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金雖說長得細小,但絕對是個狠角色。

它根本不給自已留後路,勝利當前,何須保留,他把吃奶的力氣全都給使出來了,在原先迅疾速度的基礎上,硬生生地又提高了一成。

而這,已經是它的極限了。

它已經算準了,這個人類肯定知曉其他的幫手趕過來了,身處慌亂之中,他也必然會手忙腳亂地分心,而這個時候,恰恰是高手對決的契機。

哼,金爺殺雞不用鐮刀,直接送他上路和姥姥團聚。

豈不知,正是由於它的貪功冒進,它的狂妄自大,原本一場可能無疾而終的捕獵,卻又峰迴路轉,豁然開朗起來。

二蛋也只是最後象徵性地爭取一下,原本並沒抱太大的希望,因為其他幫忙的兇獸來的太快了,更因為這半空中動作迅捷的小不點異常的狡猾,不可思議的,竟然能夠任意改變進攻的方向。

雖然人類高階修士同樣能夠在半空中自由的變換招式,比如金丹期的大修士,但無論他們怎樣的理論加實踐,也絕對不如這頭小畜如此的絲滑,簡直就是想怎麼變,就怎麼變,而且來去如風,不受任何的空間所影響。

危機危機,危險之中照樣掩藏著各種機會,而機會之中,自然也暗藏著各種風險。

一旦這個小不點退縮了,等到那些趕來的兇獸一擁而上,那他牛二蛋即使有三頭六臂,即使他手上的迷魂沙效果再好,也自是很難逮住這條神奇的小蛇。

此時對陣的雙方,均是打出了不小的火氣,小金自是無法無天慣了,而牛二蛋也沒想到,一個小不點竟然這樣的難纏,雙方誓必要將對方徹底地拿下。

他們也自是不再有任何的保留,一方張牙舞爪,張開滿口的細小獠牙嗷嗷直叫地咬來,而另外一方,將一大把白色的粉末狀晶體一把掏出,迎著小蛇殺來的方向極速地擲出。

這白色晶體看上去並不多,只是盈盈一握半個巴掌而已,卻是迎風飛揚,徹底而均勻地鋪灑開一個數丈的見方,籠罩成一張天羅密網,白茫茫的一片。

“咋回事,咋回事?”

“我小金爺的眼睛,咋就突然看不見了呢?”

那個卑鄙的人類到底躲在哪裡,我小金爺今天不親自送你上黃泉路,我就不姓金,改跟你姓了。

這特製的粉末,並沒有太多的刺激性氣味,反而聞起來有一股香香甜甜的好聞味道,猶如那春宵女子閨房裡催人情慾高漲的誘惑味道。

它們無差別地迎風鋪散開來,而這小金,它的速度已是飛快,招式也已使老,自是來不及任何的躲避。

即使它最後象徵性地扭了扭身軀,搖了搖細小的不能再小的屁股和尾巴,但在這數丈的範圍之內,仍然被無差別地沾染上無數細小顆粒狀的白色粉末。

這粉末威力奇大,發作速度極快,先是迷你了它的眼神,直至徹底地迷你它的思想,它的靈魂。

但二蛋,卻是來不及收取這份天大的禮物,因為眼前的小蛇,尚還沒有徹底地陷入昏迷,猶在掙扎的程序之中。

同樣因為這條小蛇已經啪嗒一聲,徹底地掉落地上,只需要彎下腰來,撿起即可。

但這最為平常的動作,或許只需要萬分之一秒就能完成,但此時的牛二蛋卻是萬萬也做不到,也是不敢做的。

因為距離他僅僅十來米外的地方,一個巨大的白色影子已經咆哮著朝他撲來。

不消說,這小山一樣的白色影子,正是這兇山裡的山霸王吊睛白虎,一隻可能已經是三級中後期的強大凶獸。

白虎未到,但腥風已至,聞之讓人作嘔,僅僅一聲咆哮,就已讓無數生靈心生膽寒,而紛紛避讓不可力敵矣,這兇山獨一無二的大王吊睛白虎,果然是名不虛傳,威猛無敵。

如果是單獨面對一個金丹後期的人類修士,牛二蛋或許還能使盡百般手段,勉強地堅持個百兒八十招。

實在是他的防身手段層出不窮,有躲避的功法,更有稀奇古怪的奇毒,甚至乾坤袋裡還有最後一捆的烈性炸藥,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但是面對一頭三級後期的兇獸,他卻是沒有任何的把握,實在是這兇獸的思維和人類完全不一樣,它們不講任何的道理,就是一根筋地往前衝,直接把你幹死為止,根本沒有人類那麼多的顧慮和彎彎道道。

更何況,這裡是兇獸的主場,還有無數的兇獸正源源不斷地趕來。

哎!

二蛋長嘆一聲,該走了,必須走了。

再不走的話,肯定來不及了,說不定還把小命給扔在這裡,白白地便宜了這些嗜血嗜肉的兇獸。

至於眼前這條甚是奇異卻是脾氣很大的小蛇,雖然暫時地錯失,但他並不是很擔心。

實在是他先前揮灑而出的半把烈性的迷毒,雖然這個小東西可能對於各種奇毒有著異乎尋常的忍耐性,甚至見毒顏開,以毒為生。

但這特製的迷毒還是有其一定的特殊性,最起碼短時間之內,這個小東西要好好地睡上一覺,而不會有任何的反應,實在是剛才整整半把的迷魂白色晶體,近乎於一小半都被二蛋以奇妙的手法硬生生地砸在這小東西的身上,也自是被其照單全部接受。

面對絕對的大凶獸吊睛白虎,二蛋沒有任何的恐懼,反倒躍躍欲試。

他有心試試這頭吊睛白虎的腳力到底如何,雖然他現在的速度已經跟不上跛馬,尤其是長途跋涉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既然跛馬能從這頭吊睛白虎的嘴裡逃生,自已相比起跛馬的速度雖有不如,但短時間之內相差並不是那麼的巨大,而且這山林之中小道多崎嶇,正巧適合自已凌波微步超常的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