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芷啪的一下把卓瀾江的筷子打掉在地上。

卓瀾江有點生氣了,一臉懵逼地看著上官芷,疑問道:“你幹嘛?”

“吃飯的時候不能說話你不知道嗎?閉嘴吃飯!”

“閉嘴怎麼吃飯?”

“卓瀾江你再頂嘴試試?”

上官芷的語氣冷冷的,卓瀾江感覺到自已的臉上彷彿捱了一記耳光。其他用餐的人似乎也感受到了這股緊張的氣息,不約而同地降低了談話的音量。

卓瀾江的眉頭緊鎖,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你這是什麼意思?”卓瀾江儘量讓自已的聲音保持平靜,但是語氣中的不滿已經溢於言表。

他彎下身子,撿起地上的筷子,拍打掉上面的灰塵,又重新放在了桌子上。這個簡單的動作,卻透露出他對上官芷的不滿。

上官芷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盯著卓瀾江,那眼神像是在說:“你自已心裡沒數嗎?”

……

行吧,上官芷被卓瀾江給打敗了,她忘了這個男人面皮很厚。

楊采薇也有點擔心上官芷的身體,她低聲問道:“你瘦身過度,會不會對身體有傷害啊?你已經夠美了,不用那麼拼命。”

上官芷聽到楊采薇這麼關心自已,微微一愣,然後擺了擺手道:“放心,楊姑娘。我早就不瘦身了,吃喝玩樂,人生快哉!我是個貪口舌之慾的人!”

“嗯嗯,那就好。”楊采薇點了點頭。

此時,卓瀾江的隨從趨步近前,附耳低語。

他的容色突變,神情凜然:“知道了,你下去吧。”

卓瀾江站了起來,然後微微笑道:“我今日有事,改天我來做東。”

言畢,他急匆匆地隨從衛兵離去。

因為他之前和楊采薇商量好,每逢這個時候兩個人要一個月喝一次酒。

儘管楊采薇有潘樾,但他總覺得此舉欠妥。但是他轉念一想,那又如何,反正都是摯友。

早先,楊采薇在共享膳食之際,從同僚們的閒談中獲悉了一件事情。

關乎縣衙內曾處理過的一宗案件,其中涉及一塊刻有水波紋圖案的令牌。

這塊令牌曾在一位新晉捕頭手中短暫出現過,卻不翼而飛,在悄無聲息之中失竊。

這起導致了那位捕頭的職位被褫奪,迫使他離開公門,轉而投身於勞力工作,以此維持生計。

在潘樾和楊採的眼中,那塊蕩起層層漣漪的水波紋令牌,似乎是揭開幕後真兇面紗的關鍵。

“難不成這就是關鍵?”二人相視一笑,不置可否。

面對上官芷的詢問,楊采薇語氣堅定地回應:“上官小姐,我們正在追尋與這塊令牌曾經相關的案件,希望能找到些線索。”

上官芷默許地點了點頭。

在堆積如山的卷宗前,他們的尋找彷彿是一場與時間的賽跑,一場在茫茫檔案海中尋找點滴證據的挑戰。

就在此刻,上官芷輕聲呼喚:“凌兒。”

回應她的,是門外輕巧的腳步聲。門軸輕輕轉動,凌兒推門而入,簡潔地應道:“小姐。”

潘樾見狀,立刻警覺地阻止上官芷召喚幫手:“上官芷,我們行動都可能被人監視。我們不能大張旗鼓地尋求援助,以免打草驚蛇。”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機鋒,彷彿在迷霧中點亮了一盞燈籠,不僅為當前的搜尋指明瞭,更是對周圍環境的警醒。

“潘大人,你想多了。凌兒是我的心腹。她和別人不一樣。”上官芷指令道,“凌兒,你去翻閱那涉及令牌的檔案,一旦找到相關內容,立刻向我展示。”

“遵命。”

上官芷忽然叫停,補充道:“且慢,喚我兄長留下的衛士前來一同參與查詢,我們以整理案宗為由,順便就說我興起,觀覽那樁妻子遭殺害的案件。”

當眾多文人墨客齊聚一堂,即便文案如山,亦能迅速尋得。

卓瀾江推門而入,隨手將佩劍交付於門外的侍衛,漫步進入雅室,嘆道:“諸位前輩,何時必要我前來?難道白日裡的相處還不夠嗎?”

室中,正是禾陽四大宗族中的三家宗主正襟危坐。

他們神情嚴肅,似乎正討論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因為和這幾個傢伙聊了許久,卓瀾江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於是他說了幾句就結束了。

卓瀾江聞言後露出一抹淡然笑容:“顧堂主無需過多憂心,自明日起,我將親自前往縣衙坐鎮。

若潘樾敢對我國四大宗族有絲毫不利之舉,我必定不會輕饒他。”

此話一出,顧雍極為震驚:“你竟要去守縣衙?”

銀雨樓的少主竟然無事可做,雖然必須提防潘樾,但親自去守縣衙似乎太過分了。

卓瀾江說完直接離開了。

……

那記錄著細微水波紋案的卷宗,正是那個與燈火輝煌之夜相關的未解之謎。

案中描繪的令牌刻有數字“四”,而意圖謀害楊采薇的兇手所持令牌上的數字是“六”。

這些數字背後隱藏的深意,仍然是個謎。

楊采薇審視著卷宗的記載,心中回想起那中斷已五年的夏至會傳統。

因為這起懸而未決的案子,這項年度盛事不得不被取消。

她將卷宗細緻地收好,潘樾以此為契機,試圖重啟這封存已久的舊案。

劉捕快提醒道,前任縣令已對此案做了定論,認為是一隻邪惡的蛟龍所為,擔心重提舊案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楊采薇雖然對鬼神之說抱有一定的信仰,但那塊露出來的令牌,使她堅信這是一起人為的罪行,只是之前的調查者未能深究。

她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蛟龍?這世間根本不存在此類生物。只不過是有人故弄玄虛罷了。”

楊采薇朗誦著宗族裡的記載,講述了一起五年前發生的離奇命案。

死者是在河邊的草叢中被發現的,身上的傷口呈現出青紫的色彩,好像被野獸咬過一樣。

不過,這些傷口非常平整,沒有留下任何掙扎和拖拽的痕跡。

沒想到,一年之後,同樣的悲劇再次上演,這讓整個村莊陷入了恐慌。

村民們紛紛議論,將這起案件歸咎於傳說中的惡蛟。

到了第三年,當縣城舉行盛大的燈會時,縣令派遣了大量的捕快潛伏在人群中,希望能夠捕捉到兇手的蹤跡。

然而,在那個狂歡的夜晚,竟然有三人慘遭毒手。

自那以後,燈會便被強制停止了。劉捕快心中充滿了恐懼,因為死者的身份和背景毫無共同之處,案件也毫無頭緒,沒有留下任何兇器和線索,他只能將這起案件歸咎於惡蛟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