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安在君笑的幫助下到了宿香館的六樓。

程錦安走到拐角,確認樓下面的人看不到她了以後,舒緩出一口氣。

六樓很安靜, 用的木頭好似要比樓下的好許多也厚實許多,她在這裡,幾乎都聽不到樓下熙熙攘攘還有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了。

她快速穿好鞋子,順著走廊走,這頂上的構造好似一個旋渦,這個地方開始連盞燈都沒有。

越往裡面走,程錦安覺得都一樣,只是走的步數好像變少了,外面一層什麼也沒有,只是由木頭和磚石堆砌起來,“怪不得在這裡聽不到樓下的動靜,樓下也聽不到這裡的。”程錦安在心裡默默想著。

旋渦一樣的走道,越往中心走程錦安覺得路有些坡度,坡度不大,但是程錦安還是感覺出來自已在向上走。

走完了最外面的一層,程錦安看到了一些光亮,那看上去是一排排的房間。

她屏住呼吸,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怕被人發現,結果走過去卻仍舊是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她探頭一看,表情難看起來,這裡根本不是什麼房間,小小的窗戶,鐵鏈上鎖的門,看起來根本就是一間間的刑房。

但是裡面卻沒有什麼懲罰用的刑具,只是桌上又大大小小的藥瓶,程錦安的直覺告訴她,這裡面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程錦安心裡慌亂了起來,她加快腳步,順著一排排的房間一間間找過去。

走過了不知道多少間刑房,都沒有看到小白,所有的房間都是空空如也。

走道開始越來越窄,從開始的能夠三人並行,現在只能夠不到兩人並行了,原本的房間也在剛剛進到走後一層就沒有,兩邊都是牆,到了盡頭,別說是小白,就是連個蒼蠅的影子都沒有,只有一堵牆。

程錦安看著眼前的牆,可能是電視劇看多了形成的慣性思維,她沒有多想,上前就開始對牆上的每一塊磚都敲敲打打,看看會不會有機關什麼的,結果敲了半天都毫無反應。

“小白!小白你在嗎?”程錦安也顧不得了,拍打著牆壁,大聲呼喊著小白的名字“小白,你聽到的話回答我一下,我是姐姐啊小白!”

依然沒有任何回應,程錦安看著冷冰冰的牆壁,感到了絕望,如果小白不在這裡,那又會在哪裡呢?是被宿香館又送去了別處嗎?會送到哪裡?

程錦安的心頭千思萬緒,不敢想象小白現在在經歷著什麼,她就應該時時刻刻防備著程旺來,小白也是因為幫他弄斷了程旺來的手才被記恨上的。

程錦安越想越自責,眼前的寂靜與冰冷讓她聯想到自已所做的夢,她只覺得眼眶痠疼,然後,就有淚水不受控制的滑落,她無力順著牆壁滑到癱坐在地,手強撐著地面,才沒有讓整個人完全倒了下去。

她的淚水滴落在自已的手背上,有滑落在冰冷的地板上,突然,程錦安好像看到了什麼,她擦乾眼淚,抬起自已的手背,仔細看了看,確認自已沒有看錯。

她右手的手背上有一條細細的像蛛絲一樣的線條,只有淚水浸溼的地方能看見,程錦安連忙用左手拿起,試著扯了扯,真的有一根看不見的絲線,程錦安從地上爬起,順著扯動絲線時感知到的固定方向捋著絲線。

終於快到了絲線的盡頭,程錦安沾了一點唾液在上面,又看到絲線顯現,而剛剛乾掉的地方,絲線又如同消失了一般。

這隱形絲線的頭延伸到牆壁上的一個磚縫裡面,如果不是發現了這絲線,基本是肉眼不可見。

程錦安看了看絲線所在位置的四周的磚塊,發現有一塊磚的角是微微的弧形,而剛剛她去敲擊的磚都是直角,這一塊小小弧形的磚在這三面牆來說想要發現可謂是大海撈針,除非是設計者還有這裡的使用者,不然真的不好唄發現。

陳錦安敲擊那塊弧形的磚,還是沒有反應,然後她拉了絲線再去敲擊,只聽得一陣緩慢移動的響聲,嚴絲合縫的一面牆就像兩邊移動,中間有一道正常的門。

程錦安臉上一喜,就要進門,手中的絲線一滑落,那剛剛分離的牆壁又要合上。

程錦安連忙找到那塊角呈微弧形的磚塊,摸到了那條極細的絲線,再次敲擊磚塊,果然,牆壁又分離開來。

程錦安拉著絲線,走到了分離牆壁中間的那扇門,鬆開手中的絲線,她推開門,進入了那扇門,聽著背後的牆壁緩緩合上,她跨門而入,進到了另一各空間內。

進去到一個偌大的屋子,又五六扇洞門在眼前,每一扇洞門都有輕紗層層疊疊的垂在面前,像一個縱深的洞口一般,門口有一隻還未燃盡的檀香,上面已經燒過的部分輕輕的掉了下來。

程錦安似乎聞道空氣裡面還瀰漫著其他的味道,好像是在哪裡聞見過,是......血腥味!

程錦安撥開層層輕紗,進去到裡面的房間,地上灑滿了花瓣,只見房間中間放著一個偌大浴桶,裡面還坐著一個人,上身赤裸著泡在水裡,好似在悠閒的享受一般。

程錦安慌忙捂住眼睛,卻半晌沒有其他動靜,那人也並沒有察覺到她,她覺得有些奇怪,慢慢開啟指縫,在指縫中窺見那人仍舊是一動不動。

桶裡的水還有餘溫,整個房間瀰漫著熱氣。

“莫不是被人點了穴道?又或是睡著了?”

她慢慢靠近,卻在看清時差點嚇得暈倒在地,桶裡的水呈暗紅色,裡面的人肥頭大耳,油光滿面,眼睛瞪大,脖子還在滋滋往外冒著血,桶裡的水因為這個肥胖的身軀在裡面,開始慢慢的順著桶邊的縫隙流在地板上。

這人....是一開始在高臺上講話的油臉胖子!他們叫他淳爺,是這個宿香館的老鴇。

程錦安顫抖著手靠近他的鼻尖,桶中的人已經沒有了呼吸,她倒吸一口涼氣差點驚撥出聲,正欲逃走,就有一個冰冷尖銳的東西出現在她的脖子上,她立馬僵住,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