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子啊,你這個話題還真問住我了。\"

\"老哥我雖然無比地渴望老婆孩子熱炕頭,但說真的,還真的從未想過,到底要找一個什麼樣的妻子。\"

\"世上的男人大都喜歡膚白貌美大長腿的美女,老哥我也不例外啊,當然也有喜歡蘿莉卡哇伊型別的,但無一例外,對妻子的要求無非是三從四德,要溫柔賢淑,更要善良本分知道體貼人。\"

\"老哥我也是個男人,正兒八經的男人,我也想找個心滿意足的啊,做夢都想都要一覺睡到自然醒的那種。\"

\"你想想啊,寒冷的冬日,啥都是冷呼呼的,有個暖床的一起鑽被窩玩遊戲,不要太舒服哦!\"

\"但想歸想,實際情況不允許啊,請原諒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因為我是一個浪子,四海為家不著邊際,跟著我的女人註定是受苦受累的,也是寂寞難耐的。\"

\"我不能給她以承諾,自然不能對她有所要求,我甚至很難在一個地方安安穩穩地待上幾年,和她真正地熱炕頭,因為老哥我還是一個弱者,身不由已,並不能主宰自已的命運!\"

\"我們身在這個複雜的世界,身處亂世,註定會遭受很多磨難。\"

\"唯一的不變,還是儘可能的改變。\"

\"我們要想安穩,要想給心愛的人提供一個舒適,穩定,安全的環境,就需要不斷的努力,不斷的變強。\"

\"只有強者,在這亂世才能安如磐石,才能強者恆強。\"

\"弱者,註定是隨波逐流,朝不保夕,甚至不配擁有神聖的愛情。\"

\"所以,我現在能回答你的,我沒有資格要求一位理想的妻子,因為我牛二蛋就不是一個理想的丈夫。\"

\"當然,如果有可能,未來的某一天,我能安定下來了,心中別無所求了,自然不需要流浪了,我還是理想化地,希望能找一位溫柔善良能夠知我懂我的好妻子。\"

\"長相馬馬虎虎足矣,不需要太驚豔,太美豔了我怕候不住啊,實在是老哥我也就長得這磕磣樣,實在是不敢奢求太多。\"

\"這遭人羨慕妒忌恨的感覺可不好啊,就連吃飯睡覺也不踏實啊,怕被人從背後捅刀子把漂亮老婆搶走,那種感覺簡直糟糕透了,就連上個廁所都要擔心被人算計。\"

\"如果說我對她有所希冀的話,我希望她能夠讓我安靜下來,我這人是個尖屁股,天性好動,不服管教,蔑視清規,她安靜的性格,可以和我形成互補。\"

說到這裡,我要先申明一點啊:\"我可不是啥刺頭啊,更不是啥壞人,還是很講道理的,一直以來都是以德服人的。\"

\"世人都說,一個女人要想徹底地拴住男人的心,靠的是美食,把他餵養得白白胖胖的,讓他捨不得離開你。\"

\"我不同意這句話啊。\"

\"可能你們不知道,我和隔壁的哥們,都算是百裡挑一的大廚。\"

\"所以啊,根本不需要操心用美食來拴住我倆,被我倆拴住還差不多。\"

哦!

聽到二蛋說到美食,小喬雖然蒙著面,但她美麗的眼眸裡逐漸的綻放出神秘的光芒。

看的出來,這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吃貨。

她溫柔地打斷了二蛋,希冀地問道:\"你最拿手的菜是什麼啊?\"

\"要說我最拿手的啊,自然是土豆絲了,各種土豆絲都可以,麻辣的,蒜泥的,清炒的!\"

\"啊!\"

\"切!\"

主僕二人的聲音一前一後的傳來,只不過小喬出於禮貌,只是驚訝了一下,而丫鬟桃花就沒那麼客氣和含蓄了。

她直接一個不屑的\"切\"字,實在是這土豆絲,哪個不會炒,誰個不會做!

搞半天原來是個吊兒郎當的半吊子廚師,還牛逼吹的通天響,自詡為最拿手的,竟然是最上不得檯面的土豆絲。

不過這小喬仍然是好奇地問道:\"為什麼你最拿手的是土豆絲呢?\"

二蛋的眼神帶有一絲迷惘和追憶,他的思緒早已飄向遠方,那是他隨著義父鐵飛鷹剛剛來到姑蘇,好不容易在天平學院舉辦的五年一度新生入學的測試中,在第三關的時候,才連滾帶爬地透過了武道之心的測試。

他憑藉著堅強的意念,勉強地加入了天平學院的外門廚房,開始了十年的勤工儉學的生活,在那裡,他遇上了學院裡的第一個貴人範偉廚師,以及後來教導他刀工的大胖廚師。

大胖的廚房刀工,整個天平學院無論是外門廚房,抑或是內門廚房,幾乎無人能出其右,他不僅有切配方面頂級的天賦,更有著孜孜以求的勤奮,他教導二蛋刀工的第一堂課,就是不停地切土豆,再切土豆。

土豆絲留給二蛋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以至於事過十幾年二十年,一切恍如昨天,他仍然難忘天平廚房那一幕幕溫馨而緊張忙碌的場景。

他把他的追憶,簡單地總結和整理了一下,三言兩語說給這主僕二人聽,倒也讓她們聽得兩眼放光,不敢再有任何的嘲笑之心。

\"你認為夫妻應該怎樣相處,才會和睦如初,也才會真正幸福呢?\"

小喬的考核話題真不少,一個接一個,一環套一環的,而且都是看起來簡單,但偏偏不是很好回答的那種。

\"我認為啊,夫妻之道,貴在交心,健康的夫妻關係,不僅能同富貴,更要能共患難,不僅能耐得住寂寞,更要守得住清貧,畢竟我們的生活不僅有激情瘋狂的陽光雨露,更有財米油鹽的雞零狗碎。

而在男女關係上,雖說男女平等,實則女人永遠都是屬於主體地位,也就是你們年輕人說的C位,要不然怎麼會有女追男隔層紗,男追女隔座山的說法呢?\"

\"要說女人真正的武器,是她的善良,是她的善解人意,是她溫柔的眼淚,而不是大嗓門瞎嚷嚷,無理取鬧啥都要去爭個第一。\"

\"這世界又哪有那麼多的第一呢?\"

\"見好就收得了,你要爭第一,不要和家裡麵人爭,而是去和外面人爭去,在工作上力爭上游,自立自強,去活成自已想要的模樣。\"

\"而家庭是港灣,是安靜的,是休養生息的地方,也是撫慰雙方疲倦的神聖之地,並不是吵架打架扯皮胡鬧的地方。\"

\"我不知道說的對不對,這只是我最直觀的理解,畢竟這世界上哪有完人呢!\"

\"如果有可能,我不奢望找一個能打100分理想的妻子,也就是所謂完美的妻子,能找個打80分的,對我來說就是老天爺最大的恩賜,美的不要不要的了。\"

\"剩下的20分,可以在兩人一起生活的漫長歲月裡,靜靜地磨合,慢慢地改變。\"

\"聰明的女人男人,在處理夫妻關係上不僅要懂得前進,更要懂得後退,在面臨爭執不可控的時候,還能懂得藝術性地拐彎。\"

\"只要彼此心中有愛,只要你對丈夫或者妻子懷有敬畏之心。\"

\"遇到任何問題,首先反省的是自已,而不是大嗓門埋怨對方,我們不必強求改變別人,但可以儘可能地改變自已,完善自已。\"

\"那我想,每一對夫妻都可以越過越好,越磨合越順暢!\"

\"即使剛開始是50分,有很多身份,習慣,乃至思維上面的差異,但只要心中有愛,肯定能越過越好,遲早都可以打到100分,或者無限接近。\"

這一番話,確實是出自二蛋的肺腑之言,雖然他之前從未認真想過這些夫妻感情的瑣碎小事,即使想到,也是很快地一帶而過。

這實在是個沉重的話題,是他短期之內,甚至在相當長的時間內不敢觸控,可望而不可及的夢想。

他不知道他的回答能不能讓這面試的兩位領導滿意,從內心裡,他甚至希望她們不滿意。

對現在的他來說,找個女孩,談個戀愛,自然是再美妙不過的事,孤單寂寞冷,當然遠不如懷抱香噴噴的嬌娃爽歪歪了。

但讓他娶妻,生子,成家立業,那不是害了人家嗎,自已的良心,怎能過得去呢?

妻,在他的心目中,是高貴的形象,是神聖的形象。

娶了妻,就要對她負責,如果負責不了,那幹嘛要害別人呢!

讓她跟你流浪?

讓她獨守空房?

讓她的眼淚,對鏡貼花黃?

沉重的話題,短暫的寂靜,這房間裡的三人,不約而同地陷入沉默。

主僕二人,都被二蛋沉重的話語所感染,她們正在仔細地回味,他剛剛說的每一句話。

看似胡說八道,想到哪說到哪,但仔細回味,他每句話之中又蘊含著某種特殊的能量,這是歷盡滄桑大徹大悟的沉澱,簡直如大道之言,比真理還定理。

還是丫鬟桃紅首先打破了僵局:\"牛二蛋同學,我們今天的面試就到此結束了!\"

\"我們要和島主商量一下面試的結果,然後再回復你。\"

二蛋心有所失,看這樣子,自已這次面試可能是不太成功的樣子。

那也沒辦法啊,主要是這話題實在不好回答。

不過他也很慶幸,這樣也挺好,不成功便成仁。

自已的德行,自已現在的狀態,確實不適合成家立業,而且桃花島此行收穫之豐,遠超自已想象,實在沒啥好遺憾的。

他站起身,拍拍屁股準備往外走去,哪知道還沒完全起身,一個溫柔而堅定的聲音,打斷了他還沒完全站直的腰桿。

緊接著,就是讓屋內所有人,其實一共也就他們三個人,誰也沒想到的一幕發生了。

喊住二蛋的,不消說,正是這裡的主人,盛裝打扮的桃花島公主小喬。

小喬猛地起身,一把扯掉面前遮擋的紅紗,露出一副千嬌百媚的驚豔臉孔。

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意地盯著看痴她的豔俏模樣,貪婪的快要滴答流口水的牛二蛋,櫻唇小口微微張開,聲音倒不是很大,但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是無比的清晰,她堅定地說道:

\"牛二蛋同學,我鄭重地告訴你,你的面試透過了,小喬願意嫁給你,你願意娶我嗎?\"

我倒!

二蛋一個趔趄,差點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旁邊的丫鬟桃紅同樣如此,也是身材猛烈的一晃,胸前的偉岸狠狠地顫抖了幾把,那絕對是情緒激動到極致的本能反應,更是貨真價實的真實體現。

她趕緊拉住小喬:\"小姐,你可要三思啊,婚姻豈可兒戲,絕不能被花言巧語矇蔽啊!\"

小喬是個主見非常強的人,丫鬟的話豈能打動她分毫,雖然她知道桃紅也是為她好。

\"桃紅,你不要說了,我已經決定了!\"

\"牛二蛋也許不是最優秀的人,甚至和優秀都搭不上邊,他滿嘴跑火車,也從未有過家庭觀念。\"

但他足夠的真誠,他有一說一,不虛偽,不造作。

是老天爺賜下的緣分,讓我們有幸相識並走在一起,我願意相信這份緣分,也願意賭這份緣分。

我再倒!

二蛋沒想到,自已啥時候變的這麼吃香了,明明是滿嘴跑火車,沒個正經的胡說八道啊。

這小喬看起來挺機靈的,是不是腦袋瓜有什麼問題啊,自已也就隨便一說,竟然把她迷的稀裡糊塗的。

這丫頭長得倒是水靈水靈的,姿色和身材相比柳如媚也是不遑多讓,正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相比柳如媚那朵嬌豔盛開的牡丹也是不遑多讓。

但如果是腦袋有問題,那可不行啊,這是病,得趕緊治啊。

他勉強地擠出兩滴鱷魚的笑容:大妹子,要不你再考慮考慮一下。

哥只是個浪子,不著家不著邊的,一個人才能勉強吃飽,三天才能有頓青菜豆腐湯喝。

你跟著哥風餐露宿的,瞧你這弱不禁風不到百來斤的小樣,體重不過百,不是平胸就是矮啊。

我怕把你再餓瘦一點,一陣風就能把你刮跑啊,到時兩位島主老爺子,豈不是要整天追在我後面找我要人。

哼,狗眼看人低,誰說我瘦的,誰說我平的。

小喬不屑地看著二蛋,驕傲地挺了挺小山般的驕傲,像只傲嬌的小母雞,張牙舞爪地向二蛋示威,宣誓著她的主權不容小覷。

二蛋被小喬一晃一晃的小山晃的頭昏眼花,鼻子莫名其妙地一酸,他趕緊用手指尖輕輕地摸了一下,本以為是激動的流鼻涕呢,結果摸出一把血紅。

靠,流鼻血了!

丟人丟大發了,終日大雁,竟然栽在一個小丫頭片子手裡。

丟人啊,丟人,丟死個先人闆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