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火車站

與老唐交代完自已的計劃之後,路明非便趕緊出發前往學院。一進火車站,便看見楚子航站在一邊,似乎在等著誰。

於是路明非走上前打起了招呼,而楚子航抬起本在看書的頭,發現是路明非後便道:“你來啦,走吧!”

“你是專門來等我嗎?”路明非表示疑惑。

“你的臨時教授古德里安教授在俄羅斯面試一個新生,所以有事走不開,所以學校派我來給你做入學輔導的。”楚子航邊往入口走邊道。

走到入口處,楚子航把一張黑色磁卡放在感應器上:“嘀,楚子航,編號,階級‘A’,歡迎乘坐cc1000次快車。”

路明非同樣把自已的卡放了上去,但是他卻響起歡快的音樂聲。”路明非,編號,階級“S’歡迎乘坐CC1000次快車。”

正當兩人打算接走時,背後卻傳來了一陣叫喊聲。”等一下”路明非回頭,發現是一個德國人,那人衝了過來,把自已的卡拍在了感上器上。

“嘀,蘇格爾,編號,階級‘F。”機器響了起來。

“還好遇到你們,不然誰知道又得等到猴年馬日。”蘇格爾開心地道。

“芬格爾你還沒退學啊?”楚子航明顯認識芬格爾:“我還以為今年見不到你了。”

“我可是有始有終的人,”蘇格爾嘆了一口氣道:“唉,階級又降了。”

楚子航並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轉身走上了一輛列車,但另一邊的人卻似乎並沒有看到這輛列車,只有他們能看到。

列車在一片林間行駛著,隔著一張橡木桌,路明非、芬格爾和楚子航對坐。車廂是典雅的歐式風格,四壁用維多利亞風格的牆紙裝飾,舷窗包裹著實木,黑綠色真皮沙發上刺繡金線,沒有一處細節不精緻。三個人都換上了校服,白色的襯衣,墨綠色的西裝滾著粉色色細邊,深紅色的領巾,胸口的口袋上繡著卡賽爾學院的世界樹狡徽。學校的載絕從沒量過路明非的身材,卻把衣服做得貼吾無比,路明非翻開袖口,看見了裡面用墨綠色線刺繡的名字,MinFei.。這一世自已並沒有遇到諾諾,所以自已也沒收到李嘉圖這個名字。

“你要喝點什麼嗎?”楚子航問道。

“一杯熱可可,謝謝。”

話音剛落便有一名侍者端了上來。

“這裡有份保密協議你簽署一下吧。”楚子航遞過來一份檔案來。

面對那張拉丁文混合著英文寫的古怪檔案,路明非想起前也後來才知道的那份協議那些霸王條約,但還是在上面簽寫了自已的字。

楚子航小心地把檔案放進一個箱子裡,”作為一家在美國教育註冊的正規大學,卡塞爾學院立志於向有特殊才華的學生提供高質量的教育,並且推薦工作。我們的正常學制是四年,蘇格爾這樣學了八年還沒畢業的是極少數。我校是古典的封閉式教育,所有學生必須住校,結業的時候,我們會頒發給你正式的位證書,但是很遺憾,本校的學位證書可能不能幫你在其他大學找到對應的專業,所以如果你想研讀碩士或者博士,還是隻能選擇繼續就讀我們學校因為我們的專業比較特殊。”

“嗯。”路明非輕聲應道。

“我們的專業是屠龍!”楚子航一字一頓地道,說完他抓住從一起開始便放在他身後的油畫上的帆布猛地拉開。

畫上,天空是鐵青色混合著火焰的顏色,唯一的一株巨樹矗立著,已經材死的樹枝向四面八方延伸,織成一張密網,支撐位裂的天空。荒原上枯滿地,黑色的巨疊正從骨骸堆的深處騰起,雙翼搖滿骷髏,張開巨大的膜後,仰天吐出黑色的火焰。

“在你所不知道的地方,這件事已經進行了幾千年。人類譜寫著一部沒有龍的歷史,但是另一部歷史的每一行裡都有龍族的身影。但是這個秘密太過驚人,如果它被洩露,可能導致的惡果無法判斷。所以我們稱為‘血裔'的若干家族,在過去的幾千年裡,共同持有這個秘密,並且負擔了屠龍的使命,他們不斷培養擅長搏鬥、咒術、魔法和鍊金術的後代,把他們送上屠龍的戰場,一次次把龍族復興的努力埋葬,直到今天,卡塞爾學院繼承了他們的遺志。”

“ 因為歷史上的屠龍家族巨大且多數都已經消亡,在新的時期,我們沒法依賴家族傳承了,我們必須引入現代的教育機制。“楚子航向路明非伸出手,“歡迎加入卡塞爾學院,路明非!“

突然天崩地裂般的一聲巨響,整個列車搖晃,所有燈光跳閃著熄滅,黑暗降臨。

又過了一會,所有燈光重新亮起,仍舊是那列豪華的火車,仍舊是那張真皮沙發,可是楚子航和芬格爾都不見了,路明非扭頭,路鳴澤就在坐在他身邊。

“看窗外,\"男孩說,“歡迎來到……龍的國度!“

路明非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車窗外,瞳孔忽然放大,再次看到這個畫面,他連呼吸的力量都失去了。

不再是漆黑的夜晚,火車正高速奔行在浩瀚的冰原上,素白且泛著微藍的冰層覆蓋了直刺天空的山,天空是濃郁如血的紅色,暴雨滂沱,每一滴水珠都是鮮紅的,沿著車窗往下流淌。就在那座冰峰頂上,圖畫上那隻巨龍靜靜地趴著,雙翼一直垂到山腳,濃腥的鮮血染紅了整座冰峰。成群的人正沿著龍的雙翼往上爬,爬到頂峰的人圍繞著龍首,他們以尖利的鐵錐釘在龍的顱骨上,奮力敲打鐵錐的尾部,每一次鑽開一個孔,就有白色的漿液噴泉般湧出,片刻就蒸發為濃郁的白氣,那些人歡呼雀躍,喊聲震天。

“黑龍之王尼德霍格,數千年之前他被殺死在自已的王座上,他的王座就是那座永遠被冰雪覆蓋的山,殺死他的人把他巨大的屍體放置在山頂,他的雙翼一直垂到山腳。他的血像岩漿一樣流淌下來,染紅了整座山,融化了冰雪,帶著血色的水汽升上天空,變成暗紅色的雲,降下鮮紅的雨。殺死他的人沐浴著雨歡呼,他們歡呼那一天為‘新時代’。” 路鳴澤輕聲說。

“哥哥,他就要復活了,這一次,能夠殺死它的只有你了。”路鳴澤湊到路明非耳邊道。沒,“可別讓我失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