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廚師略顯拘謹,在這混亂的,狂浪的,瀰漫著濃烈荷爾蒙的環境裡,依然恭恭敬敬地,給這群已經陷入瘋狂的浪人上菜添酒。

看到自已的同胞被這群豺狼之師當眾的羞辱,二蛋恨的鋼牙直咬,雖然自已和她們素不相識。

奈何敵眾我寡,敵強我弱,只能拼命地壓制心中的怒火,將這顆仇恨的種子,深深地埋下。

你們這群天殺的混蛋,遲早要和你們算總賬,連本帶息全部算清那種!

這一天的晚宴,吃的賓主盡歡,特別是山口,他連呼過癮,不僅是飯菜讓他大為讚歎,比他在軍營裡吃的好多了。

特別是那幾道裝盤精美的河鮮,更是讓他嘖嘖驚歎連呼過癮,雖然並不是他最喜歡的海味,但相比每天吃週而復始的梭子蟹大黃魚,這些河鮮也是別有一番異樣的鮮味在心頭。

更難得的是表哥貼心的安排,連晚上暖床的都已經提早安排好了,讓他更加驚喜的是,嘿嘿,一次就是倆。

他倒也慢慢理解了,表哥為啥辜負了天皇的期望,甘願窩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山頭當個土匪山賊,這實在是個神仙般的好去處啊。

不過他山口是一個野心極度膨脹的人,所謂的美食,美女,也只會讓他暫時的享受口腹之慾,以忘卻心中的雜念,卻根本不會動搖他膨脹的志向和野心。

他需要的是長久的榮光,是站在億萬人之巔的驕傲。

不過這難得的放鬆,倒也將原本意志堅定,準備第二天就班師回營的山口,行程整整推遲了三天。

這三天裡,廚房變著花樣地給他們換口味,幾乎所有的菜餚都輪著做了一遍,每天每頓,幾乎都不重樣。

每道菜,雖然不能算盡善盡美,但都有一定的特色,也許算不上驚豔,但都能讓他眼前一亮。

這三天,他更享受了人間豔福,每天就是醉生夢死,醉臥美人膝,不知歸時路。

臨行前的時候,因為馬房就在廚房不遠的地方,山口親自移步這略顯簡陋的廚房,誇耀了這三天裡為他做菜的三位廚師。

當然,他最主要的目的,還是來看望鈴木,看來這個不起眼的鈴木,身份還真不一般啊。

\"小鈴木,要不要和我一起回軍營基地啊?\"

他看了一眼斜躺在椅子上正晃悠著大腿的鈴木,溫柔地說道。

鈴木看都沒有看他,他好像天生對所有人都是一副冰冷冷的樣子,唯獨面對上等的食材,才會激起他心裡深埋的狂熱火種。

鈴木懶洋洋地說道:\"我還是更適合這裡,這裡最起碼安靜,沒有那麼多的打打殺殺。\"

說完這些,他就繼續看書,再也不看這山口一眼。

山口也不生氣,仍然笑面相待:\"等你想清楚了,歡迎你隨時回來!\"

說完這些,再看了掩面的鈴木一眼,掉頭就走。

就這樣,一次隆重的接待,有驚無險地結束了。

二蛋憑藉著自已的三分廚藝,在這個浪人的土匪窩裡,成功地站住了陣腳。

雖然他並不想和這幫鬼子打太多的交道,每天還要像伺候大爺似的,管他們的吃喝拉撒。

但既然已經來了,也就身不由已了.

雖然他可以立馬逃走,但逃走了以後,怎麼去打聽到更多的扶桑國秘密呢?

他也想過在飯菜裡偷偷地下毒,徹底地毒死這一大幫鬼子,但毒死以後呢?

沿海人民的危機就能解除了嗎?

他清楚地知道,毒死這幫小鬼子,雖然自已手裡暫時沒有毒藥,但不為困難找藉口,只為成功找辦法,遲早還是能想出辦法來的。

但毒死的結果,自已以後要想再混入正規的鬼子部隊,甚至要東渡扶桑,就非常非常的困難了。

他算是看清了,這佔山為王的龜田實則只是條小魚,而這遠道而來的山口,卻是條很重要的鯊魚。

要麼不玩,要玩就玩一把大的。

所以,這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內心再不情願,他還是勉強說服自已,先在這虎狼之窩裡暫時的安定下來,徐徐圖之。

一個更大膽的計劃,已經在他的腦海中慢慢地成型了。

就這樣,二蛋在這個山賊窩裡,不可思議地一呆就是3年。

他已經由剛來時候的煩躁不安,到現在慢慢地靜下心來,眼不見為淨。

雖然這裡每天都在上演無數的人間悲劇,他們隔三差五搶來一車車的糧食及各類物資。

他們又搶來很多年輕的姑娘,甚至有那可憐的姑娘,不甘他們的侮辱,被這群天殺的浪人活活折磨而死。

無論多麼悲苦,他都鐵石心腸般地沒有動手,咬緊牙關忍下了。

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是不會輕易暴露自已的。

因為他未來的計劃,和他現在的隱忍,有莫大的關係。

他必須要徹底取得這夥人的信任,特別是離他最近的鈴木,每天和他一起窩在廚房裡,這同樣是條很有意思的鯰魚,這是事關他計劃成敗的關鍵。

幸好這幾年枯燥的日子,並沒有影響到他的修煉。

除了易筋經的修煉沒有那麼方便之外,最起碼白天不好修煉,煉氣和煉神,幾乎都是照修不誤,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魚與熊掌,不可多得,捨得捨得,必須有舍才有得。

這三年裡,他曾經無數次的觀察這個為人古怪的鈴木,雖然他平常的表現並沒有任何的奇特之處,但他做菜的天賦,卻也令二蛋歎為觀止。

絕對不是那兩位蹩腳廚師說的,這小子不懂做菜。

大秦帝國的菜系,他確實做不好,可能也是不願學,不屑做。

但扶桑國那些烏七八糟的菜,他絕對是個廚房裡的天才,因為他那本每天看的厚厚菜譜,二蛋也因為好奇,曾經借讀過了。

上面每一道經典菜系,都配了精美的圖文,以及詳細的說明。

而對照他做的成品,竟然絲毫的不差,包括做菜的刀工和手法也是非常的老到,火候也掌握的非常的不錯。

他不敢小瞧任何人,自然也不敢輕易地相信任何人。

在人深人靜的時候,他偷偷動用精神力,遠遠地觀察隔壁不遠的房間,這位讓他看不透的扶桑小子,想要徹底地看清他,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最終,他得出結論,這小子做菜的天賦絕對是恐怖的驚人,並不比他牛二蛋弱上分毫。。

但在為人處世上,情商上,就和一個傻子差不多。

他從不主動和人講話,與人交流,而且他只要開口,絕對能把人噎得半死,好像誰都欠他八毛錢似的。

至於他的修為,他也最終得出了結論,剛剛邁入築基初期,修煉天賦算不上多好,但也絕不能算差,因為他的心思根本沒有全花在修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