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春,你還好吧!痛不痛啊?”

走在路上,程錦安詢問扶春的傷勢。

“郡主放心,這點小傷,扶春不礙事的!只是可惜了長奕殿下送的那些糕點了,那麼多,全沒了....”

扶春說完,還長長的嘆了口氣。

程錦安看著扶春的樣子簡直是哭笑不得,都受傷了,不想著自已的傷勢,只想著掉落的糕點,真是個妥妥的吃貨。

程錦安輕彈扶春的額頭:“放心,改日一定讓你吃到!”

扶春摸著額頭展顏:“謝謝郡主!郡主真好!”

兩人被太監帶到了御書房。

程錦安本來不太會行禮,剛剛在沈皇后那裡學來的,正好現學現賣。

“臣女,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梁玄灼放下手中的摺子,抬起頭,看到程錦安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

朝著旁邊的太監看了一眼,太監端了一個凳子在程錦安身後。

梁玄灼開口:“坐吧”。

程錦安說了句“謝謝陛下”然後坐下。

“想不到啊,你居然是朕的外甥女,上次錯怪了你,還險些讓你喪命,還好有驚無險,是朕對不住你,安兒,你不會怪皇伯父吧?”

程錦安搖搖頭:“臣女不敢怪陛下。”

梁玄灼放下手中摺子,起身走到程錦安面前,程錦安也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誒~,怎麼一直陛下陛下的叫,你是朕的外甥女,朕是你的伯父,快,叫聲皇伯父聽聽。”

程錦安有些受寵若驚,眨了眨眼緩過心神,輕輕叫了一聲“皇伯父。”

梁玄灼聽到,仰頭大笑,笑過之後,拍拍程錦安的肩膀。

“好,好,好孩子。之前沒細看,現在看來,你倒是也有幾分像你父王。”

程錦安笑笑沒有說話,微微垂眸,一直有人說她有六七分像陸婉音,這皇帝說的像梁玄紀,大概是剩下的三四分吧。

“你父王對你孃親一往情深,這些年來一直奔走各地尋找你們的訊息,現在終於把你們找回來了,朕作為兄長也為他高興!”

“多謝皇伯父,安兒和孃親在有生之年能夠回到父王身邊,也很高興。”

“安兒,聽說你今日進宮是看奕兒的。”

程錦安乖順點頭:“是。”

“奕兒孤單,一個人在華清宮,聽聞你與他有些緣分,有時間你就多多來陪他說說話,解解悶可好?”

“皇伯父放心,我一定會常來看長奕哥哥的,父王向皇伯父求了飛御令,就是為了方便我進宮探望長奕哥哥的。”

“好孩子,你有心了。”

“皇伯父,這是我應該做的。”

程錦安吸了吸鼻子,突然聞到了一股香味,這是.....煮熟的栗子的味道!

一個宮人端著盤子進來。

“陛下,您要的栗子。”

宮人盤子放到桌案上,程錦安看到盤子裡面是煮熟並且剝好的一盤栗子,還在散發著幾縷淡淡的白霧。

“栗子?”程錦安忍不住出聲。

“想吃嗎?”

梁玄灼抬起盤子遞到程錦安跟前,程錦安拿起了一個,放在眼前仔細端詳。

梁玄灼奇怪,這丫頭,不會沒見過栗子吧?不可能啊!

“安兒為何這般奇怪?”

程錦安想了想說道:“今日我進宮,本來做了栗子糕給長奕哥哥,可是不小心被公主弄翻了,後面皇后娘娘叫我去臨華宮,說是宮中不許有和栗子有關的東西,所以,剛剛有些奇怪,還望皇伯父見諒!”

梁玄灼若有所思,放下手中的栗子,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皇后還是這麼執拗,知道宜妃喜歡栗子,自已就禁止宮中的人吃栗子,他是皇帝,所以皇后管不了他。

聽程錦安說的這個意思,可能皇宮裡面只有他和長奕兩父子能吃到栗子了,不行,什麼時候得和皇后說說,不能這樣了。

程錦安將拿著栗子的手垂下,沒有吃也沒有放回盤中,看著梁玄灼,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片刻過後,梁玄灼淡然一笑。

“栗子好吃,安兒也喜歡嗎?”

“喜歡。”

“安兒還會做栗子糕?”

“是的,皇伯父,您喜歡吃的話,下次我給長奕哥哥帶的時候,也給您帶一點吧!”

梁玄灼點頭說好,程錦安後面有待了一會,看到劉昂玄灼桌上還有厚厚的奏摺,識趣的告辭,和扶春折騰了一天,終於坐上了回王府的馬車!

程錦安癱倒在車中,將在御書房拿的栗子塞到嘴裡。

“終於要回家了!”

“可不是嗎郡主,在皇后宮裡的時候都快嚇死奴婢了,還好郡主沒吃虧,不過長奕殿下和陛下待公主倒是不錯的,只要陛下向著公主,想必日後皇后也不會為難了。”

程錦安嘆了口氣:“希望如此吧!”

臨華宮裡,桌上的菜餚剛擺好,沈皇后讓長歡公主別生氣了坐下吃飯。

長歡公主悶悶不樂,不情不願上桌,剛要動筷,門外想起了太監尖銳的嗓音。

“陛下駕到~~~~~。”

沈皇后忙要起身,梁玄灼已經走了進來,擺手讓她不必行禮。

看到不高興的長歡公主,梁玄灼詢問:“歡兒,這是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告訴父皇,父皇幫你出氣!”

聽到梁玄灼半哄的語氣,長歡公主嘟著嘴,撒嬌似的說道:“還不是那個程錦安,仗著父皇剛封了她做郡主,竟然目中無人,綠真姑姑教她向母后行禮,她非但不聽,還企圖反抗,害得綠真姑姑摔了一跤。”

梁玄灼坐下,微微皺眉,看向沈皇后:“可有此事?”

沈皇后笑笑:“陛下莫要聽長歡胡說,永安郡主自小不在宮中,對於宮中的規矩難免生疏,至於綠真,許是郡主不小心的吧。”

“皇后通情達理,安兒自小流落在外,肯定不知曉這宮中繁瑣的禮節,皇后大度,就不要同她計較了,隨她去吧,保留一份率真隨行也不錯。”

沈皇后和長歡公主都是一噎,本想一唱一和告狀的,沒想到梁玄灼竟然是這種態度。

沈皇后一貫在梁玄灼面前表現得都是通情達理,不好多說什麼,長歡公主有些不高興。

“哼,父皇偏心!憑什麼她可以不守規矩!”

梁玄灼看著長歡公主:“父皇難道不疼愛你嗎?你身為公主,自小在公主長大,但是宮中禮儀你由何嘗是處處遵守的?父皇可有說過你?”

“可...可我怎麼能和她一樣,我是父皇的女兒,她又不是!”

“歡兒!”梁玄灼寵溺的語氣收起:“安兒是你皇叔的女兒,你皇叔是父皇一母同胞的兄弟,你豈能這樣說,說起來,你還是安兒的姐姐,應該多照顧包容她才是,怎會為了一點小事就在父皇跟前告狀呢!”

“父皇,我...”

桌下,沈皇后用腳踢了長歡公主,長歡公主止住了自已想要說的話語,低頭對梁軒說說道:“知道了,父皇,歡兒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