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德川家康,原本是和渡邊雄霸走得蠻近的,最起碼四大家族裡相對於其他家族的幾位老祖,他們兩人倒是頗有狼狽為奸的味道。

但經此一戰,渡邊雄霸也是恍然大悟,這看似人畜無害見到人就眼睛笑成一條縫的德川老鬼,每次見到自已更是點頭哈腰姿態擺的很低,一口一個渡邊老哥,實則是隻大尾巴狼,並不是想象中的好拿捏啊。

德川家族的實力,原本在這渡邊雄霸看來幾乎不堪一擊,實在是因為他們德川家族人丁並不興旺,更多的是那些花錢買過來充當門面的門客。

他們看似人數很多,但一旦真正打起仗來,自是烏合之眾,又有幾個會和你一條心,穿一條褲子呢。

但這次的紛爭,是這渡邊雄霸第一次比較清晰地看清德川家族的實力。

這個家族主要的戰力看似都由門客組成,照理是不可能有很強的凝聚力和戰鬥力的。

偏偏讓人疑惑的,這些門客甚至比直系嫡系的子弟還要忠誠,甚至悍不畏死,一心維護主人的榮光。

貓有貓道,狗有狗道,能成長為整個帝國最為頂尖的四大核心家族,又有哪一個是所謂的傻子呢?

他們即使看起來是傻子,那也只是給你看到的,內在無一不是萬里挑一的人精鬼怪,把你賣了還要替他數錢的那種。

而此時,一臉嚴肅的伊藤蘭同樣陷入了沉思,在她身邊的伊藤雪,把二蛋讓她幫著打聽一下這德川家族所謂的洗腦方法,自然是一字不落地講給老祖聽。

曾經的她還以為牛二蛋的話略顯誇張,直到救助鳳仙子的時候,她和這小紅也是打了半天的交道,雖然時間並不長,但在這極其有限的時間裡,她還是深深地為小紅這個奇怪的姑娘所疑惑。

這小紅自是異常的聰明,也長得非常的漂亮,或許不如她伊藤雪和鳳仙子,但所謂的差距,也只是肉眼可見的細微距離。

真正讓她疑惑的還是小紅的思想,很軸,很固執。

這絕對不應該是她這樣的女孩子身上應該有的,再結合先前牛二蛋的一番話,或許,這小紅真的被洗腦了。

或許,現在的小紅,已經不是原本的小紅,雖然軀體仍在,但靈魂早已不再純粹,彷彿有一根線,牢牢地把控了她的思想和一言一行。

伊藤蘭一雙渾濁的眼睛緊緊地閉著,許久之後方才慢慢地睜開,她想起來一段可怕的傳說,但她並不確信這個傳說的真實性。

現在的京都四大家族,其他三家都是他們伊藤家看著成長起來的,也是一點一滴地發展壯大的本土勢力。

唯獨這德川家族,好似一夜之間就成長起來了。

他們在很短的時間,前後只有百多年,就憑藉家族老祖的元嬰身份,以及無窮無盡的財力,無可爭議地晉升為帝國的頂級勢力。

而他們,當初並不是京都的本地勢力,而是扶桑東北角一個異常貧瘠之地發展起來的,甚至連大名都不是。

因為即使是在那鳥不拉屎的苦寒之地,這德川家族同樣也是不顯山不露水。

但讓人奇怪的,短短數十年,他們這樣一個小家族就成長為扶桑東北角的重要大名。

再然後,他們舉族南遷至遙遠而陌生的京都,放棄了原本賴以壯大的根據地,再花費百多年的時間,就在這臥虎藏龍的京都之地牢牢地站住了腳跟,再憑藉著滾滾的錢財,家族發展越來越大,也是越來越快,後來居上地傲居四大家族之列。

在伊藤蘭的眼裡,這德川家族異常的神秘,神秘到連她都看不清這個家族真正的底細,更是看不透德川家康這隻老狐狸。

坊間曾經傳聞,在扶桑的東北角,也就是德川家族發家致富的地方,那裡遊蕩著太多的白痴和冤魂。

就包括那個區域曾經的大名,金丹後期的大修士,也是變成了一具遊魂乾屍,結果他們的大名稱呼,被勢力急劇膨脹的德川家族取而代之。

沒人知道那裡人間地獄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變傻變痴的遊魂存在?

無論是普通的百姓,還是修為還不錯的武士,無論男女還是老少,無數人都變成一個個沒有任何思想的軀殼存在。

他們每天唯一的去處就是到處的流浪,像個傻子一樣,風吹哪裡,他們就遊蕩到哪裡。

以至於,很長時間德川家族的老巢,那裡幾乎變成了無人的區域,所有人都被這個神秘地方的怪人怪事給嚇怕了。

以至於後來德川家族遷徙到京都,在外人看來他們實乃不得已而為之,實在是那個地方異常的詭異,只要一踏入那片土地,就會讓人後背發麻。

當時的天皇,也曾聽說過那裡發生的怪事,他還特地安排了幾名經驗豐富的金丹修士前去檢視一番。

結果,這夥強人在這詭異的地方整整待了半年之久,卻是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最後不得不怏怏而歸。

雖然他們遭遇到了無數的遊魂,沒有任何思想的白痴,但任憑他們想盡一切辦法的搭訕交流,想要徹底解開如此恐怖的內因。

奈何,這些遊魂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根本不會回答你半句話,好似已經喪失了語言表達的功能,只會咧著嘴對著你傻笑。

他們甚至沒有任何的感知,更沒有絲毫的羞恥之心,就和一具行屍走肉沒有任何的分別。

這件讓人毛骨悚然的怪事,整整持續了有近十年之久。

奇怪的是,某一天這種奇怪的詭異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和一場瘟疫一樣,來時無蹤影,散去之時,也是如風吹麥浪般沒有任何的聲息。

伊藤蘭自然曾經聽聞過這件詭異之事,她甚至想要親自去東北那個詭異的地方檢視一二,她始終堅信凡事的發生,必有其因果,也就是說,任何不可理喻之事,必有其內在的原因,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發生。

至於惡魔邪靈,她自然是不相信的。

但因為瑣事的牽絆,伊藤蘭最終並沒有成行。

但根據她的豐富經驗,還是客觀地判斷出這苦寒之地的詭異,絕對不是普通百姓議論紛紛的那裡鬧鬼了,或者鬼把人的魂魄拘走了。

必然是有人在修煉一種邪惡至極的功法,這功法邪惡到以普通百姓為爐鼎,以無數的修士作為他修煉的活靶子。

或者事件過去,也意味著此人修煉邪功的大功告成,以至於不再需要再拿普通人練手了。

但這伊藤蘭居廟堂之高,她又怎能想到到底是何人在修煉如此邪惡的功法呢?

而且他修煉這種邪功,又是出於何種目的?

想要達成何種不可告人的邪惡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