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端倪…還是偶然

厚臉皮的某人絲毫沒有半夜進入剛剛成年少女房間的罪惡感，還毫無邊界感的四處打量著

嘴裡喃喃著各種評價，嘴角勾起，保持著最開始雙手抱胸的姿勢，微微歪頭看向站在他不遠處的人

少女的背影嬌小，面板白皙沒有傷痕，在日常接觸中，她的手指保持著大小姐一貫的樣子，修長如玉，一丁點薄繭都沒有

手臂、雙腿上的肉格外柔軟，不像是經受過訓練的樣子

如果在別的地方，她用著別的身份，接觸著別的人，黑瞎子是大概不會去懷疑這種人

但是，在這場龐大的，關於汪家的棋局裡，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哪怕是一個不沾黑暗的，純乎是一個白道的無辜大小姐

他們不允許出錯，哪怕一絲一毫，在這場延續百年的，遺留下的對決裡

程似月背對著黑瞎子，感受著身後那灼人的視線，嘴角乖軟的笑意破碎，咧開了一個碩大的弧度，甜美麗人的臉被迫染上了旖旎絢爛的色澤

危險，危險…！

她手底下的動作不停，似乎沒有發現什麼的樣子，耳尖帶上些許紅暈，聲線羞赧

“不好意思，主要是我一個人住…”她似乎是羞澀的低垂下頭，看著沙發上的些許狼藉

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因為黑瞎子長期浸淫在盜墓這一個黑暗的大環境裡，程似月那變化了一瞬間的氣場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不動聲色的回話，語氣裡一如既往的帶著調侃玩笑的意味，

“老闆，瞎子幫你收拾吧，看在我們這麼熟的份上…給你打九折喲”

程似月臉頰瞬間鼓起，扭頭看向黑瞎子，語氣裡帶著不滿

“黑爺！我僱你可是花了六千萬的，你知道這個時代六千萬能買多少東西嘛！”

黑瞎子理虧的揮了揮手，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行行行，你是老闆你最大”，他擼起袖子上前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黑瞎子輕輕掃了眼放在茶几上正亮著螢幕的手機

它被主人設定了永不熄屏，正亮堂堂的躺在桌上，展示著自已的一切

可以看見，螢幕裡顯示的是一個備忘錄的頁面，內容沒有寫，只有幾個黑體的標題，寫著…

“WW對局”

看著好像絲毫沒有意義的標題，黑瞎子睨了眼，最後收回視線

這個小小的沙發上，其實並不太亂，只是許多雜亂的被主人翻出來的衣服隨意的疊了幾件

黑瞎子隨意拿起一件，似是不經意的扭頭，餘光瞥向一側的全身鏡

嘴下不停，“啊，小老闆，這放哪啊”

鏡中的少女揚起陽光的笑，又帶少女的羞怯，“喏，那邊的衣櫃第一個格子裡掛著就好”

陽光，燦爛，天真，浪漫，似乎任何一個純粹的詞彙都不足矣形容這個少女，似乎剛剛出現在他餘光裡的那一眼只是他懷疑的太多而出現的錯覺

她帶著十足的蔑視的笑容，原本圓潤的杏眼微微眯起，帶著些銳利的鋒芒，

她的眼睛很好看，睜圓了就是乖軟杏眼，微微眯起又帶著狐狸般的媚意

如果不是她那一瞬間，眼神裡的黑暗的潮溼的情緒稍微洩露出來，那麼他就真的認為這一幕只是出自於一個十九歲少女偶爾的小脾氣了

黑瞎子依舊不動聲色的應聲，胸腔裡是莫名顫慄興奮的心跳聲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少女她不會像表面那樣單純，至少那一瞬間，危險的預警瘋狂出現在他的腦子裡

不由自主的吸引…

這是身為原本深處沼澤的人，清清楚楚的看見站在光亮處的人緩緩的緩緩的陷入泥潭裡的興奮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調侃肆意的弧度在嘴角越咧越大，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碎裂開一角，但又似乎是幻覺

程似月靜靜的看著眼前的螢幕，紅色的預警瘋狂閃現，一條一條無數條的警告提醒蹦出

【親愛的宿主您好，您的道具【語言合理化】出現裂縫】

【親愛的宿主您好，您的道具【語言合理化】出現殘缺】

【親愛的宿主您好，您的道具【語言合理化】概念效果下降30％】

【親愛的……】

……

在後續沉默無聲的整理下，沙發上的衣服已經全部歸位

黑瞎子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一隻手臂張開放在沙發背上，另一隻手扶了扶墨鏡

程似月拘謹的坐在沙發的另一側，這個沙發不大，所以她再怎麼靠邊坐著，都像是被黑瞎子攬著肩膀

手機的異常終於被她發現，她毫不拖沓的拿在手裡，按滅了螢幕

像是毫不心虛般的朝著黑瞎子笑笑，揮了揮手上已經黑屏的手機

“黑爺，我們看什麼？還看綜藝嗎？”

黑瞎子從無所事事的思緒裡醒過來，像是終於想起了進來的目的，無所謂的把選擇權交付在程似月手上

“老闆，你來選吧，瞎子我跟著就行”

最終，

在隱匿的對峙之中，兩人看上了電影，還是超級富有爛片既視感的莫名其妙的國產恐怖片

兩個人無言的盯著電視

視線雖然都交匯在同一個點上，思緒卻並不相通

WW…如果按照黑瞎子的思維，不可避免的，也只有這種可能，汪和吳

但是，這兩個字母是他旁邊這位看似清白的大小姐寫出來的

莫名其妙的，黑瞎子覺得，這兩個字母肯定代表著汪和吳，這是一種奇怪的直覺

他的疑惑，他的矛盾在加深

其實還有一個更奇怪的點，從他進入這個房間開始，好似從一開始就被引導著闖入

不論是因為收拾沙發，看見茶几上散發著微弱亮光的手機，還是詢問衣服放在哪裡時，那驚鴻的一眼

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

是偶然的，還是必然的

到底是…端倪…還是多慮

一時之間，他想到了很多

墨鏡下的眼睛愈發暗沉，泛著波濤洶湧的暗芒，他微微偏頭，看向認真觀看著這無聊影片的少女

冷靜的房間裡，只有影片微微散發的光，照射著沙發上一個肆意一個乖覺的身影，將他們隱隱投射在沙發背後的牆面上

少女嬌小的身影似乎變得龐大，帶著尖銳的獠牙，陰冷的盯著身邊的人

不論是端倪，還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