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自動登入了遊戲,看到他的網名叫“老道”,而他的遊戲夥伴則叫“都市獵人”。兩人都是0級,但對話卻十分頻繁。他們經常相約去一個叫“桃花島”的地方,每次回來都會分享彼此的快樂,然後約定下次再見。

然而,“桃花島”究竟在哪裡?他們在那裡做了什麼?卻一無所知。

仔細檢視了他們的聊天記錄,發現那些日期都是林峰去小六樓收房租的日子。突然意識到,“都市獵人”其實就是林峰,他與張博並非毫無瓜葛,而是一對經常結伴出行的老友。

白苔詢問張博的母親是否聽說過“桃花島”,她搖了搖頭。白苔告訴她,這可能對我的電影有很大的幫助。她點了點頭,說:“無論張博現在怎麼樣,好歹他為這個世界做了點貢獻。”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緒,讓我有些驚訝。

告別了老太太,我急忙前往林峰家打探“桃花島”的訊息。那時已是晚上九點,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傷。白苔剛才對老太太撒了謊,這使他有些愧疚。同時,也想起了麥麗芬老師和她那“麥當娜”的外號,以及她最終的結局。不禁感到一陣難過。

還想起了陸賀星,那個早已失蹤的朋友。他還會記得我們之間的那些秘密嗎?白苔的步伐漸漸慢了下來,心中充滿了對過去的懷念和對未來的不確定。

在前往李峰家的路上,白苔途經電力局的門前,那扇熟悉的大門彷彿開啟了一段回憶的閘門。駐足凝望,思緒飄回那個6月13日的午後,林峰臨上車前眼中那道絢爛的彩虹。白苔抬頭望向那深邃的夜空,曾經的彩虹之地如今被閃爍的星群點綴,晚風輕拂,帶來一絲涼意,卻也讓人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悲涼。

白苔意識到,不只是那兩個男人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他的生命中也有一些人,可能再也無緣相見,比如陸賀星。我們腳下的星球,依舊在默默轉動,不會因為任何人的離去而停下腳步。

門口賣瓜子的大爺,是林峰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留下的一點聯絡。他曾告訴白苔,林峰上車前和他聊的,只是那道美麗的彩虹。那時,雨後的天空出現了罕見的雙層彩虹,整個金市彷彿都被這彩虹的光芒籠罩,寧靜而美好。白苔不清楚,當林峰凝視那道彩虹時,是否預感到自已也將如彩虹般,悄然從這個世界消失。

而張博呢?他是否也看到了那道彩虹?那一刻,他的心情是喜悅還是悲傷?

當再次按下林峰家的門鈴,那首《歡樂頌》的旋律在夜空中迴盪,然而白苔踏入屋內,卻發現氣氛並不如歌名那般歡樂。林峰的母親與前妻正在屋子裡爭吵,滿地的碎片和破碎的玻璃渣彷彿在訴說著這場家庭紛爭的激烈。於倩瑜在尖叫聲中試圖阻止這場瘋狂的破壞,而林峰的母親則憤怒地指責她是“野女人”。

就在這時,衛生間的門緩緩開啟,一個年輕的女孩走了出來。她剛洗完澡,身上穿著寬鬆的睡衣,頭髮還溼漉漉地貼在臉頰上。她手裡緊緊握著一把大扳手,目光堅定地走向林峰的母親。她聲音堅定地說:“你說你要保護你的家,這我理解。但於倩瑜是我媽媽,她辛辛苦苦地工作,五塊錢五塊錢地供我讀到了大學。你再罵她是野女人,我就撕爛你的嘴。”

在場的人突然陷入了沉寂,每個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個年輕的女孩身上。白苔眯起眼睛仔細打量她,她努力掩飾著內心的慌亂,但顫抖的身體卻透露出她的不安。她的胳膊纖細得幾乎與手中的扳手不成比例,使得她的威脅顯得有些幼稚。然而,沒人注意到她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儘管周圍一片狼藉,玻璃碎片散落一地,但她的存在卻像一股清流,使得這混亂的場景也顯得有了幾分美感。她裸露在T恤外的鎖骨閃爍著白皙的光澤,身上散發著水蜜桃洗髮水的淡淡香氣,彷彿在這混亂中綻放出一朵嬌豔的花朵。

林峰的母親怒斥著,聲音尖銳刺耳,但女孩似乎並不畏懼。她抄起扳手準備反擊,卻被於倩瑜及時攔住。幾個女人如同憤怒的母獅般撕扯著,扳手從女孩手中滑落,不巧砸在了白苔的腳上。痛得忍不住“嗷”了一聲,但周圍卻無人理會。白苔咬著牙,試圖打破這僵局,問道:“你們知道‘桃花島’嗎?”然而,回答的只有沉默。隨後,便被林峰的母親請出了門外。

白苔站在茫茫夜色中,四周萬籟俱寂。不知道自已該何去何從,心中充滿了迷茫和無助。這時,一聲清脆的“喂”打破了沉默。白苔回頭一看,是於倩瑜的女兒,她走到了我的身邊。她換了一件桃紅色的T恤和緊身牛仔褲,頭戴藍色的棒球帽,憤怒依舊寫在她的臉上。她的胸膛起伏不定,臉蛋紅得如同熟透的蘋果,渾身散發著青春的荷爾蒙。

問道:“幹嘛?”她有些尷尬地說:“剛才不好意思啊。”白苔笑了笑,試圖緩解氣氛。她接著問道:“你剛才說啥島?”回答說是“桃花島”。然後,白苔將在張橋家發現的線索告訴了她。她搖了搖頭,表示從未聽林峰提起過這個名字。白苔好奇地問:“你不應該叫李峰爸爸嗎?”她憤怒地反駁道:“關你屁事!桃花島關你屁事!這一切都關你屁事!”白苔無奈地掐滅了菸頭,告訴她要回去了。

她似乎看出了白苔的猶豫,主動邀請我:“我知道你,你就是那個導演。拍電影好玩嗎?”白苔苦笑著回答:“不好玩,天天被你這樣莫名其妙的人辱罵。身心都是負能量。”她聽了白苔的話後笑了起來,然後說:“我餓了,你陪我去吃點東西吧。”白苔猶豫了一下,但她似乎看出了白苔的動搖,繼續勸說:“你不是天天纏著他們做採訪嗎?你也採訪採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