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第二天到了廠裡就沒閒下來,門衛、後勤還有臨近的幾個車間都能見到他的身影,半天下來,廠裡上到老大娘下到小媳婦都知道了賈家的情況。這下好了,原來還有介紹自已家親戚給賈東旭的人,現在一點想法都沒有了。賈東旭這邊不知道情況,只是悶頭幹活,偶爾看見易中海這個師傅東跑西跑的身影,心裡還是多了幾分暖意的。午飯時間,易中海和賈東旭坐到一起吃飯,易中海略帶疲憊的臉色讓賈東旭有些動容,

“師傅,上午沒少跑吧,麻煩你了。”

“嗨,這都不叫事。上午能跑的都跑遍了,晚上回去告訴賈嫂子,讓她等好訊息吧”

這邊許大茂閒來無事,百無聊賴的在辦公室看資料。屋外人聲嘈雜,時不時傳來嘰裡呱啦的聲音,一時好奇往外看去。幾個穿大衣的老毛子帶著一個高大的金髮女子往對面一個樓走去,一路上婁廠長和幾個領導一路隨行,還有保衛的人幫忙拎著行李。

許大茂立即被那個女子吸引住了,女子身高起碼比自已高了一頭半,滿頭金髮隨風搖曳,最主要是臉上還有點稚嫩的高原紅,眼神充滿好奇的四處打量,高鼻樑深眼窩的樣子自已還是第一次見,寬大的呢子大衣蓋住了身型,看不出胖瘦,但是轉過身去雙手抄兜用衣服裹緊身體的瞬間還是被眼尖的許大茂看到了,不愧是大洋馬,這弧度快趕上我那偏侉子的車斗子的頭了,同樣是人這肉都怎麼長的,這洋妞帶勁兒啊。許大茂盯著看人家腚,尤其是上臺階的時候那左搖右擺的架勢,連許小茂都仰起頭想看一眼。許大茂一邊腦補幻想,一邊傻樂流口水。嘿嘿嘿,正笑著,許父走了進來看見窗戶旁邊貓著的許大茂上去就是一腳,

“傻樂什麼呢?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許大茂擦了下嘴,撅著屁股走回自已的桌子,差點被發現了。

“那個,今天來的老毛子是幹啥的?”

“說是蘇聯來的專家,幫助軋鋼廠提高產量的。上面領導吩咐下來要好好伺候著,以後在對面樓裡一直住下去。”

晚上下班,賈東旭和母親賈張氏回述了一遍今天易中海的行動,賈母面露難色但是也難得的點了點頭,誰讓人家師傅半天跑來跑去就是為了給東旭拍婆子,雖說自家情況不好藏著掖著讓易中海這麼一宣傳就人盡皆知了,但是為了能給東旭娶上媳婦自已早點報上孫子也能豁得出去。

晚上許大茂和許母吃的飯,許父廠裡有任務給新來的蘇聯專家放映電影就沒回來,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許大茂到了廠裡預熱偏侉子,準備去加油,下午要去一個偏遠的農村放映電影。今兒個天冷,猛踹了幾下都沒打著火。

“特勒禿肋嘰裡呱啦”

一大串異國語言這時候傳了過來。許大茂抬起頭映入眼簾就是兩大坨,還因為是躬身半彎腰,金髮女身高給重量帶來的額外壓迫感讓許大茂一愣。許大茅直勾勾的盯著一對將要壓頂的泰山不禁嚥了一口口水,直到女子第二次說話,許大茂才直起趴著上身,順著山坳看向女子的目光。嘿,還從溝壑處俯視我,看不起誰呢。許大茂吸了吸鼻子,起身從車上下來,好傢伙,自已才到人家肩膀,

“偏侉子”

許大茂指著偏侉子趕緊轉移對方的注意力以掩蓋自已的心虛。又是特勒禿嚕一頓,許大茂還是沒聽懂。不過大概能看出來她對這個東西很感興趣,許大茂先是指了指腳蹬子,然後搖頭。之後跨坐上去又蹬了幾下,打著火了,然後這時候豎起大拇指,然後點頭。女子顯然十分高興,歡呼鼓掌。

許大茂伸出手示意女子進入鬥內,女子一條腿進去了另一條邁進不去,後面的座位也有點頂她的後背,估計前面腿也伸不直。許大茂把靠背放倒,讓女子直接坐上去,這回進去了,腿並著偏向一邊。許大茅啟動偏侉子帶著女子在廠子裡兜圈,嗵嗵嗵的噪音伴隨著女子興奮的大叫廠子裡幾乎沒幾個人聽不見,許大茂感受著周圍探出來的目光,羨慕,嫉妒,反感,種種情緒讓許大茂有點飄飄然的感覺。老夫聊發少年狂就該是這種感覺吧,靚女配潮男,咳咳,這個年代還不是很流行把,自已穩坐頭把交椅。

偏侉子巨大的噪音混合著女子的尖叫打破了廠裡早上的寧靜,不少工人甚至親自放下手中工作出來看情況。工人的動作吸引了正在視察生產的婁廠長與專家一行人的注意,蘇聯專家聽到外面的尖叫感覺到了不尋常,快步走向窗戶往外望去,隨後以手撫額。說了一堆嘰哩咕嚕的話,

“他在說什麼?”

婁廠長問翻譯,

“專家說天哪,伊蓮娜,你在幹什麼。”

婁廠長也快步走向窗前,看到嬉笑的的二人先是眉頭微皺,之後眼皮一挑,

“那個騎的人是誰?”

一車間主任板著臉說,

“那是許放映員的兒子許大茂,這工作時間毫無組織紀律,竟然...”

話還沒說完,婁廠長一揚手,

“不用,難得能和專家家屬處理好關係,讓他去把。”

主任一愣,隨即變臉道,

“是是是,這許放映員虎父無犬子,大清早就安排兒子與專家家屬接洽,為蘇聯專家援建事業做出突出貢獻。”

後面還沒來及說完,婁廠長就追隨著專家出了門。專家招手讓許大茂他們停下,許大茂拉著意猶未盡的伊蓮娜停在專家面前關閉了偏侉子。專家母女嘰裡咕嚕又說了一頓,翻譯頻繁的推眼鏡,一邊給婁廠長翻譯,一邊緊張的擦汗。許大茂不知所以,從語氣和語速大概能猜到父親在責備女兒,女兒則是無所謂比較放的開。婁廠長大概明白過來,

“許大茂是吧,今天什麼工作任務。”

許大茂說下午有播放任務要去偏遠農村。主任搶著話說,

“事分輕重緩急,這蘇聯專家千里迢迢來到我們廠指導工作,就是兩國偉大友誼的體現。放映任務那邊有老許一個人就能完成,你留下來有更為重要的安排。”

許大茂本來對這些長篇大論就聽的耳朵起繭子了,一聽暗喜,好傢伙,你們要是這麼說我可就不困了。

“是,絕對完成組織上分配下來的任務。”

還能有什麼任務,現在最重要的先穩住專家一家人,這時候蘇聯專家可金貴,不知道婁廠長到處求爺爺告奶奶的跑了多少次才分到的一個,只要人在,每天指導技術問題,這過一兩年那廠子不得上天了。之後透過翻譯讓專家瞭解到許大茂開的是廠裡的偏侉子,他的日常工作內容是協助運輸放映裝置的學徒工。

專家臉色沒有變化,還是在語氣上對女兒有所不滿。從翻譯口中,許大茂知道她叫伊蓮娜,什麼什麼卡洛娃這就夠了。許大茂轉身走回片侉子並啟動,伊蓮娜聽見聲音又開始興奮起來,也不管父親說什麼轉身跑向偏侉子的斗子坐了進去。後面專家一臉女兒不爭氣的表情,語氣激動,語速再次加快。翻譯這水平就顯得有點不足了,有的詞聽懂了,但是給婁廠長眾人翻譯還是有捉襟見肘。婁廠長看見遠去的二人也不再理會,讓翻譯說和專家回去繼續技術指導,這個畢竟是目前的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