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長鑾離程錦安那麼近,梁玄紀臉上寫滿了不悅,

長鑾看到是梁玄紀,連忙離程錦安遠了一些。

站起身對裕安王行禮:“侄兒拜見皇叔,給皇叔請安!”

梁玄紀面色冷淡,沒有理會長鑾的問安,這時候長鑾又看到梁玄紀身後站著一個貌美的女子,與程錦安有幾分相像。

“想必這位就是皇嬸嬸吧,侄兒向您問安了。”

陸婉音微微點頭,梁玄紀開口:“長鑾,你剛剛在做什麼?”

“哦,皇叔,我是替父皇來送禮的,上回錦安差點被誣陷,父皇過意不去,特地讓我帶來東西聊表歉意。”

“我是問,你剛剛在對安兒做什麼!”

“哦,原來皇叔問的是這個,我只是聽說錦安受傷了,想來探望一番,剛剛不過是與她開玩笑罷了,說起來,錦安與我也算相識的朋友,沒想到竟是我的堂妹。”

長鑾扯謊,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程錦安聽他的解釋翻了個白眼,呸,誰和這變態是朋友,無奈的是現如今真與他成了堂兄妹,真是晦氣到家了。

“哼,”梁玄紀冷哼一聲:“既然東西已經送到了,無事就快些回你的東宮吧!”

梁玄紀直接下了逐客令,一點面子沒有給長鑾留,長鑾面上有些尷尬,壓制住心裡的不快,臉上仍舊掛著笑。

“皇叔,我...”

“來人,送太子殿下出去。”

梁玄紀沒聽長鑾的說話,直接背身,

長鑾愣在原地,他本想說天色還早,想留下與梁玄紀下棋喝茶,上演叔侄情深的戲碼,拉近與裕安王府的距離,哪料到梁玄灼今日如此決絕。

長鑾臉上有些掛不住,人家話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他堂堂太子,也不好死乞白賴的留下,強顏歡笑著道別,轉身的時候陰著臉著離開了裕安王府。

長鑾走後,陸婉音到程錦安跟前。

“安兒,他沒對你做什麼吧!”

程錦安搖搖頭:“娘,我沒事,我早就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會提防著他的!”

陸婉音眼裡有疑惑,她並沒有說過自已與沈皇后之間的恩怨,程錦安與長鑾有糾葛的時候她還在昏迷之中,忽而聽到程錦安這話,追問:“他是不是對你做過什麼?”

梁玄紀也湊上前:“是啊,安兒,他是不是對你做過什麼?若是他敢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父王,父王替你出氣。”

程錦安沒想隱瞞,就將長鑾之前做過的事情告訴了兩人。

“豈有此理!這個混賬!我明天就去告訴皇兄,讓他好好管教一下這個逆子!”

程錦安看著生氣的梁玄紀,勸解道:“算了父王,事情過去有些日子了,況且他之前已經在陛下面前將黑白顛倒了,現在去說,亦是無用,父王放心,我以後定不會讓他欺負。”

程錦安不是聖人,當然也想給長鑾一些教訓,不過她剛被封郡主,就慫恿梁玄紀去告長鑾的狀,要是皇帝小心眼,以為是她挑撥離間,也會害地裕安王的日子不好過,她想讓長鑾受教訓,但是前提是她在乎的人不能跟著遭殃。

梁玄紀摸了摸程錦安的頭:“安兒,你受苦了。”

梁玄紀父愛泛起,想到程錦安小小年紀一個人照顧陸婉音,還千里迢迢的帶母來鯉城求醫,心裡的愧疚也更深,現在女兒已經回到他身邊,他定不能讓別人欺負。

“安兒,以後若是有人敢欺負你,管他什麼身份,你都不要怕,不要讓自已吃虧,天塌下來,也有父王給你頂著!”

聽到梁玄紀的豪言壯語,程錦安心裡劃過暖流,她笑著點頭說好,一旁的陸婉音也是感慨良多,覺得自已做為母親是真的失敗,她一直說自已為了程錦安苟活,仔細想想,她也當過程錦安的累贅,竟不知道自已昏迷的時候發生了這麼多事。

還有程寅,陸婉音想到程寅的時候內心的情緒十分複雜,程寅也是她的孩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知道自已懷了程寅的時候還想過要與程寅同歸於盡,但是最終還是將她生了下來。

從小就沒有給過程寅一丁點母愛,她有時候看到程寅看她的眼神,也會有過一絲愧疚,可一想到他也是程旺來的孩子,陸婉音又會開始將對程旺來的憤恨轉移到程寅身上,上次聽程錦安勸說她接受程寅,她的反應還是接受不了。

“娘,娘?”

“阿音?”

陸婉音的思緒被程錦安和梁玄紀拉回現實。

“阿音,你在想什麼呢?”

“沒...沒有,我就是沒想到,我昏迷的時候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陸婉音溫柔又心疼的看著程錦安:“安兒,娘讓你受苦了!”

“娘,我們就不要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都過去了。”

梁玄紀攬上陸婉音的肩:“阿音,安兒說得對,不要再想之前的事了,你們現在在我身邊,我要你們以後都開開心心的。”

陸婉音微微頷首。

“對了,父王,你們今天去哪裡了?”

“我帶你娘去了廣寒寺還願去了。”

廣寒寺?程錦安記起來,廣寒寺是梁玄紀幫陸婉音掛許願紅綢的寺廟,據說冬天的時候有顆特別高大的梅花樹。

“我與你娘分開的這些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尋找你孃的訊息,不過每到這個時候,我都會去廣寒寺許願,希望你娘平安回到我身邊。現在裕安王達成,帶你孃親去還願。”

程錦安嚮往的說道:“廣寒寺,有機會我也想去看看那裡的梅花樹。”

梁玄紀寵溺的笑笑:“好,等到安兒的傷好起來,到今年冬天下雪的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就去廣寒寺小住上一段時間,踏雪尋梅,圍爐煮茶,可好?”

程錦安展顏:“好!”

一家三口在涼亭坐上一會,下人準備好了晚膳,天氣炎熱,程錦安又行動不便,梁玄紀直接叫人把飯菜端到涼亭來,吃完以後吹了一會風,在外面待得時間也挺久了,程錦安告別梁玄紀和陸婉音,讓扶春揹著自已回了房。

梁玄紀和陸婉音在涼亭處坐著迎風賞月,突然沒來由的說了一句:“阿音,要不以後我們以後不要在鯉城,四處遊山玩水吧!”

陸婉音聞言看向梁玄紀:“王爺,怎麼突然說這種話?”

“沒有,我只是想,你我都是與世無爭的性子,這鯉城糟心的事情和人太多了,待著也累,還不如我們四處遊玩來得快活。”

“好是好,不過,安兒怎麼辦?”

“當然是我們一家三口都在一起啊,我看安兒的性子也是隨了你我的,她應該也喜歡四處去,不喜歡被困在一隅之地。”

“可是。”

“可是什麼?”

“王爺可曾想過,安兒以後要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