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野果園子

林青松向李子君伸出手，李子君把白嫩的小手放進林青松的大手裡，兩人相攜著向上爬。

路邊成片的百香果藤上結滿了雞蛋般大的果，紫瑩瑩的，煞是誘人，散發著甜蜜的果香。

林青松摘下兩個，遞給李子君。

李子君把果子剝開，放到嘴裡一咬，味甜汁多，她百吃不厭，就又摘下幾個，一口氣吃完了，大呼過癮。

都說美食可以治癒心情，一下子李子君的心情大好。隨著林青松繼續爬山。

山上真熱鬧，到處人聲鼎沸，很多村民在自家的果園裡摘果。

年輕的摘，年老的和幼小的孩子把果分門別類揀好，裝進保鮮箱……

山林中不時飄出幾句蒼老而沙啞的山歌，那是老人們在歡唱，小孩更是熱鬧，比較著誰揀的果大。

李子君經過六伯母家的果園時，她和秀秀正在樹底下裝果進保鮮箱，他的兒子、媳婦在樹上忙碌，見到李子君，高興地招呼李子君過去吃她家的果子。

李子君高興地走過去，問：“六伯母，你家種很多果樹嗎？”

六伯母回答：“自家三分之一的山地種了百香果，這果是寶呀！”她把目光轉向青松，“不過還多虧了林青松。”

李子君的眼裡寫滿了疑問。

“是林青松叫我們種果樹、搞養殖，才有今天的好日子。你也知道以前我家是最窮的，我生柱子那會，坐一個月子就只有一二十隻雞蛋補身子。現在，不用坐月子也天天雞鴨魚肉的，比以前的地主過的日子還好啊！”

李子君說道：“六伯母，那你就可以享福囉！以前常聽你說小時候在地主家做丫頭的時候辛苦，沒吃也沒穿，現在你也成了地主婆囉！”

“是呀，以前的地主婆也比不上我呢！以前做夢都想不到會過上這好日子呢。”

李子君拿起一個雞蛋般大的果，感嘆地說：“這果真大，我第一次見這麼大的！”

旁邊的秀秀插嘴說：“我知道這百香果為啥長這麼大，是因為施了有機肥。”

李子君看著一臉慧黠的秀秀，說：“秀秀真棒啊！懂得那麼多知識。”

秀秀一臉傲驕的神色：“當然啦，我聽青松哥說多了就知道了。”

林青松接過話題說：“這整片山地的百香果全都是施用在沼氣池裡發酵過的農家肥，每年按時澆灌幾次，所以這果長得非常好。”

李子君看向縱橫在山地中的粗大管道，恍然大悟。

在六伯母家的果園裡待了一會，林青松拉起李子君的手，說：“我帶你去個地方。”

“哪裡？”

“去了就知道了。”

不明所以的李子君跟著林青松走，小時候，李子君最喜歡讓林青松拉著她的手走，感覺安全又踏實。

轉過一道小山樑，來到一個小山谷裡。

李子君幾疑進了仙境，只見兩間簡陋的小木屋座落在溪水旁，屋子的四周開滿了各種鮮花，奼紫嫣紅。

屋前是一個林圃，一道籬笆門，門兩邊種著果樹，一棵楊桃樹，一棵萬壽果樹。一條小溪繞著房子和林圃流過，淙淙的溪流聲歡笑著向山下流去。

李子君還沒回過神，林青松就已拉著她的手，開啟籬笆門進入林圃。只見一叢叢的野果樹上，掛著成熟的未成熟的，或紅或綠或紫的果實，品種繁多，全都是她小時候最饞嘴的野果。

李子君向林青松投去疑惑的目光，林青松笑著說：“小時候我們到大山裡去拾野果，你走山路時經常摔得傷痕累累。你那時候就一臉憧憬地說，如果能把這些野果樹全部移植到家附近種就好了，這樣吃野果就很方便了，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來摘。後來開發這座山時我就開闢了這個野果園。”

李子君怔忡地看著林青松，動情地說：“青松哥，你對我真好！”

“傻丫頭！來，摘野果。”

野果的種類可真多。那些已成熟的叫“火筒子”的野果一簇簇的，每粒約為筷子頭大，在綠葉的掩映下妖嬈著它的風姿。

李子君小時候不敢吃這種果，因為大人們說，吃了這種果會摔破碗的。後來經不住甜蜜的誘惑，有一會提心吊膽地偷偷吃了一回，發現並不如大人們所說的打爛碗，於是就放心地吃了，漸漸地愛上了這種酸酸甜甜的野果。

還有那如紫色葡萄般的山稔子，一叢叢的，最吸引李子君，它肥肥胖胖的，在陽光下腆著黑亮的肚子，似乎在炫耀著什麼，這野果本來要在仲夏才成熟的，而這移植過來的品種提前成熟了。

此時李子君嘴裡吃著這野果，耳邊彷彿又聞到那熟悉的李子君：

“一個盅，兩隻耳，中間一顆豆豉。你猜猜是什麼？”

豔陽下，他們像兩個天真無邪的小孩一般，歡笑著摘野果，一邊摘一邊放到嘴裡，吃不完就往袋子裡裝，不一會，袋子就裝滿了。

他們就坐在籬笆旁的樹底下，開心地品嚐這鮮美的野果，李子君的眼角眉梢全都是笑意。這回輪到林青松當攝影師，把這美麗的一幕拍攝下來了。

彷彿又回到童年的時光，李子君的心中對林青松充滿了感激。

於是朝林青松投去感激的一瞥，不料林青松也正在凝視著她，兩人的目光相遇了，李子君的心猛地一顫。

她看到林青松的臉騰地紅了，連忙別過臉，假裝欣賞小溪邊美麗的景色，心底有一絲不自然，其中夾雜著一絲絲的甜蜜，怎麼會有這感覺呢？也許是太久沒相見了吧。

“子君……”

李子君抬起頭來，林青松看她眼睛清亮，膚如凝脂，一時竟有些移不開視線。

李子君是標準的美女，身材高挑，五官精緻，黑曜石般的眼，長眉微揚，性感的唇，既嫵媚，又不乏英氣。

李子君在林青松的凝視下，她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得厲害，漸漸地臉上泛起了一層薄薄的紅暈。

“子君，我——”就在林青松開口的一瞬間，突然一隻大黃蜂“嗡嗡”地從李子君耳邊飛過，李子君嚇得驚叫一聲，把林青松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