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蛋若有所思,毫無疑問,那位狼大王及其幾位高階同伴的死亡是極不正常的。

它們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而且兇獸的恢復能力非常的強悍,尤其是高階兇獸的,是遠遠強於人類修士的。

最大的疑點,還是這五頭大凶獸,在這數天的時間內接二連三地暴斃而亡。

雖然狼大王最終撿回來一條命,但如果不是小白在最後關頭髮現了它的異常,所有兇獸的一起出動,才在最短的時間把它連拖帶拽地拉回兇山。

一旦稍有耽誤,其必然也是暴斃而亡的結局。

二蛋是一名醫生, 一名真正的醫生,更是無數人眼裡的神醫。

在他的眼睛裡看到過的,這過往的漫長歲月裡,自是見到過無數生病的人,形形色色都有。

但因為生病暴斃而亡的人,只是聽說過,卻是從沒有見到過。

他相信以他現在的醫術,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都能想到辦法吊住這口生機之氣,最大限度地延緩死神的降臨。

如果給他充足的時間,無論是多麼嚴重的傷病,他總會能想到辦法延長病人一段時限的生命。

對於高階修士或者大凶獸來說,所謂的暴斃而亡,本來就是不可理喻,也幾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但偏偏,就在這兇山外圍的地方真切地發生了。

而且不是唯一,同樣的症狀足足來了五次,每次的情形還都差不多的類似,那麼只有兩個最大的原因。

其一就是它們先後中了一種非常奇異的毒素,一種沒有任何知覺,但發作起來卻是足夠猛烈的強效毒藥。

但這種可能,只要是正常人靜下來好好的想一想,就知道幾乎沒有可能。

原因倒是很簡單,因為它們五頭兇獸,是在數天的時間內先後死亡的,而並不是同時的發作。

雖然他們的修為有差異,年紀也有差異,但這並不是毒素間隔這麼久發作的理由。

雖然也有用毒的高手,可以根據每個生物體的修為和身體自身的抵抗能力,適當地微調毒藥發作的時間,但絕對做不到間隔數天之久而身體沒有任何的察覺。

排除了用毒,剩下的只有一種可能,他們得罪了一個得罪不起的怪物。

何謂怪物,或許就是看不見,摸不著,甚至根本就沒有。

它們自是想盡了一切辦法,也永遠都找不到這個怪物到底隱藏在哪裡。

但這個怪物又是真切地存在著的,更是無時無刻,都在審視著這些惹他討厭的生靈。

它要用其強大無比的鎮壓力量,給這些違背它意願的卑賤生靈狠狠地懲罰,更要給其他的生靈一個天大的教訓,流血流淚的教訓,讓它們再不敢造次,永葆敬畏之心。

此時的二蛋,他的眼睛越眯越細,思緒越飄越遠,彷彿回到了千年之前的那個月圓之夜,一頭碩大無比的灰黃巨狼,它目光堅定,英姿煥發,正帶領它的團隊在茫茫的原野追蹤著敵人。

它們幾乎沒有耗費太大的氣力,就順利地完成了任務,而這原本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偉大勝利,卻是在回程的途中,平添無數的變數。

最終,它們一個個莫名其妙地倒下了。

沒有任何的戰鬥發生,卻是更加地殘酷,幾乎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就先後不甘地躺倒在血泊之中。

除了狼王,不知道是它的運道足夠的好,還是其他某種特別的原因,竟然堅持到兇山腳下的時候才突然的發作。

而且發作之後,正巧被這正在巡山的小白給一眼看出了異常,並最終救下了它的性命。

如果說一個個的大凶獸暴斃而亡,本身是一次巧合,而最後的狼王被救,同樣是巧合的一種。

正是這多重不同性質的巧合,不可思議地發生在一起,才讓這兇山數千年甚至更長久的時間內,無數的兇獸最終只能被困在這裡。

它們每天的生活看似和諧熱鬧,實則和監禁也並沒有太大的分別。

僅僅憑藉它們的能力和思維,它們也自是根本走不出這種天然的困境。

“小白啊,你再給我詳細講講狼王在山腳下發作時的明顯症狀,這有助於我更好地分析它們暴斃而亡的可能原因。”

“忘記告訴你了,我們人類社會有一種特殊的行業,叫做醫生。”

“哦,醫生?”

“這玩意是幹嘛用的?”

“醫生啊,就是幫病人治病的,誰身上有病,誰身上有痛,都可以找到醫生幫他醫治,解除他的痛苦。”

“而我牛二蛋,就是其中的一個,只不過是比較特殊的一個。”

“牛二蛋,有病幹嘛要找醫生看呢?”

“我們所有的兇獸,一旦碰了磕了被擦傷了,流血了,都是自已去深溝野林裡採點草藥,直接敷塗或者吞嚥下去就完事了啊。”

“小白啊,人比人,氣死人,人類社會不同於你們兇獸啊。”

“你們的身體構造很是特殊,具有強大的抵抗能力,即使受了很重的傷害,也自是具備不錯的恢復能力。”

“但人類不一樣,他們的身體機能遠不如你們,他們也更容易被各種病魔侵害,甚至打倒。”

“正是基於如此現實的困境,所以人類的先人為了自已,也是為了天下所有黎民百姓的健康,他們開始潛心地研究我們人類身體內外的各種結構和功能,並在此基礎上最終發展出了璀璨的醫療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