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康啊,這小輩的事,我們這些老傢伙就不要參與了,就由得他們自已解決好了。”

“牛二蛋這人,我還是知道一點的,他之前只是幫助雪兒治病,我們伊藤家族才收留了他。”

“至於他喝酒崴了腿腳的事,我並不是太清楚,等我到時問問雪兒再說。”

“要不這樣,你先回去,我先幫你問問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如果他的腿腳沒啥問題,那我就讓雪兒勸他去你逍遙樓走一趟。”

“但我家雪兒的病還沒好徹底,這牛二蛋自然要確保他的性命安全。”

“如果他的腿腳實在是非常的嚴重,需要躺在床上靜養幾天,那你們也不要那麼著急嗎,不就是多等待兩天。”

“等他好了,他又能去哪裡,自然會回到醫館繼續開門營業的。”

“當然了,如果他實在下不了地,走不了路,而你們又等不及,我還有個法子,供你們參考一二。”

“山不過來,你就過去,你們可以把那位鳳仙子帶到雪兒的府邸,他即使躺著,只要人是清醒的,也是不耽誤治病診療的啊。”

德川家康滿是委屈地回去了,原本他放低姿態,還以為這伊藤蘭肯定會賣個面子給他,讓他立馬把這牛二蛋給帶回去的呢。

結果倒好,只是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牛二蛋既然選擇不去店裡開門營業,想必是無論腿腳真假與否,也必然是不會跟著他回逍遙樓的了。

咋辦呢?

他這秀才遇到牛二蛋,有理也講不清啊。

他雖然足夠的卑鄙無恥,無所不用其極,為了達到目的不擇一切手段,但現在看來,這牛二蛋比他德川家康更是無恥百倍啊,猶如一隻縮頭烏龜,任憑你用盡一切手段,他楞是不往洞外爬半步。

思來想去,沒得任何辦法,只能心懷不甘地採取伊藤蘭這個老雞婆的建議,讓德川一宏準備了一輛馬車,親自帶著昏迷幾天的鳳仙子到這伊藤雪的府邸求醫。

伊藤蘭老祖的話還是管用的,她倒是如實轉告伊藤雪這德川家康央求她的事,至於這牛二蛋如何選擇,她伊藤蘭自然愛莫能助,悉聽尊便。

結果倒好,德川一宏一行人,趕著異常平穩的馬車來到這伊藤雪的府邸,牛二蛋出乎意外地沒有藏著掖著,他的腿腳上纏繞了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紗布,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他左盼右盼一副焦急的樣子,就在府邸的門口像個盼夫歸來的小媳婦,滿臉期待地等著這殺上門來的德川一宏呢。

“哎吆,這不是德川大總管嗎,聽說你這兩天找我有啥急事啊?”

“一宏老弟啊,我這幾天可是倒了大黴了,這夜黑風高沒注意,再加上喝了點馬尿,結果腿腳踩到狗屎一滑摔了個大跟頭。

“我費盡千辛萬苦自已把骨頭給接了,藥膏也塗抹上了,準備暫時歇業幾天,等我養好傷了,自然就會回醫館上班去了。”

德川一宏冷冷地看著這牛二蛋,他雖然吃不準眼前的這個王八蛋到底是真的摔傷了,還是故意表演雙簧戲給他看,但他心裡早已經拿定主意了,等忙好了鳳仙子這檔子事,一定要給這小子好看。

即使伊藤家族罩著他的性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最起碼也要讓他蛻下兩層厚皮,也讓他知道冒犯我們德川家族的下場。

他冷冷地說明了來意,實在是看到這牛二蛋他就來氣,好像每次看到這個王八蛋,最後都沒啥好事。

結果不出意外,他來時心裡頭就有股不好的預感,感覺今天眼皮跳的特別快,也感覺到今天可能要出點什麼事,偏偏又說不上來個什麼。

牛二蛋一瘸一拐地,在伊藤雪和眾多伊藤家族護衛的目視下,他根本不需要擔心這佐藤一宏在如此場合對他會有任何的不利。

他隔著馬車,朝著裡面臉色蒼白沒有任何知覺的鳳仙子看了幾眼,然後就大言不慚地發表起他的高論。

“一宏老弟啊,鳳仙子這個病,我之前可是鄭重提醒過你們的啊。”

“讓你們不要再給她喝那麼多的烈酒啊,結果倒好,你們不聽老人言啊。”

“呶,結果你們也看到了,吃虧在眼前啊。”

牛二蛋的胡說八道,在德川一宏的字典理解裡,眼前這小子的嘴裡就沒有一句的真話,但他偏偏又發作不得,實在是有求於人。

否則的話,一旦得罪這個王八蛋醫生,他翻臉不認人,或者一個人躲到哪個無人的角落不冒頭不吭聲,這偌大的京都,又到哪裡去找人給鳳仙子看病呢?

家族裡的醫生,沒有一個能找到病因,更何談治病?

他們尚且如此,估計這扶桑國大大小小的所謂神醫,也都是個差不多的情況。

當前唯一的希望,也就是眼前這個神棍醫生了。

不管他相信與否,也不管他對這牛二蛋是如何的鄙視和瞧不起,奈何這是家祖的死命令,必須將鳳仙子治療好,無論使用任何的方法,也無論付出多麼大的代價。

“牛二蛋,你就不要和我繞圈子了。”

“我德川一宏是個實在人,你只要給我一句痛快話,這鳳仙子能不能治療?”

他開門見山,都懶得和牛二蛋這樣的人多囉嗦幾句,囉嗦的越多,他自已也就掉價的越厲害。

對面的牛二蛋,一臉深沉假裝陷入了沉思,他揉了一把發酸發麻的腿腳,猶豫中帶有三分肯定地說道,這普天下的病,只要是病,自然都是可以治得的。

“所謂的治不好,一個是治療的人不對,還有一個原因,可能是治療的代價太高,也太不划算。”

聽說有治,德川一宏倒也鬆了一口氣。

實則上他緊繃的情緒一直沒有放下,最怕聽到的就是這病治不好,不好治。

“哦?”

“聽你的意思,這種病你牛大神醫是能夠治療的了?”

“這個嗎,也不一定,凡事都沒個定數,只有做了才知道。”

“要說鳳仙子這個病,我祖師爺的祖師爺倒是曾經提及過的,但是呢,他只是提及過,並沒有真正治療過。”

“而我的醫術,自然是遠遠不及我的祖師爺的,更不及我祖師爺的祖師爺,現在只是瞭然病因的情況下,實在是沒有必然把握治療這人世間異常罕見的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