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無可奈何地撇了撇嘴,它表面倒是裝的洗耳恭聽,甚至間或性的喜笑顏開,一副鄰家小孩乖巧的模樣,實則內心裡早就把牛二蛋的祖宗十八代都給詛咒了個遍。

“你特麼才找母牛,你牛二蛋全家都找母牛。”

“特麼我小金小胳膊小腿的,你竟然讓我去找一頭母牛當配偶,這不是埋汰我是什麼?”

但這小金有求於人,自是有苦難言。

它蛇在屋簷下,只能當孫子,而且它對於自已到底是不是一條蛇,同樣的不是很確定。

它的所有記憶,都停留在這兇山千年前的時候,它好像糊里糊塗地睡醒了一覺,只是一睜眼,就在這兇山裡了。

它一睜眼,就和現在幾乎沒啥兩樣,只是時光緩慢而又快速地流逝了千年。

它並不知道自已從哪裡來,它的父母,它的兄弟姐妹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更是一片空白。

它就像是從石頭縫裡蹦躂出來似的,沒有任何之前的記憶,千年之前的過往,對它來說就是一片的空白。

至於真實的年紀,它更是不知道,時間的年輪和印記,彷彿在它身上消失了似的,並沒有留下任何的印記,永遠都是一副長不大的嬰幼兒樣子。

最近的兇山,猶如過大節趕大集一般,可是夠熱鬧的。

在牛二蛋和虎王小白的共同帶領下,他們採取了一種最為原始的辦法來探尋寒冬裡的秘密。

從蘭花千代一千多年前來到這裡,歷任的兇山獸王,無論是老狼王還是現在的小白,以及曾經的其他幾任獸王,都是自發地將這個寒洞視為絕對的禁區,任何生靈都不得近前半步。

但今天,這個數千年來兇山最大的規矩,卻是隨著一個人類的到來被徹底地打破。

從今之後,不僅人類可以自由地進出這個山洞,所有兇獸同樣可以。

而且還奇葩地規定,誰能夠深入寒洞裡的距離越遠,反而會得到小白大王和這個人類的共同賞賜。

小白的賞賜,自然是一句空話,因為這座兇山,根本就沒有其他特別的資源。

而且這裡本來就是相對封閉的一個小世界,即使有莫大的好處,如同人類的那些金銀財寶,也自是根本就花不出去。

虎王許諾的所謂好處,無非就是賞賜個沒有任何油水的虛職崗位,比如哪個山頭的小大王啥的,滿足一下這些兇獸們的虛榮心和好奇心。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利是什麼,是金錢,是榮譽,是異性崇拜而景仰的目光,無論是人類還是兇獸,一概未能倖免。

相比於虎王的空炮,牛二蛋這個人類的賞賜,絕對是足夠豪橫,也是分外吸引眼球的。

他當眾承諾,任何兇獸能夠到達寒洞裡的深處,蘭花千代祖師親手挖就的那個洞中洞再往前十米遠的位置,就能得到足足一小瓶的靈髓母液。

靈髓的作用,他並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隨口一句,喝了這靈髓啊,躺著睡著即使不修煉,都能促進兇獸的快速成長和進階。

這隨口的平常一句話,猶如平地一聲驚雷,打破了兇山所有兇獸無數年來的沉寂,實在是此等修煉的好事,只是躺著睡著,就能成長為高階兇獸?

這等好事,它們可是聽所未聽,聞所未聞啊。

至於考核的那個具體的位置,可不是隨隨便便標註出來的,是這些天牛二蛋一鼓作氣連續嘗試了好幾次,所能到達的最遠距離。

再走下去,他就實在吃不消了,可能就要掛了。

即使連著修煉十遍的五禽戲,即使將整整一瓶的靈髓母液全部吞服下去,也是欲速則不達,幾乎沒啥作用。

而他前方不遠的地方,斑駁的牆壁上卻是影影綽綽地留下了一個清晰無誤的記號,雖是隨手所就,非常的簡陋,雖然只是最為簡單的一筆,卻是讓二蛋虎軀一震。

這個簡單的記號,正是蘭花千代祖師當年所留下的,一個簡寫的蘭字,同樣是她第一次探洞所走過的最遠距離。

他牛二蛋歷經艱辛,各種手段其上,終於在他暫時潛力的頂點,看到了先賢曾經的足跡。

雖然目之所及的記號,距離他的最遠距離尚有足足三米之遠,但他相信,這三米的距離並非天塹的遙不可及,他牛二蛋,遲早能夠追上趕上,和千年前的一代聖賢並駕齊驅。

原本很多兇獸,對於這貌不起眼的小瓶靈髓溶液根本沒啥概念,也根本不知道其價值到底幾何。

它們聽了賞賜後,先是虎軀一震,大為震驚,但細想後卻是有不少連連搖頭。

它們成見已深,還是覺得這個人類的話信不過,也實在是這天大的謊話玄乎其玄,根本就站不住腳,完全超過了它們對於修行成長的認知。

而且這個人類,他看起來異常的普通,他不裝逼,更沒有仙風道骨裝腔作勢的派頭,也自是沒有任何的花頭。

要說這群兇獸裡,真正知道靈髓母液價值的,除了虎王小白將信將疑算是半個,也就只剩下早就嚐到莫大甜頭的小金了。

它聽聞獎勵,自是激動的大呼小叫,小眼珠更是滴溜溜地轉動個不停,一看就是在打啥壞主意。

哇,哇,哇,靈髓,是靈髓,好多好多的靈髓啊。

我要,我要,我特麼全要了,你們這幫兔崽子誰都別和我搶。

其他兇獸還不明就以呢,它們一致以為這小金最近的頭腦可能不是太正常,應該是被打擊了的緣故。

而一向傲嬌的小金,自是懶得跟它們解釋,你們這幫蠢貨,哪裡會知道這等天地靈寶的珍貴之處,那可是萬金也難買到一滴啊。

但這小金,說來也怪,他雖然眼高過頂,口氣也是一直非常的大,牛逼更是一直吹的很旺,但對於自已的耐寒能力,它還是心裡有數的。

這座寒洞,對它來說就是個天大的禁區,是打死它也不願意進去的。

至於別的兇獸,是被嚴令禁止不許靠近洞口的位置,否則格殺勿論。

這小金,說來甚是奇怪,它是天性就極其怕冷,尤其是這種能讓它的靈魂都要凝固了的極致寒冷。

只要一靠近寒洞的洞口位置,它就會凍得瑟瑟發抖,再深入進寒洞的裡層,立馬會被凍得像根麻花似的硬邦邦。

這一切,二蛋自是早已知道,因為小金在他手上可沒少吃苦頭。

這個小東西也只是嘴上叫嚷的厲害,從來不肯認輸,實則對於這裡致命的寒冷,抵抗能力可能還不如它旁邊那隻紅眼睛的白兔子。

但讓二蛋為之奇怪的,這小金雖然抵禦寒冷的能力不行,但上次貿然把它帶進深洞裡,結果一不小心就被凍成了一根肉棍。

他當時還擔心這小東西被徹底凍死了呢。

結果倒好,遠離了那個寒洞之後,這個小東西不需要額外的救治措施,不久後又給自動甦醒了過來。

而且甦醒過來的小金,卻是活蹦亂跳,奇怪地沒有任何的後遺症。

它這小小的身軀,有太多的不可思議,自是讓牛二蛋更加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