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尊貴,我這華清宮可招待不起,小星子,請公主出去!”

長歡公主本也沒想多待,但是也不允許她自已沒走就被人下逐客令,眼睛轉了一下,走的時候轉身使勁一甩袖子,桌上長奕一口未動的栗子糕被灑落一地,摔得七零八落。

“呀,真是不好意思,我沒注意,”長歡公主張著嘴故作驚訝狀,譏諷的看著程錦安道:“程錦安,也也真是不小心,怎麼放得這麼靠外,不過好在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下次你可小心點兒。”

說完,自已主動走了出去。

長奕看著一地的栗子糕,氣得有些呼吸不過來,用力拍在桌上。

“長奕哥哥莫要生氣了,氣壞了身體不值當。”

長奕神情緩和過來:“我只是覺得浪費了你的一片心意。”

“沒關係的,與這種人講不清道理,無視就好了,下次我再給你做。”

小星子找了宮女來收拾,有一塊栗子糕落在長奕拖死的長衫上,宮女正要伸手去撿。

“等一下!”

長奕彎腰將那塊倖免於難的栗子糕拿起。

“已經掉在地上了,就不要吃了。”

“沒事,我的衣服是今天才換的。”

說完,長奕將栗子糕送在嘴裡,細細品嚐。

“謝謝安兒,很好吃。”

長奕吃完了栗子糕,吩咐小星子拿了些宮中的其他點心給程錦安吃。

滿滿一桌子,各式各樣,看著不比雲香記的差,卻獨獨沒有栗子糕。

程錦安的表情由驚訝轉為疑惑,長奕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慮。

“安兒是覺得奇怪為何獨獨沒有栗子糕嗎?”

程錦安看向長奕,點了點頭。

“因為皇后娘娘不喜歡,所以這宮中就不被允許做。”

“這...”

“所以我才命小安子每隔幾日出宮買些回來,好在因為我這病弱的身子,父皇還有幾分憐愛於我,皇后的手不至於伸這麼長。”

程錦安咂舌,還以為這長歡公主和她那變態兄長隨了誰,為什麼一個爹,長奕和他們截然不同的性格,原來他們倆都隨了皇后,皇后如此,能教出好孩子才有鬼。

反觀長奕,程錦安看著她便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相信他的孃親一定是個極盡溫柔的女子。

“安兒,你今日進宮,沒有被盤查嗎?”

“沒有,我父王給我飛御令,來的時候不曾被檢查。”

長奕微微嘆息:“難怪,這宮中只有我得了特許可以帶栗子糕,因你有飛御令,所以才免了檢查,不然,可能也帶不過來。”

程錦安著實沒想到,皇后竟然管得這麼寬,她不喜歡吃就不讓別人吃,真是獨斷,仔細想想,她未必是不愛,只怕是曾經痛恨過長奕的孃親,所以才這樣。

“長奕哥哥放心,只要我在鯉城,定會經常做了栗子糕給你送來。”

“多謝安兒。”

看著滿桌的糕點,程錦安一樣嚐了一些,味道都挺不錯,還剩了好些,要走的時候,長奕吩咐人打包給程錦安帶走,程錦安原本嫌麻煩,轉身看到身後的扶春。

扶春愛吃,所以就不客氣的全拿走了。

從華清宮出來,程錦安帶著扶春準備回王府了。

“郡主,長奕殿下待你真好,這麼多好吃的!”

“這麼多好吃的,我回去多給你點。”

“真的嗎!奴婢多謝郡主!”扶春歡喜,隨後想到了程錦安做的栗子糕被糟踐,嘆了一口氣:“不過,就是可惜了郡主辛苦做的栗子糕,竟然被公主就這麼....。”

“也是沒想到居然在華清宮會碰到她,真是有點晦氣,希望下次不要在見到她了,我們走吧!”

“郡主留步。”

程錦安轉身,看到一個不認識的小宮女。

“你在叫我?”

小宮女點頭:“聽聞郡主進宮,皇后娘娘有請。”

程錦安內心拒絕,今天只是想進宮看看長奕,怎麼接二連三都有不喜歡的人主動碰瓷啊,但是不答應又不行,王府的侍衛在宮門等候,宮裡只有扶春和她,不敢同別人硬碰硬。

想到自已現在是郡主,現在可由不得別人對自已揉圓搓扁,她讓小宮女在前面帶路,自已和扶春跟在身後,去到了臨華宮。

“好了,彆氣了。”

沈皇后看著趴在桌上的長歡公主勸慰道:“不就是個小丫頭片子嗎?跟她計較什麼?”

“母后!你沒看到她那個樣子,從前只是一個小地方來的鄉下丫頭,現在搖身一變成了郡主,就快與我一樣了,今日我去華清宮,讓她行禮,她還不情不願的呢!”

“鄉下長大的,身份突然變尊貴,肯定不懂這宮中的規矩,等下母后幫你好好教訓她一下。”

長歡公主坐起身,跑到生皇后身邊,從身後環住沈皇后的脖子

“還是母后最疼我了。”

說話間,去請程錦安的宮女已經到了門外,裡面的人看到,層層通報了進去,程錦安和扶春就這麼走了進去。

程錦安看到正前方做了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雖然上了年紀,依然能看到年輕時候也是嬌豔的美人一個。

程錦安站著看著沈皇后,沈皇后也在打量著她,見她年紀不大,而且在鄉下長大,但是出落得美麗靈動,比她的長歡看上去還要亮眼幾分,微微皺眉。

心底小聲:跟陸婉音一樣,就是個狐媚子。

“大膽,你見到我母后不行禮已經是大不敬,竟然這麼盯著看!”

長歡公主看著程錦安這一臉漠然的樣子就來氣,看到她見到自已最貴的母后居然也是這幅樣子,真想衝上去按著她下跪行大禮。

“臣女,拜見皇后娘娘。”

程錦安不想生事,行了禮,垂眸:“不止皇后娘娘今日召臣女來有何事?”

沈皇后笑了笑:“本宮無事,不過就是好奇裕安王流落在外的女兒是什麼樣子,叫過來瞧瞧。”

程錦安也笑笑:“都說皇后娘娘掌管後宮事務十分辛苦,竟然還有這等閒情好奇我的樣子,臣女...真是有幸。”

沈皇后漸漸收起了笑容:“聽聞街上流傳有歌謠,說你不是裕安王的骨肉,是你孃親跟別的野男人生的,你親爹死了,她為了榮華富貴,才編造說你是裕安王的孩子。”

程錦安心裡啐了好幾下,原來街上的歌謠都是皇后找人編造的,她就是始作俑者。

怪不得,原來梁玄紀早就猜到了,所以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也編造了她的。

程錦安昨日沒有出王府,也不知道今早聽見的歌謠是什麼時候傳的,但是想必這沈皇后還不知道,否則不會主動說起這件事給她還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