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瀾江幽默地說道:“可能我們夢裡見過?”

顧雍目光掃過眾人,疑惑地問道:“你們三位真的決定要取潘大人的性命嗎?”

潘樾毫不猶豫地回答:“沒錯。”

顧雍又將目光轉向上官芷,疑惑地問:“上官小姐,你確定也要這麼做嗎?”

傳聞中,上官芷對潘樾有著深厚的感情,為了追隨潘樾,她從京城禾陽。

“我需要取誰的性命,還需要得到你的允許嗎?只要有足夠的金錢,何必糾纏於這些瑣事。”上官芷堅定地說道。

顧雍抬手輕拭上汗珠,指尖輕捻,目光中不禁流露出熾熱之色:“貴倒不貴,不過潘大人手頭確實有些緊。只是,上官小姐財力雄厚,想來不會介意這個小數目。”

“價碼多少?”

他緩緩伸出右手,五指展開,語氣堅定:“明碼標價,黃金五百兩。”

卓瀾江未加猶豫,從寬大的錢袋中緩緩取出五百兩黃金,輕輕置於,塵埃不驚。

顧雍的目光落在那堆金子上時,猶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瞬間熠熠生輝。他那雙眼睛彷彿被點燃了貪婪的火焰,生怕有任何覬覦的目光會捷足先登,他緊緊握著三塊金幣不停地敲擊,以確保它們的真偽。

在確認了金幣無誤之後,他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將五百兩金子收入懷中。接著,他雙手交疊置於身前,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請三位回去等待潘大人離世的訊息吧。”

然而,就在顧雍準備轉身離去之際,潘樾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打了他的動作。“且慢,我聽說濟善堂能夠根據客戶的心意去殺人,這是真的嗎?”

顧雍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隨後他轉過身來,目光直視潘樾,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他的手再次伸向空中,彷彿在向潘樾索要著什麼。“若是如此,那麼價格自然得重新核算。”

潘樾聞言,並沒有任何的猶豫,只是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再加五百兩。”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決絕,彷彿無論顧雍開出什麼樣的價格,他都會答應。

潘樾一臉傲然地卓瀾江腰間取下錢袋,隨即將其中五百兩銀子擺放在桌上,又原封不動地將錢袋歸還給卓瀾江。

這一幕徹底激怒了卓瀾江,他氣得臉色鐵青,眼中火星四射。

潘樾,身為一位威風的縣令,又與那被稱為“天下第一富商”的巨賈交好,卻居然連五百兩銀子都拿不出來!這讓他情何以堪?

顧雍在一旁目睹了這一切,收到潘給的銀子後,他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嘲諷地說道:“三位,你們想讓潘樾如何死去?是選擇上吊,還是沉入水底……?”

他的話語猶如毒蛇般冰冷,讓人不寒而慄。

潘樾惡狠狠地說:“我希望潘樾的結局和那燈會案的死者一樣,都是被血劍刺穿喉嚨而亡。”

當提到燈會案和血劍時,顧雍的臉色立刻變得慘白,他慌忙否認:“我不知道說什麼血劍。”

趁機,潘樾迅速扯下面具下的顧雍的麵皮,扔到一邊:“現在,讓真正的顧雍出來講話。”

上官芷輕蔑地嘲笑:“真是可笑,堂堂善堂竟然用虛假的顧雍來接待客人。這是不是太小看我們了?”

顧雍立刻明白這些人的來意,他的周圍迅速聚集了許多侍衛。

“竟敢在濟善堂撒野,也不掂量一下自已有幾條命。”

他猛地一揮動手,周圍的侍衛如潮水般湧上前來。

“潘大人親自駕到,誰敢輕舉妄動。” 卓瀾江毫不猶豫地一把揪掉了潘樾的髯須。

潘樾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只是淡然一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扯掉了卓瀾江的面具:“卓少主親臨,誰敢撒野。”

隨著雙方真實身份的揭露,侍衛們紛紛止步,不敢再向前邁出半步,紛紛向後退,場面一時變得異常尷尬。

本想借威脅以鎮住他們的上官芷,目睹二人激烈交鋒,不禁緩緩起身,輕蔑地說道:“何其稚嫩,現在就帶我們前往尋見真正的顧雍。”

“潘大人與卓少主,上官小姐,堂主有請三位入內敘話。”

四人隨著侍衛的腳步,穿行於濟善堂深處的幽徑,只見顧雍的身影背對他們突然間他轉身向前,目光輕揚,雙手揹負於身後靜立,渾身散發出一股無形的霸主氣勢。

在深邃的夜幕下潘樾的瞳孔中映照出那把血劍的影子,它彷彿是黑暗帝國中的皇者,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嚴。這不僅是一把劍,它是權力的象徵,是殺戮的化身。顧雍,這個在假背後操控著這一切的神秘人物,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征服欲。

“這行當,若是沒有準備好代價,那是萬萬不能涉足的。”

顧雍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就像是從深淵中傳來的低吼,每一個字都似乎用鮮血鑄成。

為了活下去,他必須要有備用計劃,必須要有替身,這是他生存的法則。

世界上,能揮舞血劍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顧雍,另一個就是他那已故的兒子——顧衫。

然而,命運殘酷,五年前的一場悲劇奪去了顧衫的生命同時也奪去了顧雍的右臂。自那以後,血劍似乎失去了它的主人,沉寂在黑暗中。

潘樾深知,自已被捲入了一個複雜的權力鬥爭中。燈會案,這個在民間得沸沸揚揚的案件,實際上與他無關。

他只是偶然間被牽扯進來,成為了這場風暴中的一個棋子。

他瞥了一眼血劍,然後細心對比了楊采薇所繪的圖案。確認之後,他打算離開這個充滿了死亡氣息的地方。

突然,一聲低沉的喝止劃破了緊張的空氣,“且慢,但潘大人您留下。”

此言一出,如同石破天驚,在場之人無不,紛紛回頭,目光齊聚在發聲的顧雍身上。

“濟善堂之律,交易便是生死。” 顧雍的目光堅定如鐵,話音未落,他已迅速以左手取出一柄刃上附著殷紅劍氣的長,毫不遲疑地朝潘樾的心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