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把你的褲腿子撓起來,把你發作疼痛的地方給我看看。”

二蛋雖然大致猜的差不多,但還是要做最後一步的確認,這也是一個優秀醫生必須具備的職業素養,無論醫術高低,必須要多方論證,找準病因的基礎上才能對症下藥。

果不其然,老頭撓起了左腿,乾脆連鞋子都一股腦地脫下來了,因為這痛風最喜歡的地方,除了腿,就是腳了。

他不僅小腿大腿的關節連線之處鼓起了一個不小的肉包,五個腳趾頭的關節之處,同樣有大小不一的鼓包,他這顯著的表象,終於和二蛋的判斷一一對位上了。

“中村房東啊,你放心好了,這個膏藥對你的疼痛也有很大的緩解作用。”

“你先幫我把手頭的事幹好,等會我忙好了,再給你另搞點修改過藥性的膏藥,能夠更好地發揮功效。”

“不過再好的膏藥,對你的這種疼痛只能治標,起到暫時緩解的作用,並不能徹底地治本。”

“改天啊,我再給你另開兩副藥,這樣的話,你這個疼痛以後就幾乎不會再犯了。”

二蛋的醫術,中村自然不是第一天看到了。

二蛋剛開醫館的時候,中村自然對他的醫術抱有懷疑的態度,甚至懷疑他就是個忽悠人的神棍醫生,以至於從未想過請他幫忙看病。

隨著他對二蛋醫術的瞭解越來越深入,實在是眼裡所見,每天都是門庭若市,幾乎是先前想都不敢想的。

無論是最近找過來看病的人數,以及他看好的各種疑難雜症,都是騙不得人的,是在他中村的眼皮子底下發生的。

特別是今天這一整天,一切都像是夢幻似的,他中村從未想過有一天能親眼目睹一場只存在於傳說中的神奇手術。

雖然到現在為止,還很難確保這場手術的成功性,但毫無疑問,二蛋的形象在他中村的心目中,早已不再是剛來尋找店面的那一天,和他吹著牛逼,談著各類女人身上顯著特徵的齷齪流氓樣,而是悄然之中,變得無比的高大。

所謂的神醫,概莫若此吧。

這場精彩紛呈的手術,最終完成已經是半夜了,熙攘的人群早已撤去,但負責守衛的那群黑衣大漢,倒是很有職業道德地繼續守衛在店鋪的周圍。

只不過長久地守候,他們也已經異常的疲倦,以至於不久前一個領頭的在向某個神秘人請示了一番後,最終決定換一隊值守的過來,負責守衛這裡夜晚的絕對安全。

手術之前,二蛋已經和小矮子約法三章,這次手術前後預計三天。

其他的準備工作不需要他們操任何的心,但手術的過程和後期的恢復靜養,店鋪裡必須確保安靜和安全,不得有任何的干擾,不然手術的後果難以預料。

高潮已過,人群已散,不僅是這數萬近十的吃瓜群眾,就連暗中的那幾位大佬,也在看完二蛋割完小矮子的屁股肉後紛紛散去。

不知道已經多少年了,這些扶桑國最頂尖的幾位高手,他們從未像今天這樣認真仔細並長久地做一件事了。

整整一天之久,幾乎目不轉睛地緊盯著一個人,一臺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的手術。

但這並不是一個普通的人, 這更不是一臺普通的手術。

雖然結果難料,畢竟如此繁雜的手術,幾乎只是一個人匆忙一天完成的,旁邊那個打醬油的老頭,肯定算不得數。

手術過程的艱辛自不必說,遠遠超過了他們的想象,每個環節都很重要,每個環節也都容不得任何的差錯,這自然也增加了無數的不可預測性。

一切的結果,只能等到三日之後再說。

是成功,亦或是失敗,是奇蹟,還是白忙活一場,沒人知道,但所有人都在熱切地等著答案。

第二天,過來圍觀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少掉了一大半,實在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他們終於從內行人那裡打聽清楚了,這個神奇的手術最少要持續三天之久,並非旦夕之間就能完成的。

但這一小半的人,他們善始善終,為了能夠目睹帝國曆史上偉大的醫學奇蹟,自是每日不厭其煩如朝聖似的朝著這裡趕場,特別是其中成百上千的中老年人,都是二蛋開業後積攢下來的忠實客戶,也是他的忠實信徒。

他們大都是普通人,常年為病魔所困。

有恰巧到這個小鋪來碰碰運氣,有的是經人介紹遠端過來,但無一例外,二蛋的妙手仁醫,僅僅是花費了極少的代價,就治好了他們的陳年沉痾。

即使有那少數的沒有徹底根除,也是得到了非常大的緩解。

第三日,來看熱鬧的吃瓜人群更加的少了。

眾人面前的小小店鋪,在這整整三天的時間內,一直聽不到裡面傳來任何的動靜,誰也不知道這手術進展到何種程度?

就包括室內閣樓上的房東中村和秋月,同樣是茫然無知,不知道這次手術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

因為除了第一天異常的忙碌之外,第二天,第三天,那個牛二蛋醫生乾脆就沒再出現。

而手術檯的小矮子更是連動都沒動,閃也沒閃過,一切就和三天前一樣,喝完那碗烈酒後,徹底熟睡過去找不著北了。

“難道二蛋醫生眼見不對,偷偷地跑掉了,逃掉了?”

“那手術檯上的那個小矮子算咋回事?”

“難不成已經掛了?”

老太婆惴惴不安地和老頭商議,說出了心裡的疑問,實在是他家這間店鋪,已經成為整個銀座街最大的網紅店,也幾乎是近期整個扶桑帝國最大的網紅店。

而店鋪的門口,24小時有數十的黑衣壯漢輪流值守,既是監視這間店鋪,也是守護這間店鋪。

老頭看了一眼老太婆,開玩笑地說道。

“秋月啊,你還有怕的時候?”

“我不是怕,我是擔心啊。”

“這實在不是一件小事啊,你沒看外面那些人多兇啊。

“一旦這個手術不成功的話,我們怎麼辦,豈不是跟著遭殃了?”

“哎,你要對二蛋醫生的醫術有信心啊。”

“信心我倒是有啊,但信心不能當飯吃啊。”

“這個手術實在是匪夷所思啊,我到現在都恐懼的吃不下飯,彷彿他手上拿的那把鋒利的寶刀,是在我的身上不停地挖挖補補似的。

“就連這晚上做噩夢,也都是他恐怖地用榔頭敲碎那個小矮子腿骨,並割肉放血的恐怖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