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香料小店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很小,種類還是非常齊全的,大大小小的香料得有幾百種。

進去的兩位廚師也不客氣,翻箱倒櫃到處找,不一會的功夫,倒也找出了不少他們急需要的香料。

但還有一部分,要麼是藏在他們找不到的地方,要麼就是壓根就沒有,於是他們喚來老闆,幫助他們一起找。

老闆不敢藏私,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畢竟性命要緊。

命都沒有了,還談什麼理想和人生呢?

兩位廚師一邊找香料,一邊和老闆攀談起來:\"老闆,你認不認識燒菜好的人啊?\"

\"燒菜好,你們問這個幹嘛啊?\"

\"我們這都是農家,也沒啥大飯店啥的,燒菜好的人,實在不好找啊。\"

兩人聽了,神色一暗,他們也只是想碰碰運氣的,看看鎮子上能不能碰到一個燒菜好的,請他去幫自已燒菜,最起碼先渡過今晚的難關再說。

當然他可以選擇不去,但旁邊的兩位浪人可不會答應啊,把他腿打瘸了也會逼著他去的,實在是已經火燒眉毛了,這到了下午,尊貴的客人就要來了。

同來的浪人,自然也知道身邊這兩位廚師三腳貓的功法,一不小心就會把菜燒糊的那種,指望他們招待好今天這位挑剔的客人,難度比得諾貝爾化學獎還要高點。

店裡的老闆猛然想起來,門口的乞丐不是說他會燒菜的嗎?

雖然他不知道這夥人找燒菜的幹嘛,但總歸不是啥好事。

他雖然不是故意想要加害這位可憐的乞丐,但他如果沒有一份工作,只是這樣到處流浪乞討的話,又怎能養活自已呢?

再這樣下去,他遲早要麼餓死,要麼就是為非作歹,做一些不好的事危害社會。

與其這樣,還不如自食其力。

只要真像他說的菜燒的好,那最起碼可以活命啊,能吃飽肚子啊!

於是,他趕緊向兩人介紹,。

哎呀,大兄弟,你們今天可來的巧了,門口那位小兄弟你看到沒有,他家道中落,流浪到此。

但你們可不能小看他啊,人家以前也是小康人家,家裡可是開過飯店的,剛才我還和他閒聊著呢。

他說自已沒有其他的才藝,唯一的才藝就是會吃,懂吃,會燒飯,燒魚燒肉都不在話下。

哦,這兩人聽了欣喜若狂,踏遍草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老天保佑,菩薩保佑啊。

其中一位廚師趕緊走上前去,和躺在地上曬太陽的乞丐溝通起來,還有一位廚師,和倚在門口抽大煙吞雲吐霧的兩位浪人交流起來。

半個小時後,這一夥讓小鎮居民戰戰兢兢的小鬼子,在居民們怨恨的目光和心裡無聲的詛咒聲中,姍姍離去。

只不過來的時候是四人三馬,而走的時候,卻變成了五人三馬,前面依然是兩個小鬼子浪人開道。

而落在最後面的那匹馬,馬背上竟然不可思議地馱了三個人,瘦弱的馬腿都要被他們三個人的重量壓彎了,但它仍然堅持地,緩慢向前挪動奔跑著。

調料店老闆,看著遠去即將消失在視線外的幾道身影,他悵然若失。

他的目光,緊緊跟著落在最後面那個衣衫襤褸的乞丐身上。

他不知道自已這無意的舉動,到底是好事,還是好心辦了壞事?

也許這一去,對這個乞丐來說是好事,最起碼他可以填飽肚子,不至於餓死。

也許自已做了一件天大的壞事,將他活活地往火坑裡推,畢竟浪人小鬼子的兇殘,所有人都心有餘悸。

自已今天運氣還算不太差,只是損失了一些貨品,但下一次呢?

除了自已,其他人呢?

沒有人知道。

這懸在頭頂上的大刀,鬼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

不消說,化妝成乞丐的,正是牛二蛋同學。

他昨晚偷聽到兩外廚子的對話,靈機一動,想出這麼個絕妙的法子來。

他不知道這夥浪人的老巢裡,到底藏著多少好手,特別是築基中後期以上的高手。

鬼子的兇殘他早就有所耳聞,無論是以前在社會上道聽途說,還是在不遠處的漁村,大成的親身經歷。

但他的性格,他的道,註定未來的路沒有坦途,更多的就是迎難而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當然他探虎穴的最終目的,倒也不完全是俠之大者的高尚情懷,主要目的還是提前瞭解下鬼子的習性。

因為鬼子的大本營扶桑國,註定是他求道路上的重要一站,那是答應跛馬主人的諾言,想繞都繞不開。

虎穴,遲早是要闖的,但怎麼闖,還是要花點心思,玩點技巧的。

只有傻子才會橫衝直闖,白白送死。

他也不知道從哪個垃圾堆找來一套破衣服,也顧不得髒,選擇性地忽視上面遍地的泥巴和各種色漬的汙痕,就這樣欣欣然地套在身上。

把他引以為傲的髮型,也在泥巴水裡搓洗了一下,亂糟糟的比鳥窩還凌亂,大清早的,就四仰八叉地往人家調料店門口一躺,一出好戲,就這樣慢慢上演了。

他們一行人,很輕易地就進了山寨,白天的時候,山寨底下竟然還有兩個哨兵模樣的站崗放哨呢。

二蛋光臨的那天,已經入夜了,倒是沒發現他們的行蹤。

可能是這夥鬼子肆無忌憚慣了,只有他們打劫別人的份,哪有不開眼的敢打他們的主意呢。

一路順利,二蛋直接被兩位廚師帶到廚房裡去了,看守他們的兩個小鬼子,也不再監視他們了。

實在是這廚房裡所有的物資,都是在他們的監視下采購完成的,即使想玩花頭,根本玩不出花樣啊。

而且,廚房裡竟然還有一位鬼子模樣打扮的廚師,正慵懶地躺在一張斜靠椅上打瞌睡呢,他也戴著廚師帽,穿著廚師服,但一看面部特徵,如假包換的浪人。

這到底咋回事?

不是隻有他們倆是這裡的廚師嗎,咋又多出來一個呢,監視這哥倆做菜的?

其中的一位廚師,打來一盆水,讓二蛋好好清理一下,並隨即找來一件廚房工作的衣服,讓二蛋換上。

畢竟廚房不同於其他地方,乾淨衛生是最基本的要求,而且這次服侍的主,可不是啥善茬。

一旦惹他們不開心,特別是吃的不開心,萬一飯菜裡有啥不乾淨的,那可能哥幾個頭顱都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