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死者為大,還是各自安息吧!

這遍佈叢林裡面的每一具屍體,無論是人類還是兇獸,對曾經的牛二蛋來說都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在他還沒有踏上修煉之路的時候,在他剛從天平學院畢業,走上人生大舞臺的時候,那時的他,不借助外力的情況下,幾乎不如這近萬屍體裡的任何一個,無論人,還是獸。

但現在,他只是隨手為之,略施小計,藉助濃濃的煙霧和精心提煉過的兇獸催情之藥,以及咬咬牙狠狠心,從儲物袋裡偷偷掰斷的一小節海龍王當初睡覺時的那張極品材質的床腿,就引來了如此一場驚天的變故,以至於無數兇魂被他坑殺的渣都不剩。

兔死狐悲,或許無論多麼強大的修士,無論多麼殘暴的兇獸,最終的命運和這裡遍地的屍體一樣,都是身死道消見閻王的下場。

只不過死亡的過程有所不同,有的是被殺死,砍死,有的是陽壽已盡,自然的死亡。

無論他們生前是多麼的努力修煉,多麼的人前風光,聲名顯赫,最終的命運也都是一具死狗般的屍體,有時連一掬黃土都沒能掩蓋上。

這種發揮巨大作用極其稀罕的木頭,他的儲物袋裡還有不少,至今為止他並沒有真正搞清楚其準確的材質,更是不知道海龍王當初是從哪裡搞來這張極品的好貨,充當其享受淫樂的閨床之用。

可惜海龍王已經在大爆炸中化為一掬氣化的血肉,再無可能當面找其探尋清楚。

牛二蛋除了發現這種神奇的木頭對於精神力的修煉有著天大功效,一次偶然之中,他還發現跛馬對於這種木頭同樣有著某種情不自禁歡愉的表現。

難道,這神奇的木材還有著天然的催情之用?

在設定這個天大陷阱的時候,萬事俱備,唯一的東風,或許就是這段神奇的木頭了。

藉助燃燒的氣味,原始森林裡四處環繞的氣流風向,才吸引這塊區域無數的兇獸如飛蛾撲火,它們沒有任何抵抗力地,紛紛朝著這處誘惑的地方瘋狂奔襲而來。

“馬兄,你要幹嘛?”

就在二蛋再次呼喚跛馬快點離開的時候,一直在屍體堆裡東一搖西一晃的跛馬,它不僅沒有任何的害怕,反而露出一臉的興奮歡愉之色,也不知道它在陰森森的屍體堆裡,到底高興個什麼勁。

曾經的它膽子比狗還小,而現在的它不僅沒有任何的害怕,那一對比狗鼻子還靈敏不少的粗壯馬鼻,更是在這些遍地的屍體上面不停地嗅聞著什麼,只不過絕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在嗅聞和他屬於同一大類的兇獸屍體。

讓人奇怪的,修為越高,戰鬥力越強,血氣也更加旺盛的高階兇獸,這跛馬嗅聞的就越加的起勁,它那好似登徒子嗅聞到極品香甜美女的可笑模樣,讓二蛋看的啼笑皆非。

而那些低端的一級兇獸,甚至不入流的,它自是一帶而過,沒有任何的留戀,好似帥哥看到醜女,一臉嫌棄地連連搖頭。

它猥瑣的樣子,實在讓人忍俊不禁,二蛋自是由得他去,畢竟這些年來,這哥們也是跟著自已受苦了,它絕大部分的時候都是被關在伊藤雪的馬廄裡,嘴裡邊自是早就淡出個鳥來。

突然,跛馬在一堆屍體較少的密林旁邊停下了腳步。

這裡距離主戰場較遠,屬於邊緣地帶,卻是破壞的最為嚴重的一段,周圍所有的大樹幾乎都被攔腰掃平,而地上的雜草,更是被某種劇烈的打鬥掃蕩成一片的不毛之地。

它似是循著一股奇特的氣味一路尋覓而來,走到近前,就徹底地停下來,再也挪不開腳步。

那裡難道有啥異常?

因為距離較遠,二蛋並沒有事無鉅細地搜尋一遍,只是大致地走馬觀花,對於跛馬的異常反應,他自是饒有興趣地跟著過來瞅一瞅。

跛馬的異常,他自是同樣好奇,到底是何等新奇的事物,才吸引的這哥們駐足不前流連忘返呢?

還沒等到二蛋近前,他老遠就看到平常倒也人模狗樣的跛馬,一反常態地顯露出往常的不同。

它背對著二蛋的健碩身軀,露在最外面的自然是它俊俏挺拔的一對肥美屁股,此時屁股上部那縷茂密而粗壯的馬尾,卻是如同狗尾巴似的快速地轉起彎來,間歇性的一搖一晃掄著彎,快要被它掃出花來。

二蛋很少觀察這跛馬尾巴的異常,實在是臭烘烘的沒啥好看啊,而且在最後面的部位,平常也不怎麼留意到。

但參照人類早已馴服的阿貓阿狗,這些動物只要不停地搖著尾巴,幾乎都是說明他們此刻正處於心情愉悅之中。

但讓二蛋不能明白的,這跛馬的尾巴怎麼會越轉越快,根本停不下來呢?

那幅度簡直就像個颱風天氣裡的大皮球,被極速的氣流吹溜的不停地旋轉,二蛋真擔心這尾巴會被它徹底地掃斷。

不好,這跛馬絕對是興奮過頭了,這是又要發啥神經了?

二蛋來不及細想,而前方的跛馬忽地一聲清脆的咆哮,再然後前面的雙啼運足力氣,在一堆屍體裡快速地扒拉起來。

他強有力的兩條前腿,自是將這一地的屍體快速地踢翻,不久後就清除出一條明亮的通道,而先前所有堆疊的,掩埋的屍體和異物,都是紛紛地飛向空中,再朝著兩側墜落下去。

從跛馬有異常開始,二蛋就在後面一路跟著,仔細看著,卻越看越是納悶起來。

這個馬崽子這是要幹嘛?

它平常雖然沒個正形,不是偷著和母馬狼狽為奸地搞在一起,就是像個混混一樣喝酒吃肉,但也沒見它像老鼠一樣的打地洞啊。

難道是孤單寂寞這麼久了,難得出來一趟,總得要發洩一下心中的慾火?

你小子特麼想要發洩,也不要刨地啊,完全可以給你找個母馬多的馬場啊。

二蛋想想也是慚愧,這些年,這麼久,也確實虧欠了這位老夥計。

它還年輕,還是個孩子,正值精力充沛的青春年華,而他滿肚子的火氣,卻被硬生生地壓抑了這麼久。

正常人壓抑久了,陰陽自然失調,也必然會火氣上湧,其後果脾氣很衝,經常莫名其妙地發火,屁大的事也能一點就著,一著就爆,而他自已偏偏還感覺不到。

這馬壓抑久了,自是相比人更甚啊。

二蛋恍然大悟,難怪跛馬有此蹊蹺的表現,他打定主意了,這一路去鳳仙子的老家,還是得想辦法給跛馬消消火,不然這哥們一直壓抑下去,難保不會憋壞,或者憋不住了,做出啥人神共憤的蠢事。

牛二蛋自詡很是瞭解跛馬的習性,但還是大錯特錯了。

此時的跛馬異常興奮不假,積累的慾火很是旺盛同樣是真實的情況,但此刻興奮的它,卻是另有原因。

因為原先的屍首底下,被他嗅聞到了一股奇特的血腥氣味。

不同於那些它都懶得看一眼的淡薄血脈的腥臭氣味,這股異常的味道,卻是讓他聞上一口,就有一種飄飄欲仙,想要乘風歸去的幸福滿足感。

只是聞上一口,就好似開啟了全身的毛孔,也是開啟了慾望的閥門。

如果能吃上一口,那豈不是快活似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