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朝臣聽了北彧使臣的話,譁然過後慢慢想明白,眼神發亮,覺得程錦安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梁玄灼蹙眉,看著眾人都認可使臣的話,他心裡卻是悲涼叢生,自已的原因,讓陸婉音母女和梁玄紀分開這麼久,這才一家人相聚沒有多久,為了東鯉,現在又要讓梁玄紀的女兒去做人質。

他這個做兄長的,欠了梁玄紀太多,但是以形勢來看,北彧使臣親自指定了人選,他們東鯉要想得到北彧的援兵,就必須讓程錦安去北彧了。

梁玄灼在龍椅上,內心還在糾結掙扎,下面的朝臣一一諫言。

“陛下,使臣說的有理。”

“陛下,永安郡主是不二人選,您就答應吧。”

“陛下,東鯉危在旦夕,請陛下下旨!”

.....

梁玄灼慢慢閉上眼。

玄紀,這回,皇兄又要對不住你了。

程錦安拿著一個餅走向坐在石頭上的王晴蕪,到了跟前,將餅掰成兩半,將稍多一些的一半給了王晴蕪。

王晴蕪接過程錦安遞過來的半個餅,微笑著道謝:“錦安,謝謝。”

程錦安看王晴蕪有些憔悴的臉,有些擔憂的問道:“姐姐,你還好吧?”

“放心吧,我沒事,我們吃完的就趕緊趕路吧。”

王晴蕪說完,就大口的吃起餅來,程錦安也啃著自已手中的餅。

因為吃得有些著急,王晴蕪沒吃兩口就被噎住,策風及時送來了水。

“姐姐,你慢些。”

程錦安剛說完王晴蕪,自已順嘴要了一口餅,也被噎住,她捶著自已的胸口,王晴蕪一邊幫她拍著後背一邊將水又遞過去,程錦安接過來,,咕嚕咕嚕喝了水下去,終於覺得順暢了。

看來不是怪王晴蕪吃得急,實在是這段路沒有經過人家,為了能夠儘快到,程錦安詢問洪斐知道還有一條小路,能縮短兩日路程,但是路上渺無人煙。

程錦安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準備好足夠的乾糧和水就上路了,於是就有了開始的一幕。

等著大家都吃好乾糧,程錦安從石頭站起身,順手拉了王晴蕪也站了起來。

衝著不遠處的洪斐說道:“洪叔叔,我們出發吧!”

渺無人煙的小路上,程錦安一行人的馬在疾馳,沒走出多遠,就聽到了馬的腳步聲。

洪斐和策風拉響警戒,連忙讓隊伍往旁邊的樹林裡面分散躲藏起來。

聽到之後,程錦安立馬領會:“姐姐,快跟我來,我們躲起來。”

程錦安拉了韁繩,改變了方向,王晴蕪也立馬跟上。

程錦安只聽見耳旁的風不停的在耳畔經過,目光在搜尋著能躲避的茂密草叢。

但是剛剛的馬蹄聲已經距離很近,她找尋樹叢的間隙又有些擔心王晴蕪,看到王晴蕪離自已還有些距離,但是她的身後,赫然出現了一群騎馬人的身影,看來是被追上了!

程錦安睜大眼睛,在這裡碰到的,她想多半隻可能是敵人,所以第一反應就是覺得王晴蕪有危險,一邊叫著策風:“策風,救姐姐!”

一邊將手滑向青絲之間,她這回出來,又重新帶上了小白送的可以藏銀針的髮簪,看到王晴蕪有危險,轉瞬之間,髮簪已經握在右手的掌心,調轉馬頭,往王晴蕪那邊去。

距離太遠的話,程錦安怕自已會失手。

策風聽到程錦安的聲音,本來是往反方向跑的,馬也丟在了,用輕功飛了回來。看到情況不妙,劍已出鞘,直直就要刺向靠王晴蕪最近的那個人。

驚險一刻,那人為了躲避策風這一劍身子一歪,從馬背上掉了下去,也幸好掉了下去,策風沒有刺到他。

但是墜馬的人要準備起來的時候,脖子上已經被策風的劍對準,再敢稍微動一下,就會被策風毫不客氣的抹了脖子。

那人看著策風,怕自已命喪於此,立馬從懷裡掏出了令牌。

策風眼神盯著令牌到了片刻,那人顫抖著聲音說:“大膽,還不快收了你的劍!”

洪斐這時候也趕過來,看到令牌,將策風拉開:“這位大人,我們剛剛不知道,還以為是敵方的人,還望見諒。”

另外兩個人從馬背上下來,將墜馬的人扶起,他拍了拍屁股,拿著令牌展示一圈。

“我是奉旨前來,接永安郡主回宮的!”

馬背上的程錦安看到王晴蕪被救下,知道不是南乾的人,心裡緊繃的弦剛剛鬆懈了幾分,在聽到了那位墜馬人說的話時,又變得複雜了起來。

她出來梁玄紀和陸婉音都知道。她自已的雙親都放心了,難不成梁玄灼不放心?

“這位大人,我現在要去邊關有急事,麻煩你轉告陛下,我過幾日回來再進宮看望他。”

“永安郡主,陛下可不是要你去探望他,宮裡有急事,不管怎麼樣,你現在必須跟我走。”

程錦安警惕的看著對方,這些人還不會是南乾的人冒充的吧,然後趁機抓了她?

想到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程錦安下了馬,湊在耳邊和洪斐說了幾句,洪斐趁著墜馬人不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手中的令牌轉移到了自已的手中。

將令牌在手中翻轉看了兩圈,洪斐面色微變,看著程錦安點了頭。

程錦安微訝,洪斐檢查了這個令牌是真的,也就是說這群人真的是奉命前來將她召回,她現在若不回去就是抗旨的罪名。

但是蕭昀和程寅她還沒見到,現在抄了小路,應該再有不久的時間就能看到蕭昀,看他傷情如何,就可以去軍中找人詢問程寅的訊息了。

她不想回去,但是又怕自已抗旨的訊息傳回去讓梁玄紀和陸婉音受自已的連累。

墜馬人看到自已的令牌被洪斐搶了過去,氣得吹鬍子瞪眼。

“大膽,你們竟然這樣對我,我可是奉命前來的!”

洪斐躬身,雙手將剛剛‘拿’過來的令牌遞給了墜馬人。

墜馬人鼻孔裡面冷哼一聲:“竟然懷疑我,現在看過了令牌,放心了吧!我要帶郡主走!”

程錦安還在糾結中,王晴蕪也下了馬走到她身邊,小聲道:“錦安,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現在進退兩難,不過事發突然,梁玄灼這麼突然下旨將她召回,肯定有什麼急事發生,必須要她回去才能解決的。

看了來的這一群人,除了前面的這幾個,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黑壓壓的到了一片,程錦安心往下沉,看來,她今天如果反抗的話,這群人肯定強行也要將她帶回去。

究竟出了什麼事情?讓梁玄灼突然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