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傾又一次從午睡中驚醒,緩緩坐起身來靠著床頭,吐出一口氣。從一旁拿過手機,熟練的開啟微信。

“我又夢見他了,我現在耳邊還有那一句句的‘阿傾’。我真的服了,真的勾人。”

“那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不知道他是誰,嗯,但在夢中,我好像應該喜歡他?”寧傾打完字,停頓了一下,將問號改成了句號,隨即傳送。

門外忽然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寧傾被嚇了一跳。走到廚房拿起菜刀,準備開門。

看了一眼貓眼,不認識,捏緊了手中的刀。

死賊,敢弄我你就完蛋了。

開門映入眼眸的是一個戴著眼鏡溫文爾雅的男士,還沒等寧傾開口,他就先說話了:“寧傾小姐您好,我是許言,是寧氏集團總裁的,助理。我不是壞人,這是我的身份證。額……”

許言看著寧傾手上的菜刀,瞳孔都放大了,不自主的嚥了咽口水,並倒退了幾步。

寧傾檢查完身份證,核對了資訊,將身份證還給了他,看著他的窘樣,笑了一聲:“不好意思啊,習慣了。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許言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其實你是寧家失散多年的小姐,今天,是老爺子讓我來接你回家的,你願意嗎?”

寧傾:麻雀變鳳凰了牢底,但這個話術好老套。。

寧傾思考了一會兒,點點頭,“我回房間去換衣服,不介意的話進來坐吧,可能有點久。”

寧傾關上房門,隨即開始換衣服,並打了一個電話。

許言看著寧傾的房子,臉色幾經變換。只因為這個房間確實是不算大,甚至算得上擁擠,客廳只有一個小桌,旁邊有個小冰箱,看起來甚是破舊。就連廁所和廚房也小得僅容一個人行動。

過了幾分鐘,敲門聲又傳來了,這次許言疑惑了,不是,這又是誰?搶小姐啊?不會吧?有病啊?不管了先開門。

許言:?小姐你告訴我為什麼門口站的是2名警察啊??

警察A:“你好,我們接到電話,說有人有可能詐騙,所以我們來看一下。”

許言慌了:“不是,沒有。這間房子的主人是我們家失散多年的女兒,最近才找到,說帶回家看看呢。”

警察B:“最近才找到?你們怎麼不報警?”

許言沉默了一會兒:“對不起。”可是你們的軍事裝備也是我們集團生產的嘛。

警察AB對視了一眼,隨即A開口道:“那不介意我們跟你走一趟吧?”

許言連忙搖頭,表示不介意。

就在這時,寧傾也換好衣服了,看見兩位警察:“麻煩警察叔叔了,確實是我一個小女孩有點害怕。”

警察看著她瘦弱的模樣,和藹地笑了:“沒事的,為人民服務嘛。”

只有許言在一旁嘀嘀咕咕:我就知道是小姐報的警,我服了。

……

等到了寧家大門,警察才放了心,拍拍許言的肩,離開了。

許言:…喵?

“小姐,我們先進去吧。”許言皮笑肉不笑。

“你好裝,帶路吧。”寧傾捏了捏鼻子,朝著寧家內部走去。

因為到晚上了,寧家燈火通明,美不勝收。寧家的傭人忙忙碌碌,看見寧傾也只是眼裡有一瞬疑惑,就繼續幹活。

“是小傾回來了嗎?”一道緩慢又溫和的聲音從大廳傳來,寧傾知道,是她的爺爺。

寧傾走進大廳,臉上帶著笑容:“爺爺好,我是寧傾。”

“哈哈哈,好好好,回來就好,我聽寧扶那孩子說了,這些年你過得太苦了。以後就在寧家好好待著啊。”說著說著,老爺子眼眶就紅了,一雙帶有褶皺溫暖的手摸著寧傾的臉,說不出話。

寧扶說,小傾雖然才14歲,但是什麼活都幹過,就是為了那點學費。那個房子好像是寧歷留給她的,至少有個容身之處。但是經過他的調查,每次都會有人去騷擾寧傾,導致寧傾習慣性拿菜刀。

“好了爺爺,我這不是好好的健康的活著嗎,也沒出什麼事情啊。”寧傾笑得沒心沒肺的。

“我當初就不該送你父親出去留學,唉…”老爺子嘆著氣,這是他這輩子犯過的最大的錯誤,現在寧傾回來了,他要加倍補償她。

“當初發生什麼了?”寧傾一直搞不懂父親母親為什麼突然失蹤,只留下大筆存款讓她苟活度日,說恨嗎,是有的。

老爺子擺擺手,表示不想再提。寧傾也沒繼續追問,只是頭低了下去。

“走,小傾,我們去吃飯。”老爺子拉著她的手移步到了餐廳。餐桌上已經有兩個人了。

寧傾猜應該是她的小姑和姑丈,望著老爺子,用眼神詢問這是誰。

“小傾啊,這是你的姑姑如月,姑丈青覽,快打個招呼。”

“姑姑好,姑丈好,我是寧傾。”寧傾認認真真的喊,並鞠了個躬。

“哎呀,姑姑可想要一個女兒了,可惜姑姑生的是個男孩,改天讓他來跟你認識認識。哎呦我們阿囡就是瘦了點,快來吃飯,多吃點。”寧如月笑臉盈盈,站起身拉著她的手到桌子上,不停的往寧傾碗裡夾菜。

周青覽也在旁笑著:“等會兒把小傾撐著了,你少夾點。”

寧如月嬌嗔他一眼,隨即不搭理他。似是突然想起什麼,“三弟還沒回來?”

在一旁站立許久的許言終於可以發表言論了,“老闆他今天有個聚會,推不開,但他讓我帶句話說等回來的時候再好好補償小姐。畢竟是第一次見面就缺席。”

寧傾微微歪頭,眼神盯著飯菜。

“那讓他請我吃好吃的,爺爺你沒意見吧?”寧傾調皮地眨眨眼。

老爺子笑著搖頭,“當然沒有,好好宰他一頓。”

等吃完飯,寧傾上樓看了她的房間,看得出來是用心準備的,因為裡面的裝飾看起來都是精心挑選的,衣櫃裡滿是新衣服。

可能因為不知道尺碼,所以大大小小各種款式,尺碼都有。

寧傾默默擦了把不存在的汗滴,老弟真的是有錢任性。

寧傾走進廁所,洗漱了一番,然後躺上舒適柔軟的大床,進入了夢鄉。

天邊勾勒了幾筆雲朵 夕陽餘暉撒向地面 幾聲鳥叫回響在耳邊 呼吸間盛滿他的氣息。

寧傾望著他,目光一瞬不轉。他偏過頭,回望京:“怎麼了?”

他的聲音很好聽,如山澗流水,溫潤清脆。寧傾搖頭:“我覺得這樣的日子很舒服。”

他眼裡有些許不解,但轉瞬即逝。隨後點點頭,和寧傾繼續並肩走著。寧傾也不再說話。

走到一個大廳,裡面站著些許人。寧傾看其中有人朝他揮手,甚是熟稔。寧傾笑著問他:“你朋友嗎”

“嗯,去跟他打招呼。”

“喲,是嫂子嗎?嫂子真是出水芙蓉啊,他何德何能找到你這樣的女朋友?”寧傾臉上忽而一紅,連忙擺手,表示不是,並向他遞去一個眼神:你解釋一下啊。

而他只是笑,眼裡都碎滿星辰。

寧傾服氣 瞪了他一眼:你笑個雞毛啊 我倆不是沒談嗎。 看寧傾真的有點生氣,他輕咳一聲。隨即轉移其他話題,寧傾也躲去一旁玩手機。

他們聊了很久,寧傾也等的有些許無聊。寧傾收起手機 站起身準備出去透透風。剛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又被那熟悉氣息包裹。 寧傾沒轉頭,但知道他來了。“走了。”寧傾語氣略顯冷淡。

他原地站著沒動,寧傾回過頭,他似乎有話想問,寧傾無語,扯了扯嘴角,一把拉住他的手:“我說走了。”然後繼續轉過頭向前走去。

他似乎沒想到,愣住了。他很高個個子,看著瘦瘦的,怎麼就拉不動。

過了兩秒,他彷彿才回過神。緊緊拉著寧傾的手,似覺力道有些大了,略微放鬆了一些。然後一根一根輕輕掰開寧傾的手指,十指緊扣。

寧傾站著不動了,寧傾能感受到他掌心和指尖的溫度,腦子“膨”一下炸掉,不能思考。隨即一個溫溫軟軟的觸感來到寧傾手上。寧傾腿有些發軟,那是,一個吻。

寧傾有些不可置信的轉過身:“你,幹了什麼。”

他挑眉:“你沒感受到?”

寧傾嚥了咽口水:“你親了我的手?”

他點點頭,眼裡盛著笑意。

寧傾不知該說什麼,小心翼翼問道:“也許,大概,你喜歡我嗎?”

“不是也許 不是大概 我就是喜歡你。”

寧傾的嘴張開了一個口 有點目瞪口呆。

他的眼神從寧傾的眼睛轉移到嘴上,低下頭,一隻手抱著寧傾的脖頸,一隻手掌錮著寧傾的後腦勺。

這吻炙熱而濃烈,堵住唇奪走了寧傾的呼吸。他的喉結在滾動,近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直到寧傾快要倒下,他才移開嘴唇。 寧傾呼吸略微急促:“我又沒說喜歡你,憑什麼親我。

“對不起。”說這話的聲音含笑。

夢戛然而止,寧傾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