一點規律。”

“我在等待時間,計算時間,等待這洋流將我帶回到儘可能靠近來時的方向。”

“我不甘心,如果老天註定讓我滅亡,那也得讓我再看一眼小喬,哪怕只是遠遠地看她一眼,看到她快樂,看到她開心,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此生也已足矣!”

二蛋的煽情,把後面的小喬又忽悠的滿眼都是豆大晶瑩的淚水。

自從今天偶遇二蛋,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流眼淚了,妝容早已凌亂不堪,心裡的柔軟,更是不設任何防線。

情郎的隻言片語,擊中的都是她心底最深沉的愛意,如荒蕪多年的枯草被野火點燃般,勢不可擋地越燒越旺。

“再後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我方向是摸對了,但出門沒燒香,先是遇到一群不正經的海怪,把我當皮球踢了一路。”

“再然後就是遇到山口他們。”

他們這幫龜兒子輪流要開啟這個古怪的箱子,以為裡面裝有啥金銀財寶或者美女寶藏啥的。

“所有人挨次序出馬,連刀砍都用上了,除了火燒,幾乎所有的歪招損招都用上了,奈何就是打不開。”

“要不是我主動爬出來,估計他們真的要用大火燒我三天三夜了。”

“燒我不要緊,把我燒成紅燜大蝦我也無所謂,但不讓看小喬一眼,我絕對和他們沒完。”

至此,二蛋一番真真假假,真中有假,假中亦有真的逃難歷程,就已經全部結束了。

鈴木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對什麼都是漠不關心。

也許他的世界裡,只有毒才是他最關心的,然後才是菜,再然後才是女人了。

而兩位島主則是面面相覷,目送走了二蛋和其他人,他們兩人悄悄討論了一番:

“你認為這小子有沒說實話?”

另一位島主若有所思,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又仔細想了幾分鐘,才捋了捋鬍鬚,不確定地說道:

“他的話裡,應該大部分都是真的,和我們的判斷大致不差,但肯定有一小部分是他杜撰的,沒有和我們說實話。”

“他有很多的顧忌,這也怪不得他,畢竟和我們打交道時間很短,如果不是拋繡球,也許我們和他八竿子都打不著一塊。”

“鈴木還好點,比較單純,我們勉強能看的清,唯獨這小子,從一開始我就有種感覺,他對我們隱瞞了什麼,也對所有人都隱瞞了什麼。”

“我問過鈴木這牛二蛋的背景,確實是非常的奇怪,他的來路並非毫無破綻。”

“怪就怪在這十幾年來,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這就非常令人費解了。”

“就包括他這次回來,他們簽訂的這個所謂的三方協議,表面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正是看起來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正是因為他的出現,恰到好處地解決了小喬他們的危機。”

“而且你發現沒有,這份三方協議,另外兩方都沒有受到太大損失,也避免了衝突,唯獨這小子,是人質,是唯一的受害者。”

“這就像是個籠子,籠子是他自已編織的,困住的反而是他自已。”

“也就相當於他巴不得往這個籠子裡鑽,巴不得當這個大冤種?”

另一位島主把前後結合起來一分析,若有所思:

“聽你這麼一說,我怎麼聞到了一點陰謀的味道。”

“而且這陰謀的主角,不是別人,反而是他這隻小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