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琿回到家後,開啟門,生鏽的鐵門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四周黑漆漆的,潮溼的氣息撲面而來。連老舊的大門都抵擋不住,裡面傳來的打鼾聲。

一開燈,便看到滿地狼藉。不出意外,他那個陰晴不定的老爹賭博回來了。一進門滿地啤酒瓶、玻璃渣…彷彿都在哭訴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喬琿不用猜都知道,剛賭了幾天幾夜才回。

喬琿早已見怪不怪,十幾年如一日的生活,讓他對此非常漠然。

他受夠了這種生活,想過逃離,可是沒有經濟來源。

每次過不了幾天他都會落魄迴歸。所以他堅信只有自已強大起來了才會無堅不摧,無所不能。

他把剛從佟晟樾那借回來的書放在一旁早已認不出原樣的沙發上,擼起袖子準備自已的晚飯。

很簡單,也非常的簡陋,幾根青菜,一碗麵條。斑駁的牆面上,早已發黴,黴味充斥鼻腔,喬琿有些不適的揉了揉高挺的鼻樑。

將那簡陋的麵條吃完後,便把桌面收拾乾淨。

這次上了初中,他會在學校住宿。因此,他回到狹小昏暗的房間收拾自已的行李。

說是行李也就幾件衣服和其他小物品而已,沒什麼要帶的,也沒什麼想帶的。

這一夜便聽著,隔壁房間震天響的呼嚕聲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清晨的白霧附著在窗面。

喬琿睜開眼睛等適應了光線後,便去準備兩個人的早餐。今天是報名的日子。

雖然喬琿有傷在身,但是不去學校 就沒辦法安心學習。況且學校也比家裡的日子好過,經過分析利弊以後,他今天 決定去學校。

一抬眸便看到,喬任飛從房間走出來。喬任飛常年抽菸酗酒,因此嗓子沙啞的不行。

他看到喬琿後,嘲諷得笑了笑。:“小畜生,原來你還知道有我這個爹啊!一天到晚,又不知道死哪鬼混?”

喬琿瞥了他一眼。眼裡滿是譏諷,漫不經心的開口道:“你管得著嗎?”

喬任飛聽到後,大不留心的衝上來,反手甩了喬琿一巴掌。

喬琿臉瞬間通紅一大片,粗糙的手指劃過白嫩的面板。

還反嘲:“給你點臉你就認為這個家是你做主,是吧?就你,還輪不到呢。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

長本事了啊。還敢跟你老子頂嘴,呸!你跟老子一個德行。”邊說還邊向昨天還未來得及丟的酒瓶子靠近。

抄起酒瓶子就準備給這逆子點顏色瞧瞧。還好喬琿反應快,躲開了。

喬琿反手把他摁在牆上,喬任飛動彈不得,只好 言語戳他心窩子:“就是你這個掃把星 ,把你娘害死了。還想整死老子,是不是?要不是因為你,你娘怎麼可能會自殺?

哦,喲!你就是個掃把星,因為你天生就是煞星,所以把你的母親剋死了。她死了,還要把老子打死…”

“你放屁!明明就是你。你才是罪魁禍首,如果不是你一天到晚賭博,抽菸,酗酒欠下鉅額高利貸,還想把母親賣了。母親怎會自殺?”喬琿雙眼猩紅,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說出來。

他現在恨不得把喬任飛活活咬死。可是他不能,再怎麼說,他也是他名義上的父親。

他母親在天之靈,也不想看到他這麼做。法律的社會,讓他擁有清醒的腦子。他不會犯蠢,聽信喬任飛的話,將自已一步一步的拉向地獄。

他鬆開捏緊喬任飛衣領的雙手,無奈的緊握拳頭。在一瞬間,身體洩了力。

憤怒捶打發黴的牆壁,讓自已腦子更加清醒。手上的血,順著衣袖流淌下來,染紅了身上的白衣。也讓少年的心更加堅定不移。

自已簡單的包紮完後,便來到了學校。他來的並不算早,可以說是最晚的一批。

他朝最後的座位上走去,將書包丟在旁邊的空位上,便開始補充睡眠。昨晚喬任飛的鼾聲,讓他很晚才睡。為了早點脫離苦海,他必須保證上課的質量。

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班主任才悠悠的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