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安!”

程錦安聽到王晴蕪的聲音,身子僵住片刻,微微嘆息後轉身。

“姐姐。”

王晴蕪朝著程錦安走近,程錦安知道剛剛和扶春說的話,想必王晴蕪是聽見了。

告訴扶春自已和王晴蕪有話要說,讓扶春先回房收拾行李。

待到扶春離開後,程錦安開口:“姐姐,你找我?”

心裡已經猜想到王晴蕪的的心思,程錦安還是說了些表面話。

“你剛剛和扶春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你...是要去找將軍嗎?”

“嗯。”

“可不可以.....帶我一起去。”

程錦安垂眸:“姐姐,我知道,你也很擔心將軍,但是這次去路途遙遠,而且是戰亂時期,難免會碰到意外,你留下比較安全,你放心,我一有將軍的訊息就會傳信回來的。”

王晴蕪搖頭:“不,錦安,我要去,我知道有危險,我也不想跟著去給你們添麻煩,但是我害怕....”

她害怕什麼呢?她沒說出口,不用說程錦安也猜到,王晴蕪是怕蕭昀出事,自已見不到他最後一面,所以無論如何,都想要跟著去。

“我知道自已無用,但是我會竭盡所能不給大家添麻煩的,你看,以前我什麼都不會,但是錦安你知道的,我現在也會騎馬了,你也說我騎得不錯不是嗎?我想就算這次沒有馬車,我也能夠同行的!”

“錦安,姐姐求你,帶我去...帶我去.....”

王晴蕪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

“好!”

程錦安突然開口。王晴蕪的臉色由陰轉晴:“錦安,你答應了?你答應了!”

程錦安點頭:“嗯,我與姐姐相比,也好不到哪裡去,姐姐若想要去的話,我們姐妹二人就一起去吧!”

王晴蕪激動的握住程錦安的雙手:“錦安,謝謝你。”

王晴蕪得到程錦安的應允,連忙就帶著碧桃回去晴雲苑收拾行李,碧桃也如扶春一樣,都想跟著去,王晴蕪也是勸說了好久才讓碧桃安心留在鯉城。

程錦安這邊,回到自已的房中,看到扶春已經幫自已整理好的行李。

“扶春。”

“郡主,你回來啦!奴婢已經把行李給你收拾好了。”

“嗯,對了,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郡主,你說呀。”

“剛剛晴蕪姐姐說要同我一起去,我答應了。”

扶春看著程錦安,有些詫異之色,倒不是驚訝程錦安不帶她卻同意王晴蕪去,而是驚訝程錦安居然自已做了決定還來同她一個笑笑的下人來解釋。

扶春不被程錦安同意一起出行的一點點難過通通都消散了,她知道,也感覺到了,程錦安在意自已!

見扶春沒有說話,程錦安繼續道:“我想你應該多多少少也看出來過,晴蕪姐姐喜歡過蕭將軍,不,應該是知道現在還在喜歡,而且,比我的喜歡多得多。”

“郡主,所以,你怕王小姐擔心蕭將軍,才...”

“嗯,我若不帶她去,她恐怕也會自已偷偷去,到時候更危險。”

扶春不知道,但是程錦安知道。

王晴蕪的父母就是瞞著她上了戰場離開,死在戰爭中,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現在蕭昀是她愛的人,她恐怕再也接受不了心愛之人連見一面都沒有就離開了。

程錦安不同意她去,恐怕她也會自已悄悄跟著去。

扶春看程錦安和自已說了這麼多,怕程錦安以為自已會多想,說道:“郡主,奴婢知道,你不讓奴婢去是為奴婢好,同意王小姐去也是為了她能安心,奴婢都明白的。”

程錦安笑著捏捏扶春的臉蛋:“我就知道扶春你啊,是最懂事的了!”

第二天一早,程錦安準備好,陸婉音和梁玄紀也很早就起來在她的院外等候著了。

“父王,孃親。”

陸婉音紅著眼:“安兒,不管你碰到什麼事情,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護好自已。”

“安兒,父王和你孃親可都在這裡等著你和蕭昀回來。”

程錦安點頭,抱了抱紅了眼的陸婉音,又抱了抱梁玄紀,說自已都知道。

到了王府門口,正巧碰到王晴蕪騎馬獨自前來。

陸婉音和梁玄紀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父王,孃親,我一時之間解釋不了這麼多,反正,晴蕪姐姐這回要同我一起去,我知道你們擔心,但是我答應你們,一定會和姐姐好好的,互相照應,都不會有事的!”

陸婉音本來就懸著的心看到王晴蕪的時候又網上提高了幾分,想要開口,又被梁玄紀攔住。

梁玄紀知道也深信,程錦安是有主見的人,她同意王晴蕪一起去一定有自已的理由,他能做的就是無條件相信程錦安,讓她安心的出發。

程錦安像梁玄紀透過去敬仰的眼神,王晴蕪也下馬和梁玄紀夫妻二人道別,隨後跟著洪斐帶領的隊伍出發。

為了方便出行,程錦安和王晴蕪都心照不宣的換上了男裝,為了快點到寧安縣,一路快馬加鞭,馬不停蹄。

鯉城這邊,程錦安她們剛走了兩日,北彧的使臣就到了鯉城,梁玄灼用了最高禮儀去接待。

戰事緊急,拖延不得,談起事情來就單刀直入,北彧使臣表明來意,他們的國主同意出兵,但是要東鯉每年給北彧萬兩黃金,還要兩座礦山的開採權,並且簽訂盟約,如果北彧需要東鯉幫助的時候,東鯉要無條件援助。

東鯉富饒,前面兩個都沒有什麼,就是最後一個無條件的援助,乍一看沒什麼。人家都先幫了你,需要你幫忙的時候當然理所應當,不過就怕這當中有什麼貓膩,到時候被北彧掣肘。

北彧使臣看出了梁玄灼的心思,倒也理解,說是盟約可以雙方都同意再簽訂,梁玄灼也同意了。

正當梁玄灼以為這事情就成了的時候,北彧使臣又提出了另外的條件,說是要東鯉派出一個皇子或者公主去北彧國‘做客’,方能保證兩國締約有效。

梁玄灼犯了愁,先安頓好了使臣,轉身和朝臣商議,這不是去做客,明擺著是做人質的,皇子現在只有長奕和長鑾,還有蘭妃才生下還沒長大的奶娃娃。

長奕身體不好,北彧國四季分明,現在去正好入冬,能不能到北彧國都是個問題。

奶娃娃也不能去,就只剩下了長鑾,但是長鑾是太子,一國儲君,若是去做了人質,這遙遙無期的歸期,豈不是將皇位拱手相送?

其他封地的皇子年紀都不小了,距離太遠也來不及召回,況且這種事情,估計都是能避則避,保不準他們又找別的藉口推脫。

皇子好像都沒有合適的,那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