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熊孩子的一聲慘叫,小鐵球順著他的頭側飛過,將他的頭髮弄亂了些。

程錦安沒好氣的說道:“叫什麼叫!!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呢!都沒碰到你就害怕了!”

程錦安聲音不小,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家長訓孩子一般,熊孩子大叫一聲後,也發現小鐵球沒有朝著自已飛過來,但是剛剛自已確實是被嚇到了。

他聽著程錦安的話,嘴唇竟然癟了癟,隨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哇,,,,嗚嗚,,,你...你欺負我....嗚嗚..”

程錦安的怒火被這哭聲妃澆滅了大半,要是這熊孩子繼續凶神惡煞,她會比他還要凶神惡煞,但是他突然就從一個欺負人的小惡魔變成了好像被欺負的孩子。

甩了甩頭,程錦安告訴自已不能被他欺騙了,她就任由他哭,看著她表演。

扶春眉骨處被打傷,捂著在一旁蹲著忍痛,等了許久,沒見程錦安和迎夏回去,只聽見她們在一旁說著話,說的什麼,自已心思沒在也沒太注意,等到突然聽見了一個小孩子的哭聲,才走了過來。

迎夏看到扶春過來,忙過去看她的傷勢。

“扶春,你怎麼樣了,還疼嗎?”

扶春輕輕搖頭:“我還好,迎夏,這小孩兒是誰,發生什麼事情了?”

迎夏小聲說:“剛剛就是這個孩子躲在樹上用彈弓打傷了你。”

扶春扶著一隻眼睛,沒好氣的走上前,看著地上的熊孩子。

怒喝道:“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麼這麼沒教養,竟然躲在樹上偷襲別人,小心我告訴你爹孃!”

熊孩子還在哭,程錦安看他開始是真哭,後面看到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搭理自已,就只是在裝腔作勢了,光打雷沒見下雨,最開始流出的幾滴眼淚也幹了。

被扶春說了幾句,熊孩子也沒反駁,就時不時看著程錦安是什麼反應。

程錦安拉過扶春,看她開始流出的血已經幹了,不過還有新鮮的血液流出,得趕緊回去處理傷口,不能再繼續和這個熊孩子浪費時間了。

“扶春,你的傷口要趕緊處理,我們趕緊回去吧!”

迎夏和扶春看了看地上的孩子,又看了看程錦安,沒有多說什麼,點點頭,跟著程錦安離開了花園。

程錦安他們沒走多會,就有一個太監的聲音傳來。

“十二殿下!十二殿下!您在哪兒?”

“我在這裡!”

一個年長的太監領著一群侍衛走到了熊孩子跟前。

“哎喲,我的小殿下啊,您可叫奴才一頓好找啊!”

“鄧公公,你怎麼來了?”

“還說呢,陛下想要見你,查你的功課,結果到了你的殿裡,才發現你把先生都餵了蒙汗藥了,現在正生氣著呢!”

熊孩子是北彧皇帝慕衡現在最小的兒子,名叫慕勤元,是慕衡和憐妃的孩子,憐妃生性溫柔,但是體弱多病,齊衡很寵愛她,但是她一直懷不上孩子,與慕衡在一起多年,才懷上慕勤元,生產的時候大出血,好不容易將慕勤元生了下來,還不等他滿月就撒手人寰了。

還沒滿月就喪母,慕衡可憐又心疼慕勤元,所以自已對他驕縱了些,總想著大了一些就會好,沒想到越來越難以管教,完全就是個小潑猴,和自已溫柔賢淑的憐妃半點也不像。

鄧公公是慕衡身邊的貼身太監,是慕勤元難得尊重的為數不多的幾個人,聽了鄧公公知道他今天所做的事情,知道肯定慕衡又要生氣懲罰他了,悄聲問:“鄧公公,父皇現在在哪裡。”

鄧公公看了一眼慕衡,小聲貼近他的耳邊:“老奴來的時候,陛下還在長信殿呢。”

慕勤元眼珠子一轉,在長信殿,那他正好就去永壽宮。

長信殿是慕勤元的住處,他前段時間剛滿十歲,求得慕衡賜了長信殿,這樣就可以自已無法無天在一處了。

他幼年喪母,本老慕衡要將他過繼給妃子撫養,但是自已的母后,也就是當今的皇太后——孔太后。

孔太后說自已一個人寂寞,正好可以有個小娃娃作伴,慕衡就將慕勤元送到孔太后身邊,又孔太后撫養長大。

孔太后對慕勤元是隔代親,慕勤元是慕衡最小的孩子,又因為慕勤元生得粉雕玉琢十分可愛,所以對慕勤元也是縱容得有些溺愛,導致慕勤元一將慕衡惹生氣就往孔太后的永壽宮裡面躲。

聽到慕衡還在長信殿,慕寒從花園的石凳上面站起拍拍身上的塵土,對著鄧公公說道:“走吧,鄧公公。”

慕勤元起來的時候,鄧公公才注意到他後背全是泥土,仔細一看,紮好的髮髻也有些散亂,鄧公公連忙就上前去幫著慕勤元將身上弄乾淨。

“我的小殿下啊,你這是去哪裡玩耍了,怎麼弄得身上這樣髒?”

慕勤元一聽別人問,就想到了程錦安,他還不知道程錦安是誰,他沒見過,回去要好好找人打聽打聽,那個女人還拿走了他的彈弓呢!

還有今天吃過的虧,要讓她好看!

慕勤元心裡思索著要怎麼報仇,隨即又想到現在自已把慕衡惹生氣了,此時如果去告狀的話,恐怕沒什麼效果,說不聽還會換來加倍的懲罰,得不償失。

算了,慕勤元心想:反正現在我還不知道她是誰,等我先查出她是誰,再尋機會慢慢報仇!

程錦安幾人回到了儷瓊閣,拿出醫藥盒幫扶春包紮傷口,那熊孩子用的力道不小,所用的小鐵球並不是規則形狀有些甚至還有些刺撓,扶春不幸的就是被那刺撓的地方劃破了,眉骨旁靠近太陽穴的地方有一條口子。

仔仔細細的幫扶春清洗好傷口上了藥,迎夏將桌上收拾乾淨,程錦安坐下,看著扶春:“還好,應該不會留疤,扶春,你不要太擔心。”

“郡主放心,奴婢沒事,就開始上藥的時候有些疼,現在已經完全沒感覺了。”

“那就好,這幾天你注意不要讓傷口碰到水。”

“嗯,奴婢知道。”

這是迎夏從外面回來,邊走邊說道:“也不知道是哪個宮裡的孩子,我們好好的路過,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幸好扶春沒有大礙。”

扶春一想到那熊孩子也憤憤道:“就是!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這麼頑皮!真該抓起來好好打打屁股!”

程錦安弄著自已的一縷頭髮在手中把玩,聽著兩個丫鬟在一旁的討論,在旁邊也搭話。

“還能是誰家的孩子,這宮裡出現的孩子,氣勢又那麼大,肯定是這宮裡哪個娘娘所出的唄。”

迎夏點點頭,認可程錦安的話,扶春確實突然好像才反應過來一樣,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