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博不可置信,往後退了一步。

“你說什麼.....永安郡主?”

“正是。”

溫良博站穩了身子,抬起手又想指責溫書竹竟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會溫玉嬋說,他知道這兩姐妹從小就不對付,但是溫玉嬋要是知道那隨從是永安郡主,就算再不懂事,也不會傻乎乎的去懲戒那位郡主啊!

溫書竹猜到了溫良博的心思,說道:“爹也不要怪我不同玉蟬妹妹說,我也不知道那是永安郡主,也是她自已跑了出去,殿下同我說我才知曉的,等到知道的時候,和殿下去找郡主的時候,玉蟬妹妹就已經在對郡主施以懲戒了。”

二夫人懵了,她懷裡的溫玉嬋更是收到了驚嚇,她瞪大了眼睛,回想到自已覺得那隨從十分清秀,灌水的時候還覺得她是故意摸黑自已肌膚的,當時沒來得及多想,想不到竟然是女扮男裝,而且,她居然...是從東鯉過來的永安郡主......

溫玉嬋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她懲戒的不是一個小隨從,而是東鯉的,永安郡主...

溫良博覺得胸口有些疼,看著溫玉嬋發抖的樣子,耐著最後的性子問道:“你..你對郡主做什麼了?”

溫玉嬋垂著頭,知道溫良博現在火氣很大,往往二夫人懷裡縮了縮,小聲說道:“我,,我就是想著她偷喝了我的茶,既然那麼想喝,就多喝一些.....”

溫玉嬋的聲音很小,而且避重就輕,絲毫沒有提她在那所謂的‘茶水’裡面做的手腳。

溫書竹在一旁出聲:“玉蟬妹妹做的可不止這些吧,想必爹爹剛剛進來的時候也注意到了,那地上旁邊放了那麼大一個罈子,那壇中的水我看了可沒了一大半呢,而且...”

“而且什麼!”

“那壇中女兒偷摸看了一眼,並非不是一般 的茶水,玉蟬妹妹好像叫人往裡面夾了些料,我聞著實在有些不舒服就沒細看,爹爹不放問問玉蟬妹妹,裡面到底有些什麼吧。”

溫良博聽了溫書竹的話已經氣得不行,胸口的不斷起伏讓旁人一看他就是隨時準備爆炸的樣子。

溫玉嬋此刻內心恨死了溫書竹,誰叫她多話的,偏偏她說的都是實情,自已絲毫反駁不了,只好躲在二夫人的懷中瑟瑟發抖。

溫良博見溫玉嬋一臉心虛的模樣,狠狠的一把將她從二夫人的懷中扯出來,因為太大力,溫玉嬋被扯出來往前撲去,差點就撞到了桌角摔倒,幸好溫玉潤過來扶住她。

“二姐,你沒事吧?”

還不待溫玉嬋回答,溫良博已經走到她面前。

溫玉潤想要開口向溫良博求求情,正欲開口,溫良博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滾開!”

溫玉潤看溫良博正在氣頭上的樣子,自已也不敢再多說話,乖乖走到一旁不再說話。

溫玉嬋沒有了依靠,又急又怕的看著溫良博。

“還不快說,你到底對永安郡主做了什麼!”

溫玉嬋開口,聲音是顫顫巍巍。

“我...我就是將之前下雨發了黴的茶葉混著家中所剩的一些泔水一起,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叫人往裡面加了一點瀉藥...”

‘啪’的一聲,溫玉嬋被打得摔倒在地,嘴裡還有淡淡的鐵鏽味,慢慢感覺嘴角有一絲腥甜,就連口中的牙齒都有些鬆動,她被嚇得頭皮發麻,捂著臉驚恐的看著溫良博。

溫良博指著她,手指都在顫抖。

“你好大的能耐,竟然敢對郡主動用私行,我看你是想要我們全家的命啊!!”

二夫人撲過去抱著溫玉嬋,看到女兒被打腫的臉,也是氣極,留著眼淚對著溫良博怒吼道:

“老爺說著這是什麼話!玉蟬又不知道那人是永安郡主,正常人誰會想到十殿下出宮,竟然會把東鯉的郡主帶在身邊,說到底,我看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明明知道永安郡主的身份,卻瞞著不說,目的就是想看老爺被玉蟬惹生氣,好在一旁看我們一家的笑話!”

溫玉潤也在一旁幫腔:“就是啊爹!娘說的有道理,這件事情肯定有人故意陷害二姐姐的,爹你要為二姐姐做主!”

母子二人沒有明面說是誰在栽贓陷害溫玉嬋,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們將矛頭指向了誰,這屋子裡,他們說的除了溫書竹,又能是誰呢?

溫書竹氣極反笑,母子三人包括溫良博都看向發笑的溫書竹。

溫良博內心本來怒極,被二夫人和溫玉潤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好似感覺也有幾分道理,心裡的怒火慢慢平復了下去,開始思考是否真如二夫人和溫玉潤所說的那樣,聽到溫書竹的笑聲,他更加疑惑:“書竹,你笑什麼!”

溫書竹慢慢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轉為嘲諷的神情,似是嘲諷溫良博聽風就是雨,又似乎在嘲諷自已現在在著家中的卑微地位。

“爹,女兒已經向您說明,不知道那隨從就是永安郡主,不管爹信不信,女兒說的就是真話。”

說著,溫書竹又轉身看著地上的母女二人:“二夫人明裡暗裡都在說是我知道故意不告訴玉蟬妹妹,可我也要說一句,玉蟬妹妹平日與那段小姐交好,段小姐上回進宮去參加了貴妃娘娘的宴會,我聽說那宴會上永安郡主也在,如此看來,段小姐應當是見過永安郡主的,更應知曉她的模樣,玉蟬妹妹對永安郡主做那一切的時候,段小姐可是全程在一旁看著,為何她隻字片語都未曾提及呢!”

溫玉嬋聽了溫書竹的一席話,簡直醍醐灌頂,那日她本來要約段夢嵐一起去逛新開的脂粉鋪子,可是段夢嵐說自已和母親受邀參加貴妃娘娘的宴會不能赴約。

若是段夢嵐明知道那隨從是永安郡主,還一聲不吭,看她犯下打錯,那她就是故意的。

溫玉嬋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還在腦海中為段夢嵐找藉口開脫:“不可能。夢嵐肯定不知道,不然一定會告訴我的,貴妃娘娘的宴會定是有許多人,夢嵐不一定見到了永安郡主....對,一定是這樣。”

溫良博也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就是溫玉嬋被段夢嵐當槍使了,雖然不知道她出於何種目的,但是事實擺在眼前,溫玉嬋犯了蠢的原因有一半是因為段夢嵐。

可是知道了又怎麼樣,那可是丞相千金,他哪有資格去質問,而且聽說段夢嵐和九殿下走得很近,兩顆大樹抱在一起,他一顆枯枝豈敢去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