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一些小波折後,幾人來到了最上層電梯,準備返回主控艙段。就在這時,伴隨著一聲嘆息,潛伏的反物質軍團像蝗蟲一樣湧了出來。

一隻半人馬型的反物質軍團小兵從高處跳下,擋住了幾人的去路。經過一番苦戰,好不容易擊退了對方,半人馬型小兵卻大聲咆哮起來。於是,更多的小兵出現了,把幾人團團圍住。

密密麻麻的子彈射向幾人,但都無法前進一寸,它們穩穩地停在幾人頭頂,就像射中了某些看不見卻摸得著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

顧不上多想,三月七拉著幾人就跑。在眾人轉身後的幾秒鐘內,一道道箭矢憑空出現在反物質軍團的雜兵身後,精確破壞掉對方的核心後,便化作粒子散失不見。

大約十幾秒後,一架無人機匆匆趕來,在發現遍地的反物質軍團屍體後,便停在了原地。與此同時,一位坐姿優雅,正在品嚐咖啡的紅髮御姐正饒有興趣地透過無人機攝像頭觀察眼前逐漸消散的屍體,隨後,她放下咖啡杯,又默默嘆了口氣。

“這些屍體的情況,看來這些傢伙是被同時幹掉的,嘖…看來有麻煩的東西找上黑塔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解決…”

“姬子姐,我想死你了,剛剛咱可差點就被那群雜兵群毆了!”

“是小三月啊,沒事就好。”

名為姬子的女性站起身,寵溺地看向三月七與丹恆,但隨後,阿蘭與星的存在卻讓姬子不得不收起自已的視線,轉而看向兩人。

“阿蘭,你沒事吧?艾絲妲很擔心你。”

“我沒事,雖然受了點傷,但已經被乘月小姐治好了,啊,對了,我得先去向艾斯達站長彙報情況,我先告辭了,各位。”

“你就是乘月了吧,幸會,沒想到你看起來挺年輕的,竟然會醫術,阿蘭的傷多虧你了。”

姬子看向星,面帶笑意,但不知思考著什麼。

星尷尬地看向姬子,不知道該不該接話。

“怎麼,害羞了?”

姬子笑了笑,隨後將幾人拉到咖啡桌旁,為幾人各自倒上一杯後,才給自已續上一壺。

“這個,該怎麼說呢…”

星端起咖啡,輕輕吹了幾口氣,待到咖啡的溫度略微降低,輕抿一口。

“嗯…事實上,我並不是乘月,我叫星。意外在空間站甦醒,但失去了記憶,是三月七和丹恆將我帶到這裡,而乘月…”

星頓了頓,隨後接著說道:

“儘管在你聽來可能是有病一般的發言,但我,三月七,丹恆,以及阿蘭都可以作證,這是一把修煉成精的鎬子…”

見到姬子的目光由慈愛轉變為關心與惋惜,星撓撓頭,有些羞恥和尷尬。接著,她似乎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她拿起鎬子,但不知從何時起,鎬子原本的畫素畫風突然開始寫實起來。

星尷尬的捂住臉,隨後面紅耳赤地打算向姬子解釋…

“那個,我可以狡辯…呸呸呸,我可以解釋…”

某人的打算是好的,只不過,有的時候,事情只會越描越黑。

姬子用懷疑的目光看向丹恆,打算從這個星穹列車上為數不多的老實人身上獲取答案。

“丹恆,星說的都是真的嗎?”

“如果我們幾個沒有遭受什麼群體性的致幻奇物影響,那麼答案是肯定的。只是,關於乘月小姐為何現在沉默的原因,尚未清楚。”

丹恆依舊冷淡,或者說,他一直都是這樣…

至少在星穹列車眾人的記憶裡,他一直是這樣。

在得到丹恆的肯定答覆之後,姬子又抿了一口咖啡,她的腦海中突然回想起那個畫面:滿地的反物質軍團雜兵屍體,甚至還有幾隻踐踏者…

“那麼,乘月,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

“姬子…,無量塔姬子…”

陡然出現的聲音使得姬子端咖啡的手微微顫抖。

聲音很輕,也很溫柔,輕到姬子只能聽清她的名字,而聽不見“無量塔”的雜音。

“對,我叫姬子。”

“…無量塔?”

然而在眾人耳朵中,卻只能聽見毫無意義的雜音。

“你剛剛說什麼?”

“…呵,不,沒什麼,只是你剛剛的聲音,讓我想起以前可能救下的某個人而已。”

“哦?‘可能’是指?”

“我忘了,忘得一乾二淨。和星一樣,除了名字,一無所有…”

“…抱歉。還是來說正事吧。我不想思考那些麻煩的事情。”

“那麼,作為星穹列車的引航員,我誠摯的邀請兩位加入星穹列車,成為開拓者,不知兩位是否願意?”

“我沒意見,只要能找到讓我變回人身的辦法就好,找不到也沒關係…”

方乘月聲音越來越弱,宛若一名被燃盡一切的灰燼,任憑几人怎樣呼喊都不再有反應。

“那麼,你呢?”

星看了看手中陷入沉默的鎬子精,不知為何,她感覺對方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已,如果一把鎬子有眼睛的話。

沉默片刻,星抬頭,張開嘴。

“我加入。”

星用真誠的眼神看向姬子,眼裡似乎只剩下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