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條小蛇,身體結構可真是夠奇葩的,普天之下幾乎任何的生靈,中了它的蛇吻奇毒,都是生不如死的必然下場。

而天下的奇毒,卻是它最好的養料,那些普通的毒素,它甚至傲嬌的連看都懶得看一眼,也幾乎不會對它造成任何的影響。

而那些烈性的毒,奇形的毒,即使能讓它暫時的難受,但扛過了發作最為狂暴的初始階段,過去了也就過去了,頂多就是事後去小解一下,或者大解一下,也就徹底地排除乾淨了。

牛二蛋先前下的這種致幻中樞神經的烈性迷藥,同樣難不住這條小蛇,只要一覺醒來,它小金定當神清氣爽,又是兇山裡的一條好漢。

到時候,它小金即便上天入地,也要把那個卑賤的人類給找出來。

憤怒的小金已經對天發誓,一定要讓那個卑賤的人類付出血債血償的代價,讓他知道小金爺絕對不是吃素長大的。

這小金,憤怒的小金,快要喪失理智的小金,它平生從未遭此大辱,這次會如它所願嗎?

風水輪流轉,雖然小金脾氣暴躁,更是睚眥必報,但老天爺這次和它開了一個玩笑,看起來完全沒有站在它這一邊。

它昏睡過去剛剛甦醒,也自是已經徹底地清除了全身上下里裡外外的迷毒,它驚喜地發現,這個人類下的怪毒,並不是爛大街的普通貨,竟然是它小金所喜歡的,能夠給它的身體帶來成長的。

吸收中和完這些毒素,這小金竟然驚喜地發現,它的力量和速度又強大了一絲。

雖然微不足道,但確確實實是進步了,變強了。

但它還沒來得及太多的興奮,一股強烈的旋風就已經在它的身側一閃而過。

而它細小的身軀,在這縷狂風的肆虐下,幾乎沒有太多抵抗之力的就被隨風飄起,直至被捲入一個烏漆嘛黑卻是冰冷冷硬邦邦的密閉空間裡。

這處神秘的空間,讓大夢初醒的小金爺異常的難受,實在是這處空間裡的氣味上頭,實在是太特麼難聞了。

說不上來的味道,有點類似於山裡的那些莽豬莽牛平常大解小解的騷臭味道。

這股難聞的惡臭,燻得自詡為乾淨衛生英俊瀟灑的小金,在這密閉的空間裡嘔吐連連,就連剛才讓它蛇軀一震的奇毒回味,也都一股腦地全部嘔吐出來。

它拼命地叫嚷,也自是大聲地抗議,它雖然一下子想不明白到底是個咋回事,咋剛剛還好好的,躺在異常熟悉的露臺之上,一眨眼的功夫,這會卻是被裝進了一個密封的尿騷味的鐵質空間裡?

任憑它想盡了一切的辦法,無論是到處的衝撞,還是用它自詡為無堅不摧的利齒拼命地撕咬,卻是一切如常,沒有任何的效果。

完了,完了,我小金爺完了!

想我小金爺不僅英俊瀟灑,更是勇猛無敵,卻是莫名其妙地被哪個龜兒子給硬塞到這個鬼地方來了。

一旦我遭遇不測,被歹人所害,那可如何是好啊?

想我小金,如今還是個黃花小處男呢,連女孩子的滑嫩小手都還沒摸到過呢。

它越想越不對,先前美好的心情瞬間就跌入到了谷底。

驀然靈光一閃,它終於想起來先前偷襲它的那個可恨的人類,曾經掏出來一個罈子似的黑黝黝玩意。

不消說,那傢伙絕對是有備而來,而且打的是我金爺的主意。

難道是那個卑賤的人類又殺回來了?

又是他把我逮住,給裝進這個硬邦邦的臭罐子裡的?

它越想越像,越想又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那個囂張的人類,不是被那頭笨虎給追上去解決了嗎?

對於笨虎的實力,小金還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也是心有餘悸的。

尤其是白虎虎嘯山林一聲巨吼,或許對其他兇獸來說並沒有太多特別的地方,只是宣誓主權,召集夥伴,更多的彰顯威嚴而已。

但小金的個頭實在是太小了,身體實在是太脆弱了,尤其是它細小的耳腔,更是它全身上下的致命弱點之一。

每次聽到虎王發瘋似的虎嘯,小金都會痛苦的拼命搖頭,趕緊找一個密封的地方把自已躲藏起來,而耳朵更是重中之重,要遮掩的嚴嚴實實。

雖然小金在這片山林裡誰也不會正眼瞧一眼,唯獨面對吊睛白虎,它還是規規矩矩的,不得不保持基本的尊敬,實在是白虎的恐怖實力獨樹一幟,是這片山林裡絕對的王者。

白虎深得兩位女主人的器重,可謂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每次巡山,她們都是騎著白虎出行。

而它小金,就沒那麼多閃亮的光環,它天生就桀驁不馴,獨來獨往,看誰都看不上眼,也自是在這片山林裡,沒有任何的朋友。

這次它遭受罹難,不僅沒有獲得任何的幫助,甚至兇獸之中,有不少和小金曾經有過嫌隙的,他們還會幸災樂禍,乃至落井下石。

打死小金,它也不相信那個瘦瘦弱弱的人類能逃得過虎王小白的追殺。

但除此之外,它又沒有更好的解釋,實在是這幾天兇山發生的變故太多太多了。

不僅它小金小小的腦袋瓜根本想不透,就連它們口中所謂的女主人,此時同樣被雙雙放倒,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山底寒洞裡酣睡,而並不知道外面已經有如此多驚人的變故。

二蛋成功地在這金色小蛇徹底恢復之前,搶先一步將它收入鐵瓶之中,一旦等它徹底地恢復,再想要捉住它,又要費好一番周折了。

而且這小不點實在是太不起眼了,又極其善於掩匿,更是蛇小鬼大陰險無比。

一旦讓它察覺到不對躲藏起來,而這兇山到處都是茂盛的草木和蟲洞獸洞,想要再捕捉它不啻於登天之難。

幸好這次的囊,非同一般,簡直就是堅不可摧,就連二蛋的蠻力,在地面之上使勁地捶打和腳踢,也很難徹底損壞這個不起眼的鐵瓶子。

任憑這小不點在裡面左突右突地想要逃逸出來,奈何除了瓶口的鐵塞子和瓶子之間仍有小小的空隙,並不足以支撐它小小的身軀逃逸出來,而其他地方,全都是堅不可摧。

這尿騷味瓶子的材質,就連二蛋也是嘖嘖稱奇,連他都沒搞懂到底是什麼材料打造而成,想必老偷兒或者他師傅那一輩,從哪個富貴的大戶人家給隨手順過來的。

而這瓶子裡的小東西,脾氣可真夠犟的,它想盡了一切的辦法想要掙脫束縛。

一次不行,撞得頭破血流,就趕緊再來一次,沒有絲毫的膽怯和動搖,而且沒來由地一次更比一次脾氣大。

長此以往,以至於瓶子裡的動靜也是越來越大,瓶身也在二蛋的身上到處地搖晃。

雖然二蛋聽不懂這個小東西它吱嘎吱嘎發出的聲音代表著什麼意思,想必已經是怒火中燒,快到燒到臨界,一點就著的那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