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白回屋後,程錦安進了屋,陪著李大娘和陸婉音聊天,看著她們做女紅。

李大娘問程錦安要不要學,程錦安連忙搖搖頭,她可不是這塊料,李大娘笑笑打趣道:“要不還是學一下吧,不然以後怎麼給你未來的夫君繡貼身的香囊啊?”

程錦安笑笑:“我給他買一個就是,街上賣的可比我繡的好了去了!”

“那怎麼能一樣呢,這街上買來的再好,那也是出自別人的手,若你將來有了夫君,就算你女紅差些,你夫君肯定還是想要你親手做的!”

“哎呀大娘,我還沒有及笄呢,我以後再學!”

李大娘想想也是,溫柔笑道:“也是,你還小,可以多陪陪你孃親,出嫁的事情,還不著急,以後你想學了,大娘教你!”

陸婉音在一旁聽著李大娘和程錦安的對話,臉上笑意淺淺,看著自已手中繡的衣服,眉眼溫柔。

一整天,程錦安都與李大娘和陸婉音待在屋子裡面。

等到要做晚飯的時間雨才完全停了下來,院子裡面有些積水,李大娘和陸婉音去灶房忙活準備晚飯去了。

程錦安想要幫忙,被拒絕了,她站在屋簷下,蹲下身,手指有意無意的撥弄著花盆裡開著的不知名的小花,想著要不要把花草挪回原位去,抬頭看了看天,想著還是算了,如果明天不下雨的話再搬回去吧。

沒多久,灶房裡漸漸升起了溫暖的白霧,程錦安用鼻子嗅了嗅。

聞到了飯香味,她就知道李大娘做飯做到哪一步了,她轉頭看向小白的房間,想叫他起來吃飯了。

小白在屋裡塗著藥,他的傷必須一日上三次藥才會恢復快些,他剛脫下衣服,正在準備換藥,剛把藥粉撒在傷口上,他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然後就聽見了敲門聲響起。

“小白,小白,你醒了嗎?”

程錦安的聲音隔著木門傳來,小白緊咬嘴唇沒有說話,細汗匯聚成一滴汗珠順著側臉流下。

程錦安覺得奇怪,今日的小白有些反常,她想著白天小白的臉色,有些不放心,又敲了敲小白的房門:“小白!小白!你沒事吧!”

還是沒有得到回應,程錦安一著急,直接推門而入,進門之後,長舒了一口氣。

只見小白好好的躺在床上,她推門而入的時候才緩緩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

程錦安走近:“小白,你...剛睡醒?”

小白頭枕著枕頭點點頭,程錦安心想著都整整兩個時辰了,平時也沒見小白這麼能睡,不過也許偶爾貪睡也很正常,畢竟小白每天都早起,出攤的時候也很累。

“那好,起來吃飯吧,我都餓了!”

“我不太想吃。”

程錦安打消的疑慮又上心頭,她俯身摸了摸小白的額頭,沒有發燒。

起身抱著手問:“小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小白搖搖頭:“沒有。”

程錦安看了他一會,突然掀開被子,一邊掀被子一邊說道:“那就起來吃飯!”

然後空氣就僵住了,小白.....沒..有..穿..衣..服....

程錦安嚇得連忙轉過身,內心os:小白竟然有裸睡的習慣!

她覺得自已實在是有些魯莽了,小白雖然失去記憶,但是外表和心理上都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了,她此刻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背身對小白說:“你趕緊穿好衣服出來吃飯!”說完就準備逃離這間屋子,沒有看到身後男子戲謔的表情。

程錦安準備以最快的速度衝出房間,然而,還不等她出去的時候,老遠就聽見李洲的聲音:“小白!小白!”

聲音越來越近,很明顯是朝著小白的房間過來的。

如果程錦安現在出去,肯定會跟他撞個正著,程錦安沒辦法只得又回到屋裡。

她四處看看有沒有哪裡能躲的,櫃子也好床底也好,一定不能讓李洲看到她和光著身子的小白共處一室!

程錦安沒多想,跑到床邊,對小白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蹲下就準備往床底下鑽,哪料腰上一緊,她什麼都沒來得及反應,身體一下就到了小白的床上。

她正要出聲,眼前一片黑,小白蓋上了被子,她就緊緊貼著她沒穿衣服的上半身。

李洲見門沒關,直接就進了小白的房間,看到小白躺在床上,也沒太在意。

李洲衣服上面還滴著水,來到小白床前,喘著粗氣問道:“小白,我問你個事兒,你們那晚從晴雅樓回來的時候,有沒有在路上見到什麼可疑的人?”

小白搖搖頭:“沒有啊。”

“你仔細想想,真的沒有嗎?”

小白還是搖搖頭,反問道:“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有人在鹽景街發現了幾個來歷不明的人的屍體,這兩日都在忙著查這個案子,今日仵作驗了屍說死亡時間大概就是你們在晴雅樓的那日,所以我便來問問。”

“原來如此,可我們回來那日的路上確實沒有碰到可疑的人。”

李洲點點頭:“沒有就算了,也還好你們沒有碰見,要真碰見了,那就凶多吉少了!”

說完,李洲準備走出房間:“那我就先出去了,你也快些起來吃飯吧。”

“嗯,好。”

李洲想門口走去,小白叫住了他:“李大哥!”

李洲轉身,小白接著說道:“幫我關上門!”

李洲撓了撓自已的後腦勺,“哦”了一聲,出了房間幫小白關上了房門。

看到房門被關上,小白把被子掀開,就看到小小的蜷縮成一團的程錦安,閉著眼睛緊緊貼在他胸口。

“好了,人已經走了。”男子話語溫柔,語氣滿含著笑意。

程錦安猛然睜眼,想要從床上下去,不料卻被小白攬住了腰,逃離失敗。

她感覺臉發燙得厲害,急切的說道:“小白,你做什麼,我要下去。”

小白輕柔的開口:“以後,可不能隨便進男子的房間了。”

程錦安覺得臉燙得都要融化了,手緊攥著自已的衣角,羞憤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男子在她耳邊低低的笑了笑,溫熱的氣息撲打在她的額頭,然後氣息越來越近,只聽男子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又說道:

“我的除外。”

程錦安嚇得推開他,小白的手微微鬆開,讓它可以掙脫又不至於太大力摔在床下。

程錦安得以逃開,迅速的衝出了房間,剩下身後的小白一臉笑意,後肩的傷口好像都沒有那麼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