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澗山巔,一位身著翩翩青衣,髮絲如瀑布般的男子倚在山巔的問澗亭中的長椅上。男子微微仰頭,佳釀從手中的酒壺中緩緩滑落,如靜流般滑入男子口中……不多時,一壺上好的佳釀便被飲之一空,男子將手中的酒壺隨手一扔,酒壺間碰撞的聲音隨之入耳,男子低頭瞧著地上的酒壺,只一會,他的眼神便從那些被他扔在地上不計其數的空酒壺上挪開,隨手又從隨身的儲物袋中拿出一壺上好的佳釀飲上一口……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他喝了多少,只是那地上的空酒壺越來越多。不遠處,一位身穿紅衣的女子緩緩走來,女子走近了,關切地說道:“木慕師兄,今天還是來喝酒了啊,還是再為那件事情傷心啊。”

“嗯?”木慕抬著醉醺醺的頭仔細一瞧:“原來是柳師妹啊,今天宗門內還是沒什麼事嗎?”

“嗯,還是沒什麼事,就算是有事我也給推掉了,宗門內部我這個輩分的人誰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就算把所有事都推了,也不會有人說什麼。”柳晴自顧自解釋道:“倒是你,師兄,都這麼多年了,細數也有100多年了吧,那件事你還是在糾結啊。”

木慕又小小地喝了一口酒:“怎麼能忘記呢,那時候,要是我再小心,再強一點的話,可能她就不會死了,可能他們都不會死了。”

柳晴坐在長椅上細想著當年發生的事:是啊,當時的他們可謂是千百年來最有天賦的一脈,可是一場意外卻死傷得只剩下眼前這位師兄了,各門派至今都不知道當時那山谷裡到底發生了什麼,能使這些天驕毫無生還的機會,他們也不敢想,於是便將那片山谷封為境地,至今都無人進入。

“可是師兄,儘管如此,你也不能總是用酒來麻痺自已吧,現在的你,要是師姐還在的話肯定會不開心的,你最怕師姐傷心了,不是嗎?”

“梓語嗎?她會不開心的,可是我現在就連惹她不開心的機會都沒有了。”木慕舉起空閒的手臂,伸向空中,好似想抓住什麼。

“梓語,你能看見嗎,我現在一點都不聽你話,你能回來嗎,我好想你。”木慕手中的酒壺輕輕滾落,他望向空中,眼中充溢著不捨與懷戀。

他恨當時的自已,恨當時那個不夠強的自已,就算是現在他的修為到達當時無人可敵的地步,他還是恨,人死不能復生,時空不能迴轉,就算他的修為再高,也無法改變他們已經離開的事實。

“師妹,我想休息了,今天就這樣吧。”木慕醉醺醺地說。他緩緩閉上雙眼,準備以夢境掩蓋心中的悲傷,可朦朧中,他看見了一位剛出世的嬰兒,而此時,他的眼角也流出的一行眼淚,可他卻沒有察覺。

“師兄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希望你能好起來,帶領我們重新去探索那片曾經的禁區,現在的你一定可以。”柳晴走到遠處,看著躺在長椅上的木慕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